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抬手接住碎片,掌心瞬間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碎片與他懷中的第一塊月核殘片相互呼應,淡藍色與淡銀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順著他的掌心湧入體內。
瞬間,體內的月碎之痕劇烈波動起來,青金色的聖師之力、淡銀色的月核之力與淡藍色的水係之力相互融合,之前蔓延到心口的骨紋漸漸收斂,灼痛感也隨之消失,周身的靈力變得愈發磅礴而沉穩。
“成功了!”蘇晚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剛想開口說話,卻突然聽到骨窟入口傳來一聲巨響,孟鐵衣的怒吼聲隨之傳來,“該死!是蝕骨教的援軍!”
沈硯心中一緊,立刻收起碎片,與蘇晚一同朝著入口跑去。
隻見骨窟入口處,數十名身著黑衣的蝕骨教教徒正圍攻孟鐵衣,為首的是一名身著暗紅色長袍的修士,修士臉上戴著半張青銅麵具,與之前逃袍的青銅麵具修士樣式相似,隻是麵具上的咒紋更為複雜,周身散發的咒力也更為濃鬱。
“是青銅麵具的副手,血咒長老!”蘇晚臉色一變,認出了為首修士的身份,“此人擅長血咒之術,能用自身血液催動咒力,威力極強,之前守月人部落的記載裡提到過他,是蝕骨教的核心戰力之一!”
血咒長老冷笑一聲,指尖劃過掌心,鮮血滴落在地麵上,瞬間化作一道暗紅色的咒符,“沈硯,交出月核碎片,饒你們不死!否則,今日就讓你們葬身於此,化作我血咒大陣的養料!”
孟鐵衣揮起骨刃,將一名教徒劈成兩半,青金色的刃光帶著灼熱氣息,逼退周圍的教徒,“休想!有我在,你們彆想碰沈兄弟一根手指頭!”
他剛想再次揮刀,卻突然感覺到體內的靈力一陣紊亂,心口傳來一陣刺痛,低頭一看,隻見胸口不知何時多了一道暗紅色的咒印,咒印上的血紋正在不斷蔓延,“該死!中招了!”
“孟大哥!”沈硯臉色一變,立刻閃身衝到孟鐵衣身邊,掌心聖師骨輕輕按在他的胸口,青金色的靈力注入,壓製住咒印的蔓延,“這是血咒,會吸食靈力,腐蝕骨脈,必須儘快驅散!”
血咒長老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抬手一揮,暗紅色的咒力化作數道咒鏈,朝著沈硯和孟鐵衣纏去,“既然不肯交出來,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血咒·噬靈!”
蘇晚立刻閃身擋在兩人身前,指尖相月絲儘數探出,銀亮的絲線與暗紅色的咒鏈相互纏繞,“沈硯,你幫孟大哥驅散咒力,這裡交給我!”
銀亮的相月絲不斷收緊,將咒鏈牢牢束縛,可血咒長老的咒力太過強悍,相月絲很快便被咒力侵蝕,泛起淡淡的紅色,蘇晚的臉色也漸漸蒼白起來,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沈硯心中焦急,加快了靈力的注入速度,青金色的靈力順著孟鐵衣的骨脈遊走,將血咒的力量一點點驅散,“孟大哥,再撐一下,咒力快被驅散了!”
孟鐵衣咬緊牙關,強行催動體內的靈力,配合沈硯壓製咒力,“沈兄弟,不用管我,先解決血咒長老,否則我們都走不了!”
血咒長老見蘇晚快要撐不住了,冷笑一聲,再次催動咒力,暗紅色的咒鏈瞬間暴漲,將相月絲徹底撕裂,朝著蘇晚的心口刺去,“受死吧!”
