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報應四(金剛經)_太平廣記白話故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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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報應四(金剛經)(1 / 2)

1、李惟燕

唐天寶末年,餘姚郡參軍李惟燕任期已滿,攜家仆二人,駕一葉輕舟北歸。船艙深處,整齊碼放著數百匹餘姚特產吳綾,如疊雪堆雲,是他數年為官所得的微薄積蓄。此行前路,最險的便是上虞江段。此間有諺雲:“五丈店前鬼莫行,江埭塘下盜如蠅。”偏生人怕什麼便來什麼——船近五丈店時,家仆探路回報,前方埭塘年久失修,已然崩破,上遊水瀉殆儘,江道乾涸,舟船寸步難行。

眼見日頭西沉,暮色四合,隻得泊舟於乾涸的江床上。四野無人,唯有風聲嗚咽,吹動岸邊蘆葦,颯颯作響。李惟燕心中不安,此路是出了名的盜匪橫行,如今船陷於此,艙中吳綾無異於稚子懷金行於鬨市。他深吸一口氣,想起自幼持誦不懈的《金剛經》,心中稍定。便命家仆警醒守夜,自己取了一柄長劍,坐於船頭,就著漸起的月光,展開經卷,低聲誦念起來。

夜色漸深,霜露浸衣。約莫三更時分,萬籟俱寂,忽見遠處堤岸上,亮起兩團炬火,飄忽不定,自遠而近,緩緩移來。家仆驚起,緊握棍棒。李惟燕初時以為是巡耕的鄉民,略感寬慰。然而,那火光行至離船約百步之處,竟驟然停住,徘徊片刻,非但未再靠近,反而幽幽地向後退去,最終隱沒於黑暗中,再無蹤影。

此事蹊蹺,不合常理。李惟燕心念電轉:若真是劫盜,何故望而卻步?若非盜賊,這荒郊野嶺,又是何人持火夜行?他望向手中經卷,一個念頭驀然生出:“莫非是這《金剛經》之力,令邪祟退避?”想到此處,信念愈堅,誦經之聲也隨之提高,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朗堅定。

然而,另一重憂慮又襲上心頭。埭塘崩破,上遊水竭,下遊因潮汐之故,水量應仍是豐沛的。此刻船擱淺在塘內乾地,與下遊滿滿的河水僅一破敗堤壩之隔,卻如隔天塹。他望著黑暗中那道阻攔生路的埭塘殘骸,心中默禱:“若得佛法加持,願破塘得水,助我脫困。”

說來也怪,此念方生,後半夜裡,他於誦經間隙,仿佛聽到船頭傳來極輕微的“汩汩”聲,似有水流浸潤。他起初以為是錯覺——那埭塘雖破,主體猶在,寬達數丈,豈是輕易能通?便未停誦經,隻凝神細聽。那水聲竟由細弱變得清晰,由遠及近,如春蠶食葉,漸漸連成一片。更奇的是,身下的船身,竟開始微微晃動,從牢牢擱淺變得有些漂浮不定。

李惟燕心中驚疑交加,卻不敢中斷經文。就這般堅持到東方既白,曙光微露。他睜眼一看,不由得愕然——昨日還是一片乾涸的江床,此刻竟已波光粼粼,河水滿溢,自己的船正輕盈地浮在水麵上!他急忙探身查看,隻見原本厚重的埭塘對著船頭的位置,竟憑空出現了一個方圓數尺的大洞,邊緣參差,似是水力衝蝕而成。下遊的河水,正是通過此孔,源源不斷注入,解了燃眉之急。

“竟是誦經之力,感得如此……”李惟燕望著那孔洞,心中豁然,又是感激,又是震撼。他整頓衣冠,向著虛空恭敬一拜,方才吩咐家仆啟航。河水既通,輕舟順利越過殘塘,駛入下遊寬闊水道,一路再無阻滯。

後來,李惟燕與弟弟惟玉時任虔州彆駕)談及此事,感慨道:“當時堤上火光,或為窺伺之盜,見兄持劍誦經,心正氣凜,故不敢犯。而塘破得水,看似巧合,實乃心念專注、感通外境之力。經雲‘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當此境,懼心不起,唯存一念至誠,外禦險阻,內通機緣,難關遂解。金剛般若,能斷惑業,能破煩惱,其力真實不虛,豈獨退盜、通水這般表象哉?”

