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踏在焦黑的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前方的骨骼建築群愈發清晰,竟是由無數巨大的獸骨與人類骸骨層層堆砌而成,最高的骨塔直插雲霄,骨骼縫隙中滲出暗紅色的汁液,滴落時發出“滋滋”的聲響,仿佛在腐蝕著腳下的土地。
濃鬱的血骨之力撲麵而來,帶著令人作嘔的腥甜,即便有沈硯的聖師骨屏障阻隔,眾人仍能感受到體內靈力的劇烈波動。
“這便是蝕骨教的總壇‘骨魂殿’。”守月人首領握緊手中的青銅令牌,藍光在令牌表麵急促閃爍,“傳聞殿內布有‘血骨咒陣’,以萬千生魂為引,能增幅血骨之力,尋常修士踏入其中,頃刻間便會被咒力侵蝕,骨碎魂散。”
蘇晚指尖的相月絲微微震顫,眼中閃過一絲凝重:“我能感覺到,陣法的核心就在骨塔頂端。而且,其中還夾雜著一縷與聖師骨同源的氣息,或許聖師骨的碎片,就被藏在那裡。”
沈硯勒住馬韁,目光掃過骨殿四周。
隻見殿門兩側立著兩尊巨大的骨雕,形似麒麟,卻生有三首六臂,骨骼上刻滿了詭異的血色符文,符文流轉間,散發出陣陣陰邪之氣。
殿門緊閉,門上鑲嵌著一塊巨大的黑色晶石,晶石中仿佛有無數冤魂在掙紮嘶吼,看得人心頭發麻。
“大家小心,此處的血骨之力已經濃鬱到實質化的地步,儘量不要讓皮膚直接接觸這些骨骼。”沈硯話音剛落,前方的骨殿大門突然“吱呀”一聲緩緩開啟,一股更為狂暴的血骨之力從中噴湧而出,伴隨著刺耳的鬼哭狼嚎,令人耳膜生疼。
“哈哈哈,沈硯,蘇晚,你們果然有膽子闖到這裡來!”一道沙啞的笑聲從殿內傳出,緊接著,數十名身著黑袍的蝕骨教教徒魚貫而出,分列兩側,形成一道陰森的人牆。
一名身材高瘦的教徒緩步走出,他麵色蒼白如紙,雙眼凹陷,手中握著一根雕刻著骷髏頭的骨杖,正是蝕骨教的大護法——血骨子。
血骨子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沈硯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傳聞你是接骨人後裔,體內蘊含著聖師骨的力量,今日隻要擒住你,教主大人的秘術便能大成,這天地,終將歸於我蝕骨教!”
“癡心妄想!”孟鐵衣怒喝一聲,手中骨刃金光暴漲,“上次讓你僥幸逃脫,今日定要將你碎屍萬段!”說罷,他縱身躍起,骨刃帶著呼嘯的風聲,直劈血骨子麵門。
血骨子冷笑一聲,手中骨杖輕輕一點,一道黑色的血骨之力化作利刃,與孟鐵衣的骨刃碰撞在一起。
“鐺”的一聲巨響,孟鐵衣被震得連連後退,虎口發麻,心中暗驚:這血骨子的修為,竟比上次交手時精進了不少!
“僅憑你,還不夠看。”血骨子手腕一轉,骨杖上的骷髏頭突然張開嘴,噴出一團黑色的毒霧。
毒霧所過之處,地麵瞬間變得焦黑,草木儘數枯萎。
“小心毒霧!”蘇晚見狀,指尖向月絲瞬間射出,編織成一張銀色的大網,將毒霧牢牢困住。
她手腕用力,相月絲收縮,毒霧被壓縮成一團黑色的球體,隨後被她甩向遠處的懸崖,轟然炸開。
沈硯身形一晃,出現在血骨子身前,骨劍青金色光芒暴漲:“血骨子,廢話少說,今日便讓你為那些死於血骨咒陣的無辜之人償命!”骨劍揮出,一道蘊含著聖師骨之力的劍氣直逼血骨子心口。
血骨子臉色微變,連忙催動血骨之力,在身前形成一道黑色的屏障。
“哢嚓”一聲,屏障被劍氣擊碎,血骨子身形狼狽地向後閃退,口中噴出一口黑血。他眼中閃過一絲驚駭:“聖師骨的力量,果然名不虛傳!”
“大家一起上,纏住他們!”血骨子高聲喊道,兩側的蝕骨教教徒立刻發動攻擊,無數黑色的血骨之力化作箭矢、刀刃,朝著眾人襲來。
守月人首領帶領族人手持青銅令牌,藍光不斷射出,與血骨之力碰撞,淨化著其中的陰邪之氣。
阿石緊緊跟在孟鐵衣身後,手中的短骨刀不斷揮舞,雖然修為尚淺,但他憑借著靈活的身法,專挑教徒的破綻攻擊,竟也斬殺了幾名修為較低的教徒。
他漸漸不再畏懼,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每一次揮刀都愈發沉穩。
蘇晚的相月絲在人群中穿梭,如銀蛇般靈活,時而纏住教徒的兵器,時而直擊其要害。
她一邊戰鬥,一邊留意著骨殿內的動靜,發現血骨咒陣的符文正在不斷閃爍,似乎有更多的血骨之力被源源不斷地從陣中引出。
“沈硯,這血骨咒陣正在汲取周圍的生魂之力,再這樣下去,我們會越來越被動!”蘇晚高聲提醒道。
沈硯聞言,心中一凜。他看向骨塔頂端,那裡的血骨之力最為濃鬱,顯然是陣法的核心所在。“蘇晚,你掩護我,我去破壞陣法核心!”
“好!”蘇晚應了一聲,相月絲瞬間暴漲,化作無數銀絲,將沈硯周身護住,同時纏住了幾名試圖阻攔的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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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縱身躍起,體內聖師骨的力量全力運轉,青金色的光芒將他整個人包裹,如同一道流星,朝著骨塔頂端疾馳而去。
“休想破壞教主大人的大計!”血骨子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猛地將手中的骨杖插入地麵,口中念念有詞。
骨殿四周的骨骼建築突然劇烈震顫起來,那些刻在骨骼上的血色符文瞬間亮起,一股更為恐怖的血骨之力從陣中湧出,化作一隻巨大的骨爪,朝著沈硯抓去。
“接骨術·禦骨盾!”沈硯眼神一凝,骨劍在身前劃出一道圓弧,青金色的靈力化作一麵巨大的骨骼盾牌,擋住了骨爪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