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2月27日的洛杉磯,清晨的陽光透過比弗利山莊豪宅的落地窗,灑在廚房的大理石台麵上。
汪言穿著一身簡單的灰色運動服,頭發還有些淩亂,正站在開放式廚房裡給自己弄早餐。他昨晚從奧斯卡晚宴回來得晚,又處理了幾封郵件,睡眠不足,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
從冰箱裡拿出雞蛋、牛奶和全麥麵包,他動作利落地煎了個單麵蛋,烤了兩片麵包,衝了杯黑咖啡。早餐簡單得近乎敷衍——奧斯卡之夜的喧囂過後,現實生活迅速回歸平淡。
他一邊吃,一邊用平板電腦瀏覽著當天的行業新聞:錨點影業公布片單的餘波還在發酵,國內媒體對《暮色》選角的猜測已經蔓延到了論壇;水晶影業那邊,劉小麗發來消息說《紅高粱》劇組籌備順利,周迅和朱亞文即將進組圍讀劇本。
快速解決掉早餐,汪言換上一件深藍色休閒襯衫和卡其褲,抓起車鑰匙出門。今天他和馬特·達蒙約了在錨點影業辦公室見麵,馬特昨天在奧斯卡晚宴上那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確實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倒要看看,這位好萊塢巨星到底憋了什麼大招。
上午九點半,汪言抵達位於聖莫尼卡大道的錨點影業辦公樓。公司占據了一棟現代化玻璃幕牆建築的三層,裝修風格簡潔利落,以黑白灰為主色調,處處透著科技感和專業氣息。
前台助理周岩早已到位,見到汪言立刻起身:“汪總早,馬特·達蒙先生的預約在十點,會議安排在您辦公室的小會客區。”
“好,幫我準備兩杯咖啡,馬特喜歡加奶不加糖。”汪言點點頭,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寬敞明亮,一麵牆是整塊落地窗,可以俯瞰樓下綠樹成蔭的街道。
他先在電腦前快速處理了幾封緊急郵件,主要是關於《加勒比海盜3》後期進度的彙報和《暮色》選角導演提交的初步人選評估。
十點整,辦公室門被輕輕敲響。周岩推門進來,身後跟著馬特·達蒙。馬特今天穿得很休閒,一件淺藍色牛津布襯衫,袖子隨意挽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下身是卡其色斜紋褲和棕色樂福鞋,臉上帶著他那標誌性的、略帶靦腆卻又陽光的笑容。
“汪!希望沒打擾你休息。”馬特上前和汪言握手,力道很足,“你看起有點疲憊,昨晚回去後又有什麼‘特殊活動’?”他眨眨眼,語氣帶著哥們兒間的調侃,暗示著奧斯卡之夜後可能的派對狂歡。
汪言無奈地扯扯嘴角,指了指沙發示意他坐下:“得了吧,馬特。我回去光是回郵件就搞到半夜,哪來的特殊活動?倒是你,精神頭十足,看來沒被奧斯卡結果影響心情。”他指的是馬特錯失最佳男配角的事。
馬特聳聳肩,在舒適的皮質沙發上坐下,接過周岩遞來的咖啡:“謝謝。獎項嘛,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習慣了。再說,昨晚和你聊完,我對新項目更感興趣。”他吹了吹咖啡的熱氣,眼神裡閃著躍躍欲試的光。
周岩悄無聲息地退出去,帶上了門。辦公室裡隻剩下兩人,陽光透過窗戶,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好了,彆賣關子了。”汪言單刀直入,身體微微前傾,“到底什麼事,讓你搞得跟地下黨接頭似的?電話裡不能說,非得當麵談?”他昨天就覺得馬特的態度不尋常,以馬特在圈內的人脈和地位,能讓他這麼謹慎的事,肯定不簡單。
馬特放下咖啡杯,笑容收斂了些,變得認真起來:“確實有點敏感,主要是怕走漏風聲。汪,你聽說過《吉米·坎摩爾直播秀》嗎?”