至誠之心,可化險為夷。內心的堅定與正念,往往能引動外在環境的轉機,看似不可思議的助力,其實源於自身持守不懈的力量。信念所至,金石為開。

2、孫明

唐代鄭州陽武縣,有個叫孫明的人,祖輩都是貧寒的莊戶,他自己也做了盧氏家族的佃農,日子清苦。與眾不同的是,孫明有一項堅持了二十年的功課——誦讀《金剛經》。無論寒暑,無論耕作的勞累,他每日必誦二十遍,雷打不動。自打開始持誦這部經書起,他便自發地戒絕了葷腥,內心愈發清淨。

這一夜,孫明如往常一樣,在油燈下虔誠誦經。正念誦間,忽覺一陣恍惚,隻見兩名身著皂衣的官差模樣的男子出現在他麵前,神色肅穆。孫明以為是縣裡來的差役,也未及多想,便跟著他們走了。約莫行了五六裡路,來到一座森嚴的府邸門前。守門人卻攔住說:“大王已出巡,不在府中。”於是,兩名差役便將孫明暫時關進一間空屋子裡等候。

那屋子極大,寬曠得能容下五六十間房,室內光線晦暗,陰雲籠罩一般,辨不清晝夜。孫明心中並無太多懼怕,隻是默默計算著時間,靠持續誦經來安定心神。也不知過了多久,仿佛有七日的光景,府邸外傳來動靜,差役這才來引他去見堂上的“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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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王者威儀凜然,問道:“孫明,你在世有何功德福報?”孫明老實回答:“小人並無他長,隻是持誦《金剛經》,已有二十年了。”那王者聞言,神色緩和下來,點頭道:“此乃大福德,殊為難得。”他轉頭對身旁的屬官說:“昨日剛收到隻洹精舍代指佛家)發來的文書,正是為此人記功。”隨即下令,派差役將孫明送回陽間。

然而,人間的時光卻走得更快。就在孫明魂魄離體的那刻,他的家人發現他已無呼吸心跳,悲痛之下,以為他突發急病身亡,便按照習俗將他入殮殯葬了。此刻,孫明的神魂雖已回歸身體,但家人卻毫不知情,他已被埋在了墳塋之中。

正當孫明在黑暗中蘇醒,感到氣悶而奮力呼救時,機緣巧合,一名獵人追捕獵物,恰好從這片墳地經過。夜深人靜,獵人隱約聽到新墳之下傳來沉悶的呼喊聲,初時以為是錯覺,細聽之下,確是人聲無疑。他大吃一驚,趕忙記下位置,跑到附近的村莊報信。孫明的家人將信將疑,帶著工具匆匆趕來,掘開墳墓,打開棺木,果然見孫明睜著眼睛,雖然虛弱,卻真真切切地活了過來!

到了天寶末年,孫明死而複生已過去六七年,他身體康健,一切安好,依舊每日種田、誦經,仿佛那段奇異的經曆,隻是漫長而平淡生活中的一個注腳。

平凡的堅持,能創造生命的奇跡。日複一日的善念與修行,或許不為人知,卻已在無形中積累下深厚的福報,甚至能逆轉看似注定的結局。至誠之所至,金石為開,生命的韌性,遠超我們的想象。

3、三刀師

唐乾元年間,壽州軍中有一健兒,名叫張伯英。他膂力過人,性情豪爽,更難得的是有一片至孝之心。其父年老,獨居潁州,音訊隔絕已久,伯英心中日夜牽掛。其時戰亂方歇,道路不通,軍紀嚴明,士卒不得擅離。伯英思父心切,憂懼老人遭遇不測,竟一時糊塗,盜取了官衙一匹快馬,夤夜出營,欲趕往潁州探視。

