四人出了月葬淵,殘月月輝落在地麵,竟在石子上烙出細碎的裂紋——離碎月大陣啟動隻剩兩個半時辰,空氣中的黑煞越來越濃,連風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沈硯走在最前,聖師骨的白光在掌心流轉,月骨核心貼在胸口,與他的骨脈共振,每走一步,腳下的土地便泛起淡青微光,驅散著潛藏的黑煞。
“蘇晚,用相月絲探探前路。”沈硯回頭,見蘇晚仍時不時揉著手腕,那道被左使抓出的紅痕雖被白光撫平,卻仍讓他心有餘悸,“要是累了,就靠在我身邊走,聖師骨的氣勁能護著你。”
蘇晚搖搖頭,指尖凝出一縷紫絲,相月絲如活物般纏上前方的枯樹,絲脈上很快傳來細微的震顫:“前麵三裡外有黑煞聚集,數量不少,應該是蝕骨教的骨奴小隊,堵在去斷骨原的必經路上。”
她收回相月絲,眉頭微蹙,“絲脈還探到一絲熟悉的氣勁,和左使的黑煞同源,但更烈,像是教裡的‘骨使’。”
“骨使?”長老拄著骨杖,腳步雖有些虛浮,眼神卻依舊銳利,“蝕骨教裡,骨使比左使低一級,但擅長控骨陣,能把骨奴的黑煞擰成一股,不好對付。”
他看向孟鐵衣,“孟小哥,你的骨刃能破陣嗎?”
孟鐵衣握緊背後的骨刃,刃身泛著冷光——那是用月碎之屑熔鑄的,能斬黑煞:“隻要他們敢布陣,我就敢破。不過得麻煩沈硯用聖師骨的白光牽製,蘇姑娘用相月絲纏骨,我們配合著來。”
沈硯點頭,加快腳步:“彆耽擱,我們繞到側麵,趁他們沒察覺先動手。”
四人借著枯樹掩護,悄悄摸到三裡外的峽穀口——那裡果然站著十幾個骨奴,個個麵無血色,眼眶裡泛著黑煞,手裡握著骨刀,圍成一個圓形的骨陣。
陣中央,一個穿黑袍的男人背對著他們,黑袍上繡著骷髏骨紋,正是骨使,他手裡的骨杖正往骨陣裡注入黑煞,骨奴們的氣息越來越強。
“就是現在!”沈硯突然衝出,聖師骨揮起,白光化作一道長鞭,抽向骨陣邊緣的骨奴。骨奴們慘叫一聲,骨刀脫手,黑煞從傷口溢出。
孟鐵衣緊隨其後,骨刃出鞘,青光閃過,斬向骨使的骨杖:“你的對手是我!”
骨使猛地轉身,骨杖橫擋,黑煞與青光相撞,震得周圍的枯樹簌簌掉葉:“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來了,不過沒關係,這骨陣就是為你們準備的!”他嘶吼一聲,骨杖往地上一敲,骨陣突然轉動,骨奴們的骨刀拚成一道黑煞牆,直壓四人。
“蘇晚!”沈硯喊道。
蘇晚立刻凝出數十縷相月絲,紫絲如箭般射出,纏住骨奴的手腕,硬生生將轉動的骨陣停住:“長老,快淨化黑煞!”
長老拄著骨杖上前,杖身的青光灑向骨陣,黑煞在青光中“滋滋”作響,骨奴們的動作慢了下來。
沈硯趁機躍到陣中央,聖師骨的白光注入地麵,淡青氣勁順著骨縫蔓延,將骨奴腳下的黑煞根基徹底切斷:“孟鐵衣,動手!”
孟鐵衣會意,骨刃橫掃,斬向骨使的肩膀。
骨使慌忙躲閃,卻被蘇晚的相月絲纏住腳踝,摔在地上。
沈硯立刻上前,聖師骨的白光抵住他的眉心:“碎月大陣的陣眼在哪?教主在做什麼?”
骨使冷笑,嘴角溢出黑血——又是氰煞,和左使一樣的死士:“你們……彆想阻止大陣……陣眼在斷骨原的‘碎月台’……教主已經集齊了月碎之屑……就等殘oon再暗一分……”話音未落,他頭一歪,沒了氣息。
孟鐵衣踢開骨使的屍體,從他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羊皮卷,展開一看,是碎月大陣的簡易圖:“沈硯,你看,陣眼在碎月台中央,周圍有八個骨柱,需要用生魂獻祭才能啟動。圖上還標了,教主在陣眼旁守著,身邊有四個骨使護法。”
蘇晚湊過來,指尖劃過羊皮卷上的紋路,相月絲突然顫動:“這紋路不對,像是被改了。”她凝出一縷紫絲,貼在羊皮卷上,絲脈泛起微光,“原來如此,教主故意畫錯了陣眼位置,真正的陣眼在碎月台下方的‘月骨窖’,藏著千年前的月碎核心!”
“好狡猾的家夥。”長老攥緊骨杖,“要是按錯的陣眼找過去,肯定會中埋伏。還好蘇姑娘能看破相術偽裝,不然我們就掉坑裡了。”
沈硯把羊皮卷收好,看了眼天色——碎片又暗了幾分,離大陣啟動隻剩兩個時辰:“不能再等了,我們現在就去斷骨原,先找到月骨窖,再想辦法破壞陣眼。”
四人繼續趕路,越靠近斷骨原,環境越詭異——土地龜裂如骨縫,露出地下的白骨,枯樹的枝乾像扭曲的骨杖,連空氣都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蘇晚的相月絲一直繃得很緊,指尖的刺痛時不時傳來,那是周圍黑煞過濃的預警。
“前麵有守月人的屍體。”孟鐵衣突然停下,指著不遠處的土坡。
四人跑過去,隻見三個守月人身穿青衣,胸口插著骨釘,黑煞從傷口蔓延到全身,已經沒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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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守月人的手裡,還攥著一塊染血的木牌,上麵寫著“月骨窖有埋伏”。
“是教主派來的人,提前殺了守月人的探子。”沈硯撿起木牌,指尖的白光掃過木牌,殘留的黑煞被淨化,“看來教主知道我們會找月骨窖,已經布置好了陷阱。”
蘇晚蹲下身,相月絲貼在守月人的屍體上,絲脈泛起愁緒的淡紫:“他們死前用相術傳過消息,說月骨窖裡有‘骨煞陣’,是用百具骨奴的骸骨鋪的,踩錯一步就會觸發黑煞,把人變成骨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