“abc的那個深夜脫口秀?”汪言挑眉,這節目他當然知道,在國內更多人叫它“吉米雞毛秀”,經常和nbc的“吉米肥倫秀”《吉米今夜秀》)搞混。“怎麼了?你跟吉米·坎摩爾有合作?”他猜測著,難道是馬特要上節目宣傳新片?
馬特的表情變得有點古怪,像是想笑又有點咬牙切齒:“合作?算是吧,不過是以一種特彆的方式。你聽說過我和吉米之間的……嗯,‘恩怨’嗎?”
汪言心裡一動,前世記憶瞬間被激活。吉米雞毛和馬特·達蒙的“愛恨情仇”,可是好萊塢脫口秀史上的一段經典公案。他故意沉吟了一下,裝作不太確定的樣子:“好像有點印象……是不是跟節目時間有關?”
“何止是有關!”馬特見汪言知道,立刻來了勁頭,身體也往前湊了湊,開始繪聲繪色地講述那段“屈辱史”,“事情得從2003年說起。
那時候吉米的節目剛開播沒多久,名氣不大,采訪明星的時間也短,請不到什麼大牌。結果有一天,這家夥在節目結尾突然靈機一動,對著鏡頭一臉抱歉地說:‘對不起啊馬特·達蒙,節目時間不夠了,不能讓你出場了!’”
馬特模仿著吉米那副一本正經的腔調,然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來,搖搖頭:“老天,我當時根本不知情!結果觀眾們信以為真,以為吉米真請到了我但給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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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靠這招,他的節目一下子火了!這混蛋,之後整整三年,每期節目結尾都要來這麼一句‘抱歉馬特·達蒙,時間不夠了’,拿我當固定梗用了1205次!整整1205次!”他伸出兩根手指強調,表情誇張。
汪言聽著,也忍不住笑了。這事他前世在網上看過剪輯,確實很搞笑。“所以你就成了他節目的‘編外常駐嘉賓’?”
“可不是嘛!”馬特一拍大腿,“直到去年,他終於‘良心發現’,把我請到了節目現場。你猜怎麼著?他先是裝模作樣地介紹了我半天,什麼作品啊獎項啊,說得觀眾都不耐煩了。
然後他大聲說:‘讓我們歡迎完全不需要介紹的大明星——馬特·達蒙!’我上台,屁股剛挨著沙發,這混蛋又說:‘真遺憾,節目確實沒時間了。感謝本·斯蒂勒那期真正的嘉賓)!抱歉馬特,你明天還有空嗎?’”
馬特說到這兒,臉上表情極其生動,仿佛又回到了當時被涮的場景:“我當時那個氣啊!對著鏡頭就吼了一句‘gofkrsef,jiy!’然後在一堆‘嗶嗶’消音聲裡摔門走了。”他攤攤手,“節目效果是拉滿了,但我這麵子可丟大了!”
汪言哈哈大笑,他能想象那個場麵有多戲劇性。“所以,你現在是打算報複回去?”
“沒錯!”馬特眼睛一亮,壓低聲音,“我和吉米私下其實早就和解了,還成了朋友。但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得找個機會,狠狠整他一次,把場子找回來!所以我來找你出出主意,你點子多,而且口風緊。”他一臉期待地看著汪言。
汪言這才明白馬特為什麼神神秘秘。吉米·坎摩爾現在在好萊塢人緣很好,朋友眾多,要是計劃提前泄露,肯定整蠱不成了。
他靠在沙發背上,手指輕輕敲著扶手,腦子飛快轉動。前世,馬特和吉米這場著名的“整蠱大戰”高潮,似乎是在節目開播五周年的時候?他仔細回憶了一下細節。
“整蠱吉米……這主意不錯。”汪言緩緩開口,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我確實有個想法,不過……”他故意拖長了音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