一路風塵仆仆,趕至淮陰地界,終因形跡可疑被守關的官兵擒獲。私盜官馬,乃是重罪。案件上報至刺史崔昭處,崔刺史執法森嚴,閱罷卷宗,當即批複:按律,出城腰斬。

刑場設在城外空曠之地。圍觀者竊竊私語,皆歎這漢子為孝犯法,著實可惜。行刑的劊子手,是當地有名的“快刀手”,以刀利手狠著稱。然而,今日這刀,卻似乎鈍得出奇。

時辰已到,號炮一響。劊子手運足力氣,鬼頭刀帶著風聲揮下。按常理,這一刀下去,定然身首異處。可奇怪的是,刀鋒觸及張伯英腰際的瞬間,劊子手隻覺手臂一軟,仿佛砍在極韌的熟牛皮上,竟被輕輕彈開。再看伯英,毫發無傷。

監斬官以為劊子手失手,厲聲催促。劊子手額角見汗,心中驚疑,換過一柄平日保養得更為鋒利的長刀,深吸一口氣,用儘平生力氣,再次砍去。結果依舊!刀鋒及體,那股莫名的綿軟之力再次出現,刀刃滑向一旁,連布衣都未曾劃破。

刑場之上一片嘩然。劊子手驚駭萬分,棄刀於地,向監斬官稟報:“大人!非是小人不用力,隻是刀至其身,手臂便酸軟無力,實不知是何緣故!”

監斬官知事有蹊蹺,急忙報與刺史崔昭。崔昭親臨刑場,見張伯英神色平靜,並無懼色,便問道:“你可是有何異術,或是身負冤情?”

張伯英跪倒在地,答道:“回稟使君,小人並無異術。隻是回想年少時,十五歲便發願戒絕葷腥,持誦《金剛經》十餘年,從未間斷。後來安史亂起,我投軍報效,身處行伍,殺伐不斷,便漸漸荒疏了誦經。昨日因盜馬之罪被擒,自忖必死,萬念俱灰,唯有在心中至誠念誦《金剛經》,以求心安。除此之外,再無他念。”

崔昭聞言,肅然起敬。他本是信佛之人,深知經力不可思議。眼前這軍漢,雖一時糊塗犯了王法,但其孝心可憫,其宿昔的功德與臨危時的正念更是感通神明,乃至刀兵不能加身。他長歎一聲,道:“孝心感天,精力護持,國法雖嚴,亦不能傷仁德之人。”當即下令,赦免了張伯英的死罪。

死裡逃生的張伯英,經此一劫,徹悟人生無常。他看破紅塵,決心皈依佛門,懺悔前愆。刺史崔昭亦成就其誌。伯英遂削發出家,拜師受戒。他修行極為精進,為了磨礪心性,常在身上懸掛一個大鐵鈴,行走乞食,鈴聲所至,仿佛在時刻警醒自己與世人。他發願廣設齋供,供養千人,如此大的願力,竟常在一日之內便奇跡般地辦成。時人無不稱奇,因他當年刑場之上連受三刀而不傷,便都尊稱他為“三刀師”,都說他怕是菩薩化現,來人間示現信念之力,令人起敬。

一念至誠,可感天地。宿世的善因與危難時心念的專注,能彙聚成不可思議的力量。法律評判行為,而仁德與信念卻能穿透規則,直指人心,展現生命的堅韌與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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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宋參軍

唐代坊州新來了一位宋參軍,他有個從年少時便養成的習慣——持誦《金剛經》。這習慣如同呼吸般自然,伴他度過了許多春秋。初到任上,官署房舍緊張,他被臨時安排在前任司士的宅邸中暫住。安置時,便有同僚悄悄提醒:“宋兄,那司士宅……不太乾淨,前後幾任住客都說夜裡不太平。”宋參軍聽罷,隻是謝過好意,心中並未太過畏懼,依舊每夜在書房虔誠誦經。

這夜,燭火搖曳,他正凝神誦念,忽覺門外有異。抬頭望去,隻見一女子身影悄無聲息地立在院中月光下,麵容淒婉,身形縹緲。宋參軍心中了然,放下經卷,平靜地問道:“你並非生人,是鬼魂吧?”