蘇晚瞳孔驟縮,想要躲閃卻已來不及,隻能下意識地凝聚靈力護住心口。
就在此時,沈硯突然起身,將蘇晚一把推開,掌心聖師骨泛起青金色的光芒,硬生生擋住了咒鏈的攻擊,“噗——”咒鏈的力量太過強悍,沈硯被震得後退數步,嘴角溢出鮮血,胸口傳來一陣劇痛。
“沈硯!”蘇晚臉色大變,立刻衝上前扶住他,指尖相月絲注入他體內,幫他穩定氣息。
孟鐵衣此時也終於驅散了體內的血咒,怒吼一聲,提著骨刃朝著血咒長老衝去,“混蛋!我要殺了你!”
青金色的刃光帶著熔月碎之屑的灼熱氣息,朝著血咒長老狠狠劈去,刃光所過之處,暗紅色的咒力瞬間被焚燒殆儘。
血咒長老臉色一變,立刻閃身躲開,抬手一揮,數道血咒符朝著孟鐵衣飛去,“不自量力!”
沈硯穩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跡,眼中閃過一絲銳利,掌心聖師骨與懷中的兩塊月核殘片同時亮起,青金色、淡銀色與淡藍色的靈力交織在一起,“接骨術·聖師·合!”
三道靈力化作一道巨大的光刃,朝著血咒長老劈去,光刃上蘊含的磅礴力量,讓周圍的骨岩都跟著劇烈震動。
蘇晚也趁機催動相月絲,銀亮的絲線纏上周圍的蝕骨教教徒,將他們牢牢束縛,“孟大哥,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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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鐵衣點頭,骨刃上的光芒暴漲,與沈硯的光刃疊加在一起,“好!今日就讓這老東西葬身裂骨峽穀!”
兩道巨大的光刃同時擊中血咒長老,暗紅色的咒力瞬間被擊潰,血咒長老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被光刃劈成兩半,黑色的咒血灑落在骨粉中,很快便被吸收殆儘。
剩餘的蝕骨教教徒見狀,嚇得魂飛魄散,紛紛朝著骨窟外逃竄。
孟鐵衣揮起骨刃,青金色的刃光橫掃而出,瞬間將逃跑的教徒儘數斬殺,“一個都彆想跑!”
解決完教徒後,三人終於鬆了口氣,紛紛靠在骨壁上喘息。
沈硯胸口的劇痛漸漸緩解,體內的靈力也在慢慢恢複,他抬手撫摸懷中的月核碎片,感受著三道力量融合後的沉穩,“終於拿到第二塊碎片了,接下來就是碎星湖了。”
蘇晚拿出隨身攜帶的傷藥,遞給沈硯和孟鐵衣,“先處理一下傷口,血咒長老的咒力很詭異,就算被擊潰了,也可能殘留一絲在體內,不能大意。”
孟鐵衣接過傷藥,隨意抹在身上的傷口上,咧嘴一笑,“這點小傷不算什麼,隻要拿到碎片,就算受點傷也值了!”
沈硯也接過傷藥,處理好胸口的傷口,抬頭看向骨窟外的天色,“天快黑了,斷骨原的夜晚會變得更危險,咒氣會更加濃鬱,還有很多夜遊的骨獸,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整一晚,明日再出發去碎星湖。”
蘇晚點頭讚同,展開獸皮卷查看,“獸皮卷上標注,裂骨峽穀西側有一處廢棄的守月人營地,裡麵有先輩留下的防護大陣,應該很安全,我們可以去那裡休整。”
孟鐵衣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好,我去前麵探路,你們跟在我後麵,小心點周圍的骨獸。”
說罷,他提著骨刃率先朝著西側走去,沈硯和蘇晚緊隨其後,朝著廢棄營地的方向前進。
夜色漸漸降臨,斷骨原的天空泛起淡淡的暗紅,荒原上的咒氣變得愈發濃鬱,無數雙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骨獸的嘶吼聲此起彼伏,透著森然的寒意。
