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參加某種秘密儀式的信徒,安靜地坐在舒適的座椅裡。巨大的銀幕上,正在播放的正是汪言帶來的、147分鐘的超長粗剪版。
沒有片頭動畫,沒有配樂鋪墊,開場就是哥譚市雨夜小巷,年幼的布魯斯·韋恩目睹父母被槍殺。槍聲在寂靜的放映廳裡炸響,清晰得刺耳。
隨後是漫長的、壓抑的成長與自我放逐。喜馬拉雅雪山的嚴酷訓練,哥譚底層監獄的弱肉強食,忍者聯盟的殘酷哲學…畫麵粗糲,敘事冷峻,節奏沉緩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牽引力。
當貝爾飾演的布魯斯,在阿爾弗雷德的幫助下,於韋恩莊園的地下洞穴中,對著成群的蝙蝠發出那聲源自靈魂深處的痛苦咆哮時,放映室裡響起幾聲壓抑的吸氣聲。那種原始的、未被任何特效修飾的憤怒和恐懼,直擊心靈。
隨著劇情推進,初代蝙蝠戰衣亮相設計稿汪言親自把關,摒棄了誇張的肌肉線條,更強調實用與隱蔽,帶著一種冷兵器的質感)、
第一次笨拙卻充滿力量感的街頭打擊犯罪、與連姆·尼森飾演的杜卡德在韋恩莊園烈焰中的宿命對決…粗剪版以一種近乎紀錄片式的冷硬質感,將“蝙蝠俠”從神壇拉回人間,又將這個“人”推向了黑暗騎士的祭壇。
當最後,戈登警長加裡·奧德曼飾)站在燃燒的韋恩莊園廢墟外,將蝙蝠信號燈交給蝙蝠俠,說出那句:“哥譚需要你這樣的人…但我們該給你什麼稱號?”
而貝爾飾演的蝙蝠俠隱入陰影,隻留下低沉沙啞的一句:“象征…一個象征。”畫麵定格在哥譚市陰鬱的天空下,那個簡陋但充滿威懾力的蝙蝠信號投射在烏雲之上。
放映結束。燈光並未立刻亮起。黑暗的試映室裡,一片死寂。隻有投影儀風扇還在嗡嗡作響。
巴裡·梅耶緩緩摘下了眼鏡,揉著眉心,似乎在消化這過於沉重和陌生的“蝙蝠俠”。艾倫·霍恩則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叉支著下巴,眼神銳利地盯著已經空白的銀幕,像在審視一件價值連城卻又充滿危險的藝術品。
保羅·萊維茲這位dc漫畫的守護者,表情最為複雜,有震驚,有疑慮,但眼底深處卻燃起一絲前所未有的興奮光芒。
“汪…”查爾斯·羅文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是激動,也是被震撼後的餘悸,“這…這完全顛覆了我們對超級英雄電影的認知!
它黑暗、沉重、甚至…痛苦。但上帝作證,它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力量!布魯斯·韋恩不再是漫畫書裡那個符號,他成了一個活生生的、被痛苦和使命撕裂的人!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巴裡·梅耶重新戴上眼鏡,看向坐在前排陰影裡的汪言,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汪,我必須承認,這和我預期中的‘蝙蝠俠’完全不同。
沒有炫目的高科技玩具,沒有輕鬆的笑料,甚至…沒有多少希望的光芒。它像一部厚重的黑色犯罪史詩,隻是主角恰好穿著蝙蝠戰衣。”
他頓了頓,似乎在尋找更準確的措辭,“但是…它擁有一種可怕的深度和真實感。你重塑了他,賦予了他前所未有的現實主義深度和…一種奇特的東方哲學氣質?那種向黑暗尋求力量,又在黑暗中掙紮求存的宿命感?”
汪言在陰影中微微頷首,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千鈞之力:“恐懼是他的起源,也是他的武器。他選擇成為恐懼本身,不是為了統治,而是為了守護。
這本身就是最大的悲劇和力量。超級英雄的外殼下,包裹的是一顆在煉獄中淬煉過的、屬於‘人’的靈魂。這,就是我理解的蝙蝠俠。”
保羅·萊維茲猛地一拍扶手,聲音激動:“說得好!汪!這正是蝙蝠俠這個角色最核心的魅力!他本就不是陽光下的超人!他是暗夜的騎士,是傷痕累累的守護者!
你的版本,把他骨子裡的黑暗、掙紮和那種近乎自毀的使命感,挖掘到了極致!這不僅僅是重塑,這是…升華!你賦予了超級英雄電影前所未有的哲學深度!”這位漫畫教父的認可,分量十足。
艾倫·霍恩終於開口,他的聲音沉穩,帶著決策者的分量:“汪,你的粗剪版,雖然技術上是‘未完成’,但它的敘事結構、人物弧光、核心主題的表達,已經異常清晰和強大。
它顛覆了類型,重新定義了什麼是‘超級英雄起源故事’。我毫不懷疑,當它披上維塔工作室打造的視覺外衣,加上漢斯·季默的配樂,它將震撼整個好萊塢,乃至全球影壇。”
他站起身,走到汪言麵前,伸出手,“華納全力支持你的最終剪輯權。讓我們共同見證,這個‘暗夜騎士’的誕生。”
兩隻有力的手在放映室昏暗的光線中緊緊握在一起。這一刻,不僅僅是一部電影的認可,更是一種電影理念的勝利。
汪言用他獨特的東方視角和冷峻的現實主義筆觸,在好萊塢的心臟地帶,為蝙蝠俠這麵旗幟,烙印下了無法磨滅的個人印記。屬於《俠影之謎》的黑暗傳奇,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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