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金融區的爆炸戲是烈火烹油,那麼深入芝加哥南區真正的貧民窟——納羅斯區thenarros)的拍攝,則是一場在泥濘與絕望中跋涉的苦修。
劇本中哥譚市最混亂、最墮落、滋生著最底層罪惡的“奈何島”narros),其原型就取材於這裡。狹窄、肮臟、堆滿垃圾的街道;
牆壁上覆蓋著層層疊疊、色彩刺眼的塗鴉和斑駁的黴菌;空氣中永遠飄蕩著劣質酒精、大麻和絕望的氣息。這裡的居民,眼神麻木或充滿警惕,對闖入的龐大劇組充滿了不加掩飾的敵意。
為了最大程度還原劇本中“奈何島”的末世感,汪言決定大量采用實景拍攝,隻進行最低限度的美術加工。這意味著一場硬仗。
“導演!我們放在街角的那個關鍵道具——生鏽的消防栓,被偷了!”i燈,電纜被剪斷了!”
“老大!剛才有個本地幫派的小頭目帶人過來,說要收‘場地保護費’,不然就讓我們的拍攝進行不下去!”
壞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負責外聯的製片主任急得滿頭大汗,安保組長傑克·羅林斯選景導演,因熟悉環境被臨時抽調負責安保協調)臉色陰沉。
這裡的環境比預想的更加惡劣,當地勢力的敵意和底層居民的排外,讓拍攝舉步維艱。
汪言站在一條散發著惡臭的小巷入口,看著牆壁上那幅被新噴上的、覆蓋了劇組精心布置塗鴉的挑釁性塗鴉——一個巨大的、滴血的蝙蝠標誌,下麵歪歪扭扭地寫著“滾出我們的地盤!getout!)”。
他臉上沒有任何憤怒或沮喪。
“傑克,”汪言叫過安保組長,“找到剪電纜和偷消防栓的人。不用衝突,找到人就行。”
“導演,這……”傑克有些遲疑,在這種地方找幾個小混混,無異於大海撈針。
“去街角那家招牌都快掉下來的‘老爹酒吧’,”汪言指了指不遠處一個破敗的門麵,“找老板,告訴他,劇組需要臨時雇傭二十個手腳利落、熟悉本地情況的‘秩序維護員’,
日薪現金結算,比他們‘平常’的收入高50。條件是:保證拍攝期間,我們的人和設備安全,找回丟失的物品,以及……”
他目光掃過牆上那刺眼的塗鴉,“讓那些不歡迎我們的‘藝術創作’消失。如果做得好,後續清理和簡單布景的工作,也可以優先考慮他們。”
傑克眼睛一亮!高薪雇傭本地人維持秩序?這招釜底抽薪!既能化解敵意,又能利用他們對地形的熟悉解決麻煩!他立刻帶人奔向那家“老爹酒吧”。
汪言則帶著副導演和美術指導,走向剛才來“收保護費”的那個小頭目所在的街角。那人正斜倚在牆上,嘴裡叼著煙,眼神不善地看著他們,身後跟著幾個流裡流氣的青年。
汪言沒有廢話,直接遞過去一張名片和一疊用橡皮筋捆好的、嶄新的百元美鈔。
“認識一下,我是汪言,劇組的導演。”汪言的聲音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這筆錢,不是‘保護費’。”他強調道,
“是聘請你們幾位,擔任我們劇組在納羅斯區的‘社區聯絡顧問’,為期三天。工作很簡單:
確保沒有閒雜人等乾擾拍攝,協調好我們和鄰居的關係,解答我們工作人員關於本地‘風土人情’的問題。”他指了指那疊錢,“這是預付的顧問費。工作結束,如果大家都滿意,還有同等數額的尾款。”
那小頭目愣住了,看看名片,又看看手裡沉甸甸的鈔票,再抬頭看看汪言平靜無波卻帶著莫名壓迫感的眼神。他身後的幾個青年也麵麵相覷,收保護費他們熟,當“顧問”拿錢?這路子沒見過啊!
“顧……顧問?”小頭目有點結巴。“對,顧問。”汪言點頭,“用你們對這裡的了解,幫我們順利拍完這幾天的戲。我們拍完就走,留下乾淨的地方,可能還會多出一些臨時工作機會。雙贏,不好嗎?”
小頭目看著手裡的錢,又看看汪言身後那些嚴陣以待、裝備精良的安保人員,再看看不遠處已經開始在“老爹酒吧”門口排隊登記、
臉上帶著興奮和期待神情的鄰居們……他咽了口唾沫,臉上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把鈔票塞進懷裡,伸出手:“……汪導演是吧?好說!好說!這片兒,我們熟!有事您說話!”
一場潛在的衝突,就這樣被汪言用“雇傭”和“交易”的方式,消弭於無形,甚至轉化成了助力。當丟失的消防栓被原封不動地送回來,剪斷的電纜被接好,牆上的挑釁塗鴉被迅速覆蓋上劇組需要的“幫派標記”時,
整個劇組看向汪言的眼神,已經不僅僅是信任,而是近乎崇拜了——這位導演,仿佛沒有解決不了的難題!他就像現實版的布魯斯·韋恩,用智慧和手腕,在混亂的“奈何島”建立起屬於他的秩序!
拍攝得以繼續。在真實的貧民窟環境中,貝爾飾演的蝙蝠俠在屋頂潛行、在肮臟的後巷與罪犯搏鬥,那種粗糲的真實感和絕望的末世氛圍,是任何攝影棚都無法複製的。
劇組的運轉在克服了最初的障礙後,變得異常順暢高效,一種曆經磨礪後的默契在每個人心中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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