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漸濃,山穀間的霧氣被染成淡淡的金紅,白骨岩壁在晨光中褪去猙獰,顯露出斑駁的青色苔蘚。
守月人首領手持玉盒走在最前,盒中天地之骨殘片散發的青金色光芒透過玉質紋路滲出,在地麵投下細碎的光影。
沈硯在蘇晚攙扶下緩步隨行,療傷丹藥的藥力順著經脈緩緩蔓延,雖仍有隱隱脹痛,卻已能勉強凝聚幾分靈力。
“沈公子,此番多謝諸位出手相助,若非你們,天地之骨殘片恐怕已落入墨骨塵手中。”守月人首領回頭拱手,語氣滿是感激。
他身後的族人亦是紛紛頷首,看向沈硯等人的目光中帶著敬佩。
沈硯微微搖頭,氣息尚有些虛浮:“守護天地之骨本是分內之事,墨骨塵野心勃勃,若讓他掌控此等力量,世間必將再遭浩劫。”
他目光掃過身旁的孟鐵衣,見其被阿石小心翼翼地扶著,後背的繃帶已滲出淡淡的血跡,不由蹙眉,“孟大哥傷勢如何?”
孟鐵衣咧嘴一笑,笑聲牽動傷口,忍不住悶哼一聲:“無妨,皮糙肉厚慣了,養幾日便好。倒是那墨骨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遲早要讓他付出代價。”
蘇晚指尖輕動,一縷相月絲悄然纏上孟鐵衣的手腕,探查片刻後輕聲道:“孟大哥體內殘留著血骨咒力,雖不致命,卻會侵蝕經脈,需儘快用淨化草藥調理,不可拖延。”
她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錦盒遞過去,“這裡有幾株‘清骨草’,搗碎外敷可驅咒毒,內服能滋養經脈。”
阿石連忙接過錦盒,如獲至寶般點頭:“多謝蘇姐姐,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孟大哥。”
一行人順著山穀小徑緩緩前行,路麵漸漸從白骨碎屑變為青黑色岩石,兩旁的景致也悄然變化。
原本死寂的荒原上,開始出現零星的枯草,遠處甚至能看到幾株頑強生長的灌木,枝椏間還掛著晶瑩的露珠。
“沒想到這月碎之地邊緣,竟還有這般生機。”沈硯望著眼前的景象,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他此前聽聞月碎波及之處萬物成骨,鮮少有生靈能存活。
守月人首領解釋道:“此處已是月碎之力薄弱的邊緣地帶,再往前便是‘青棱原’,那裡草木繁盛,與尋常地域無異。我們守月人部落便隱居在青棱原深處的山穀中,世代守護著月碎之秘。”
就在此時,前方的守月人突然停下腳步,手中青銅令牌藍光閃爍,警惕地望向左側的密林:“有動靜!”
眾人瞬間戒備起來,沈硯握緊骨劍,青金色靈力在劍身流轉,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密林深處。
蘇晚指尖相月絲悄然散開,如蛛網般蔓延開去,探查著周圍的氣息。
片刻後,幾道黑影從密林中竄出,個個身著黑袍,臉上戴著猙獰的骨麵具,正是蝕骨教的教徒。
為首一人手持骨杖,杖頭鑲嵌著一枚發黑的顱骨,周身縈繞著淡淡的死氣。
“交出天地之骨殘片,饒你們不死!”為首的黑袍人聲音沙啞,帶著濃濃的威脅。
守月人首領冷哼一聲,手中青銅令牌一揮,數十名守月人立刻結成陣形,藍光彙聚成盾:“蝕骨教餘孽,墨骨塵已然落敗,你們還敢在此放肆!”
“教主大人隻是暫避鋒芒,待重整旗鼓,必將踏平你們守月人部落,碾碎所有接骨餘孽!”
黑袍人怒吼一聲,手中骨杖一揮,身後的教徒立刻撲了上來,手中骨刃閃爍著幽黑的光芒。
孟鐵衣見狀,掙紮著想要上前,卻被阿石死死拉住:“孟大哥,你傷勢太重,不能再動手了!”
“讓開!這點小傷算什麼!”孟鐵衣怒喝一聲,強行掙脫阿石的手,揮舞骨刃迎向一名教徒。
金色刀氣劈出,將那教徒的骨刃震飛,順勢一刀劃向其胸口。
沈硯身形一閃,擋在孟鐵衣身前,骨劍橫掃,青金色劍氣瞬間逼退幾名教徒:“孟大哥,你暫且休整,這些人交給我們便可。”
蘇晚同時出手,相月絲化作萬千銀芒,纏住幾名教徒的四肢,使其動作遲滯。
守月人法陣的藍光再次暴漲,無數道藍光射向黑袍人,形成密集的攻勢。
為首的黑袍人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手中骨杖重重敲擊地麵,口中念念有詞。
地麵瞬間裂開一道道縫隙,無數根黑色的骨刺破土而出,朝著眾人刺去。
“小心腳下!”沈硯高聲提醒,骨劍狂舞,劍氣將身前的骨刺儘數斬斷。
他餘光瞥見一名守月人不慎被骨刺劃傷小腿,連忙縱身躍去,一劍劈開襲來的骨刃,將其拉到身後。
蘇晚指尖相月絲變換形態,編織成一張巨大的銀網,將眾人籠罩其中,骨刺撞在銀網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儘數被擋在外麵。“沈硯,這些教徒的咒力雖不如墨骨塵,但陣法令咒力相互增幅,需先破其陣型!”
沈硯點頭會意,目光鎖定為首的黑袍人:“我去牽製首領,你與守月人合力擊潰其餘教徒!”
話音未落,他身形化作一道青金色流光,直撲黑袍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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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見狀,手中骨杖直指沈硯,杖頭顱骨眼中射出兩道黑色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