三人加快腳步,終於在天黑透之前抵達了廢棄營地。營地周圍的防護大陣雖然有些破損,但依舊能感受到淡淡的月骨之力,沈硯抬手注入一絲靈力,大陣瞬間亮起淡銀色的光芒,將周圍的咒氣與骨獸隔絕在外。
營地裡殘留著幾頂破舊的帳篷,孟鐵衣找了一頂相對完好的帳篷,清理掉裡麵的骨塵,“今晚就住這裡吧,我守夜,你們好好休息,明日才有精神趕路。”
沈硯點頭,從懷中拿出乾糧和水,分給蘇晚和孟鐵衣,“輪流守夜吧,你剛受傷,先休息,後半夜我來換你。”蘇晚也附和道:“是啊,孟大哥,你今日消耗太大,還是先休息,我和沈硯輪流守夜就好。”
孟鐵衣拗不過兩人,隻好點頭答應,吃完乾糧後便躺在帳篷角落休息,很快便沉沉睡去。
沈硯和蘇晚坐在帳篷門口,望著外麵漆黑的荒原,沉默不語。
蘇晚抬頭看向沈硯,眼中滿是擔憂,“你剛才為了救我,受了不輕的傷,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沈硯搖頭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放心,我沒事,聖師骨的力量已經幫我修複了骨脈,隻是有點靈力消耗過度,休息一晚就好了。”
他看向懷中的月核碎片,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拿到兩塊碎片後,我能明顯感覺到體內的月碎之毒被壓製了很多,接骨術也愈發熟練,相信隻要集齊所有碎片,一定能補全月核,徹底消除月碎之毒。”
蘇晚點頭,眼中滿是期盼,“嗯,我們一定會成功的。碎星湖的水係靈力很濃鬱,碎片藏在湖底的沉舟中,到時候可能需要潛入湖底,湖底的咒氣肯定比裂骨峽穀更濃鬱,我們要提前做好準備。”
沈硯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指尖傳遞過去,“放心,有聖師骨和月核碎片的力量,就算是湖底的咒氣,我們也能應對。隻要我們三人聯手,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夜色漸深,荒原上的骨獸嘶吼聲漸漸平息,隻有風穿過裂穀的嗚咽聲在耳邊回蕩。
沈硯讓蘇晚先去休息,自己則坐在帳篷門口守夜,掌心聖師骨泛著淡淡的青金色光芒,警惕地感知著周圍的動靜。
月光透過大陣的縫隙灑進來,落在骨化的大地上,泛起一層慘白的光暈,遠處的骨岩在月光下宛如一個個猙獰的巨獸,靜靜矗立在黑暗中。
沈硯望著天邊殘缺的月亮,心中思緒萬千。
從蒼梧郡出發,到遇見蘇晚、結識孟鐵衣,再到發現自己是接骨人後裔,一步步揭開月碎的真相,這一路走來,經曆了太多的生死考驗,也收獲了珍貴的情誼。
他知道,接下來的路會更加艱難,蝕骨教不會善罷甘休,青銅麵具肯定還會派出更強的人手追殺他們,月葬淵的最後一塊碎片也必然藏著更大的危險,但他不會退縮。
為了祖母的死因,為了世間被月碎之毒折磨的人,為了與蘇晚、孟鐵衣的約定,他必須堅持下去,直到補全月核,接回碎落的月亮,讓世間重歸安寧。
掌心的月核碎片輕輕發燙,似乎在呼應他心中的堅定,青金色的靈力在體內緩緩流轉,帶著聖師殘魂的囑托與期望,在黑暗中靜靜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次日清晨,第一縷晨光穿透黑暗,灑在斷骨原的大地上。
孟鐵衣率先醒來,精神飽滿地整理好行裝,沈硯和蘇晚也相繼起身,三人簡單吃了點乾糧,便朝著碎星湖的方向出發。
骨馬蹄聲再次響起,在晨光中朝著荒原的儘頭疾馳而去,身後的裂骨峽穀漸漸遠去,新的征程已然開啟,碎星湖底的沉舟中,又將藏著怎樣的危險與秘密,無人知曉,但三人心中的信念,卻如晨光般堅定,從未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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