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那個吻,生澀得像初春枝頭試探綻放的花苞,卻又帶著夏日驕陽般滾燙的勇氣和決心。
劉藝菲踮著腳尖,雙臂緊緊環著汪言的脖頸,將自己柔軟的、帶著淚痕鹹澀和檸檬洗發水清香的唇,笨拙而用力地印在他的唇上。時間,仿佛真的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整個後花園,死寂得隻剩下風穿過樹葉的沙沙聲,以及……幾十顆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鼓的動靜。
一秒。
兩秒。
三秒……
“哇哦——!!!”
“親上了!真的親上了!”
“我的天呐!茜茜你好勇!”
周揚第一個反應過來,興奮得尖叫出聲,巴掌拍得震天響。緊接著,孫梅競、馬競、舒唱、劉品言幾個閨蜜也跟著起哄,尖叫、鼓掌、跺腳。
黃小明、朱雅文、羅進這幫北電的同學先是目瞪口呆,隨即也爆發出善意的、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口哨聲和掌聲。胡歌捂著臉笑,蘆芳生和齊奎幾個直接看傻了。
這突如其來的、由小壽星本人發起的“勁爆環節”,瞬間點燃了剛才因鳳冠霞帔而凝固的空氣,氣氛從極致的震撼直接跳到了全民狂歡!
掌聲、口哨聲、起哄聲如同潮水般湧來。
這巨大的聲浪,像是一盆冷水,瞬間澆醒了正沉浸在巨大情感衝擊和本能衝動中的劉藝菲。
她猛地睜開了眼睛!
那雙還帶著水汽的清澈眸子,近距離地對上了汪言深邃得仿佛要把她吸進去的眼。他眼中沒有驚訝,隻有濃得化不開的溫柔和……一絲促狹的笑意?唇上溫熱的觸感真實得讓她頭皮發麻!
“轟——!”
一股巨大的、足以把她整個人燒熟的羞赧感,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剛才那不管不顧的勇氣瞬間煙消雲散,隻剩下鋪天蓋地的“我乾了什麼?!”的恐慌。
“啊!”她低呼一聲,像被燙到一樣猛地鬆開環著汪言脖子的手,整個人觸電般向後彈開一小步。那張精致的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額頭一路紅到了脖子根,連小巧的耳朵尖都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她恨不得地上立刻裂開條縫鑽進去,慌亂中,唯一能想到的避難所,就是眼前這個“罪魁禍首”的胸膛。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剛剛才“強吻”了人家的劉小壽星,又一頭紮進了汪言的懷裡,整張滾燙的小臉死死地埋在他西裝外套裡,雙手緊緊攥著他腰側的衣服,像隻受驚過度、隻想把腦袋藏進沙子裡的鴕鳥。
露在外麵的耳朵和一小段後頸,紅得驚人。
“哈哈哈哈哈!”這下連張記中、韓三爺這些長輩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張記中一邊拍著大腿一邊搖頭:“哎喲喂,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得了!不得了!”韓三爺也笑得眯起了眼,看著那對“抱”在一起的小年輕,眼神意味深長。
汪言穩穩地站著,感受著懷裡那具微微顫抖、溫度驚人的小身體,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他一手自然地環住她的肩膀,輕輕拍撫著,帶著安撫的意味,另一隻手則抬起,對著起哄的人群做了個“收聲”的手勢。他的動作從容淡定,仿佛剛才被當眾“襲擊”的人不是他。
“好了好了,適可而止,彆嚇著我們小壽星。”他的聲音帶著笑意,不高,卻清晰地壓過了起哄聲。
起哄聲漸漸平息下來,但每個人臉上都還帶著興奮和八卦的笑意,目光灼灼地盯著那對璧人。
汪言低頭,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笑意在劉藝菲耳邊說:“再悶下去,真要變成紅燜小龍蝦了。”感覺到懷裡的小身體瞬間僵了一下,他輕笑出聲,胸腔震動。
這時,韓三爺走了過來,臉上還帶著未散的笑意,目光卻已從汪言懷裡的“鴕鳥”移到了旁邊那頂在燈光下依舊流光溢彩、震撼人心的九龍九鳳冠上。
“小汪啊,”韓三爺的語氣帶著驚歎和濃濃的好奇,“你這……你這鳳冠霞帔,可真是給我們開了大眼界了!老頭子我活了這麼多年,頭一回見著這麼……這麼……”
他一時間竟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這玩意兒,不是古董吧?看著也太真了!這規製,這氣派……”
張記中也湊了過來,眼睛瞪得像銅鈴,圍著那防彈玻璃罩子轉了小半圈,嘖嘖稱奇:“汪導,你這手筆……我老張拍了一輩子古裝戲,也沒見過這麼頂級的‘道具’啊!
這得是按照什麼標準來的?孝端皇後那頂?不對,感覺比那個還……還霸氣點?”他畢竟是業內人士,一眼就看出點門道。
“韓董,張導,這不是古董,是新的。”汪言的聲音恢複了沉穩,“規製上,確實是參照了明代孝端皇後的九龍九鳳冠,還有定陵出土的皇後翟衣樣式。不過,也不是完全照搬。”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那頂璀璨的鳳冠,眼神變得深邃而專注,仿佛在看著一件傾注了全部心血的藝術品,又像是在透過它,看著某種更珍貴的東西。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主要是考慮……佩戴的舒適度和現代的審美。”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周圍豎著耳朵聽的每一個人耳中,“古代的鳳冠太重,壓得人脖子都抬不起來。這個,骨架用了更輕更韌的合金做底胎,外麵再覆純金累絲。點翠……”
他指了指那如夢似幻的藍色羽毛,“用的是寶華軒珍藏的老翠羽,還有一部分是收集的自然脫落的珍品,不是活取的。
工藝是請的香港最後一位點翠大師周允生老先生,老人家七十多歲了,眼睛和手都穩得驚人,花了整整一年半,就做這頂冠上的點翠。”
“金絲累絲,”他繼續道,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是蘇州的老匠人帶著徒弟,純手工一點一點盤出來的,耗時兩年。,珠光溫潤,適合茜茜的氣質。冠頂那顆梨形鑽石,是南非的頂級白鑽,純淨度if,切工完美。”
他目光轉向旁邊那件大紅色的霞帔:“霞帔的料子,是南京雲錦研究所壓箱底的貢品級庫藏。上麵的鳳凰、祥雲、海水江崖、八寶紋,是南京雲錦研究所的首席和蘇州繡娘顧秀英大師聯手,最頂級的妝花和緙絲工藝織就的。”
汪言的聲音不疾不徐,將每一個細節娓娓道來。他講得細致入微,從材料的來源到工藝的難度,從時間的跨度到匠人的心血。
周圍的人都聽傻了,連原本害羞得想鑽地縫的劉藝菲,也忍不住悄悄從他懷裡抬起一點點小腦袋,露出一雙濕漉漉、亮晶晶的眼睛,偷偷看著那頂冠,再偷偷看看身邊這個正為她“背書”的男人,心裡的震動和甜蜜幾乎要滿溢出來。
他講的哪裡是鳳冠霞帔的製作過程?
他分明是在講一場跨越兩年的、傾儘全力的、無聲的盛大告白!
他講的每一種頂級材料,都是他能為她找到的最好。
他講的每一位頂尖匠人,都是他動用人脈、誠意相邀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