那女子幽幽答道:“正是。”

宋參軍又問:“陰陽兩隔,理不應輕易相見。你現身於我,莫非有沉冤未雪之事?”

此言一出,女子頓時悲聲哭泣,道出了原委:“妾身本是前任司士之妻。先夫奉命出差期間,其弟竟起歹心,欲行不軌。我誓死不從,被他殺害。那惡賊用氈毯裹了我的屍身,拋在這廳堂西北角的汙穢廁所之下,至今不得安寧,飽受穢物浸染之苦……多年來,我多想向人申訴,可活人大多膽怯,見我形貌必然驚懼暈厥,致使我這幽怨憤懣,始終無法上達。近日聽聞大人您入住此宅,每夜以持誦《金剛經》為功課,功德無量,必能庇護眾生。念及我這枉死之魂,沉淪汙穢,大人難道不生憐憫之心嗎?”

宋參軍聽罷,神色凝重,沉吟道:“我初到此地,官職卑微,恐不能獨自為你申雪此冤。但請你放心,明日一早,我定將此事稟告刺史府君,查明真相。”

女鬼聞言,拜謝後,身影漸漸消散在夜色中。

次日天明,宋參軍立即求見刺史,將昨夜奇遇細細稟告。刺史雖覺離奇,但見他說得懇切,便派人隨他前往司士宅勘查。眾人按女鬼所指,在堂屋西北角的廁所附近挖掘,然而,直挖到深處,卻一無所獲。宋參軍心中疑惑,卻也無可奈何。

是夜,他照常誦經。子時剛過,那女鬼的身影再次出現,麵帶焦慮:“大人,為何未能找到我的屍身?”

宋參軍如實相告。女鬼細思片刻,恍然道:“是了,定是方位略有偏差。請大人明日再令人往西北方向再掘一尺,必能發現,成全您的恩德!”

宋參軍記下。第二天,他再次請示上司,著人按女鬼新的指引挖掘。果然,在原先挖掘處往西北略偏一尺之地,掘不多深,便觸到異物——正是一卷已然腐朽的氈毯,打開來看,裡麵是一具白骨,情形慘不忍睹。官府據此立案,很快便將那名已遷往他處任職的司士之弟捉拿歸案。經審訊,凶手對罪行供認不諱,最終伏法。

自此,司士宅中再無怪事發生。宋參軍因正直敢言、不畏邪祟而受人尊敬,他依舊每日持誦《金剛經》,心境愈發澄澈。

正義或許會因黑暗而暫時蒙塵,但不會永遠沉默。一顆持正無畏的心,猶如暗夜明燈,既能照亮自身的迷途,也能為沉冤者帶來希望的微光,最終驅散陰霾,見證天理昭彰。

5、劉鴻漸

唐乾元初年,中原兵亂不息,百姓流離。禦史大夫劉展的族侄劉鴻漸,為避戰禍,隨著逃難的人群一路南遷。路途艱險,前途未卜,心中惶惑之時,他遇到一位遊方僧人。僧人見他麵容愁苦,便道:“亂世飄萍,身不由己,何不持誦《金剛經》?此經能破煩惱,除恐怖,或可護你身心安寧。”鴻漸此時正需精神依托,聞言便恭敬受教,自此每日堅持誦念,雖在顛沛流離之中,亦不敢懈怠。

到了上元元年,劉鴻漸輾轉客居在壽春。一日午後,他出門訪友,剛行至僻靜處,忽見兩名身著皂衣、公差模樣的人攔在麵前,麵無表情地說道:“奉太尉之命,特來拿你。”鴻漸大驚,心想:我乃一介平民,與朝中太尉素無往來,何故拿我?便抗聲回道:“我從不認識什麼太尉,此命何來?”

那二吏卻不答話,猛然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力道奇大,拖著便走。鴻漸掙紮著喊道:“縱要拿我,也容我穿好衣衫!”二吏充耳不聞,隻是緊緊拖拽。鴻漸隻覺腳下生風,周遭景物飛速倒退,恍惚間竟已渡過淮河,來到一處陌生村落。

二吏這才稍停,不知從何處取來一件寬大的麻布衫和一條腰帶,扔給鴻漸,冷笑著催促:“快換上!”那衣衫粗糙肥大,穿在身上甚是不適,鴻漸暗自苦笑,這分明是囚衣。二吏見狀譏笑道:“真個是‘醋大衫’也!”唐人戲稱窮書生為“醋大”,此處有嘲諷之意)。換好衣衫,二吏押著他向北而行。前路愈發崎嶇難行,陰風慘慘。不多時,望見一座氣象森嚴的大城。入城後,隻見官署府舍連綿,殿宇巍峨,卻透著一股陰冷之氣。

正當鴻漸心驚膽戰之際,忽見一位僧人從一座官署中緩步走出,定睛一看,正是當年勸自己誦經的那位師父!僧人身後的一個小童子認出了鴻漸,驚訝地跑過來問道:“十六郎!您怎麼到了這裡?”說罷,急忙轉身向僧人稟報:“師父!劉十六郎被陰吏拘來了,他素有誦經的功德,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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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漸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搶步到僧人身前,虔誠頂禮,哀求救命。僧人麵色平和,扶起他道:“弟子勿憂,此行無苦。”

這時,二吏已將鴻漸引入一座大廳。廳中案牘之後,竟有一座五色光芒流轉的浮屠佛塔),高約三四尺,緩緩旋轉,莊嚴肅穆。鴻漸正驚異間,尚未聽得堂上審問,隻見那位僧人已隨後踏入廳內。

原來,此處乃是冥府。那“太尉”便是掌管生死之冥官。二吏奉命勾魂,本欲拿的是另一同名之人,卻因劉鴻漸平日持誦《金剛經》,身有佛光護佑,致使二吏辨察有誤,誤將他拘來。僧人以慧眼明察因果,特來向冥官說明原委。案後那座旋轉的五色浮屠,正是劉鴻漸多年誦經所積功德的顯現,光芒所至,連冥官亦為之動容。

真相大白,冥官知是錯拘,又感其虔誠,當即下令放還陽間。僧童送鴻漸出城,叮囑道:“經力不可思議,望郎君持之以恒。”鴻漸拜謝,隻覺得身子一輕,恍然驚醒,發現自己仍躺在壽春客舍的床榻上,窗外月色正明,方才一切竟如一場大夢,但夢中驚悸,衣衫被冷汗浸透的感覺,卻真實無比。

自此,劉鴻漸更加堅信經力宏大,持誦愈發精進,不僅為自己求得平安,更將功德回向眾生。他深知,亂世之中,唯有心中的信念,才是真正的渡人之舟。

平日裡的善念與修行,如同暗夜中積累的燈油,雖暫時不顯光芒,卻能在命運的關鍵時刻,燃起照亮迷途的燈火,甚至能扭轉危局,這便是堅持的力量。

6、張嘉猷

唐寶應元年,廣陵人張嘉猷在明州任司馬,不幸染病身故。家人將靈柩運回故鄉,葬於廣陵城南門外。時光流轉,到了永泰初年,張嘉猷的一位姓勞的故友,因事行至城南。

那日午後,勞生走得疲乏,便坐在一座佛塔的陰涼下歇腳。正望著遠處荒塚累累的墳地出神,忽見一人騎著白馬,自南邊墓地方向緩緩而來。起初以為是過路旅人,待那馬行得近了,勞生心頭猛地一顫——馬上之人,身形樣貌,竟與亡故多年的好友張嘉猷一般無二!

那“人”來到勞生麵前,翻身下馬,動作一如生前利落。他走近前來,拱手問候,言談笑語竟與平生無異,顯得十分熟絡親切。隻是勞生留意到,張嘉猷始終戴著一頂垂著皂紗的席帽,並不摘下,說話時也微微低著頭,似乎不欲人以全貌視之。

故人重逢,卻是幽明異路,老生心中又是驚懼,又是傷感。他強自鎮定,鼓起勇氣問道:“猷兄,幽冥之中,究竟是何光景?善惡禍福,又是如何分判的?”

張嘉猷隔著皂紗答道:“陰司之法,賞善罰惡,昭昭分明,無一差錯。一切果報,皆隨生前所作所為而來,絕無幸理。”他語氣稍頓,帶著一絲寬慰接著說:“所幸我生前素來持誦《金剛經》,以此功德,今在冥間未受羈押之苦,行動尚得自由。不過,我也即將遷往他處,大約就在這旬月之間了。”

言及此處,他的語氣轉為鄭重:“勞兄今日既見著我,還望你返回後,務必替我帶個口信給我家兄長。煩請他為我虔心轉誦《金剛經》一千遍,以增冥福。另有一事,請他務必切記:為何將我生前禮佛所用的香爐,拿去盛放汙穢之物?此乃大不敬,需速速潔淨。還有,勞兄你家中亦藏有兩卷《金剛經》,望你勤加誦念,此乃莫大福田,可增自身福報,切莫閒置荒廢了。”

語畢,張嘉猷拱手作彆,轉身上馬,依舊沿著來路緩緩行去,身影漸漸模糊,最終消失在曠野之中。老生呆立原地,恍恍惚惚,如墜夢中,過了許久,神智才徹底清醒過來,方知剛才並非幻覺。

勞生不敢怠慢,歸家後即刻前往張家,將這番離奇遭遇原原本本告知張嘉猷的兄長。張兄聽後,驚愕不已,回想起來,家中確有一個弟弟生前珍愛的舊香爐,家人不識其貴重,曾隨意用來盛放過雜物。他深感慚愧,立即將香爐取出,虔誠清洗潔淨,重新供奉於佛前,並依言發願,為弟弟轉誦《金剛經》千遍。勞生自己也歸家請出塵封的經卷,開始了每日持誦的功課。

舉頭三尺有神明,對世間萬物常懷敬畏之心,即是修身積福之始。一件器物的潔淨與否,看似小事,卻折射出內心的謹慎與懈怠。真正的福報,正源於這點滴之間的持守與恭敬。

7、魏恂

唐神宗初年,洛陽城內,監門衛大將軍魏恂是朝中有名的宿將。他出身官宦之家,其父魏尚德曾官至左庶子,家學淵源。然而,與許多同僚不同,魏恂雖身處行伍,執掌宮禁宿衛,威儀赫赫,私下卻有一份不為人知的虔誠——他常年持誦《金剛經》,無論軍務多麼繁忙,每日總要抽出時間靜心念誦,這習慣已持續多年,雷打不動。

就在這年,京城裡發生了一樁奇事。一個名叫蔡策的平民,某日突發急病,氣息全無,家人悲痛欲絕,以為他已暴斃,便開始籌備後事。誰知過了幾天,就在家人準備入殮時,蔡策竟悠悠轉醒,讓周圍的人都嚇得不輕。更奇的是,他醒來後,斷斷續續講述了一段匪夷所思的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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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策說,他昏迷之時,感覺神魂離體,被兩個穿皂衣的工人模樣的帶到了一個光線晦暗、氣氛森嚴的官衙之中。那堂上坐著的冥官麵色不豫,厲聲責問堂下跪著的鬼使:“命你前去拘拿某人魂魄,為何遲遲空手而歸?莫非懈怠?”

那鬼使惶恐萬分,連連叩頭稟告:“大人明鑒,非是小人怠慢,實是……實是奈何不得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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