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林霄走到院中。
好家夥！
隻見老道癱在嘯嶽腳邊，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鼻青臉腫，活脫脫一個大豬頭，身上那件道袍被嘯嶽的爪子撕成了破布條，
沾滿了塵土和草屑，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林霄在他身邊蹲下，語氣平淡：
“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
老道嚇得一哆嗦，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帶著哭腔嚎叫：
“說！我說！我全說！”
“那九霄雷符……是我十幾年前在湘西一個塌了的古墓裡偶然發現的。”
老道喘著粗氣開始交代，
“那墓的主墓室塌了大半，陪葬品都爛了。
我就從一堆碎石頭底下，扒拉出這麼一塊青銅片，
上麵刻著些看不懂的雷紋。
當時就覺得這東西不一般，
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古老勁兒，還有點兒…讓人心頭發毛的威壓感。”
他咽了口唾沫，繼續說：
“後來，我在一個快散架的舊書攤上，淘到半本殘破不堪的《萬法寶鑒錄》。
那書爛得隻剩幾頁，偏偏就有一頁畫著跟這青銅片幾乎一模一樣的圖案！
旁邊還用小字注釋著‘神霄秘寶，
九霄雷符，引天地之威，鎮萬邪之源’！
我這才知道自己撿到了真正的寶貝！
這玩意兒是傳說中神霄派的鎮派之寶！”
“從那以後，我就滿世界打聽這東西的下落，之後花了大價錢，托了無數道上的朋友，
才零零碎碎打聽到一些消息。
有人說在蜀中某個軍閥的私庫見過類似的，
有人說關外某個薩滿老墳裡挖出過一塊……
我就靠著這點線索，東奔西跑，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總算又找到了三塊……加上拍賣行的一共四塊。”
老道頹然地歎了口氣，
“另外幾塊，現在是一點風聲都沒了，
跟人間蒸發似的。”
林霄靜靜地聽著，手指無意識地敲著膝蓋。
這老道的經曆聽起來合情合理，也解釋了為什麼他能認出雷符。
“那這次承古齋拍賣會的邀請函，誰給你的？”
林霄追問，這才是關鍵。
枯骨道人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
“是…是一個戴著窮奇麵具的人！
他神出鬼沒的，突然就出現在我落腳的地方！
他說：
‘承古齋的拍賣會上，有你要的東西。’
然後就把邀請函扔給了我……”
“窮奇麵具？”
林霄心裡咯噔一下，眉頭瞬間鎖緊！
又是麵具人！而且還是上古四大凶獸之一的窮奇！
上次那個銀色麵具人一眼看穿自己本源的情景還曆曆在目，
這次又冒出來個窮奇！
看來是四大凶獸都有了……
他們到底是誰？想乾什麼？一股煩躁湧上心頭，
林霄忍不住用力揉了揉頭發：
“這些見不得人的家夥，怎麼都喜歡戴麵具？知不知道很煩人啊！”
“那他後來去哪了？還說了什麼？”
林霄壓下煩躁，繼續問。
老道搖了搖頭：
“不知道，他給完東西，臨走前就莫名其妙地丟下一句：
內蒙那邊，也有我找到的東西，說完就消失了，跟鬼一樣！”
內蒙？九霄雷符的線索？
林霄感覺事情越來越複雜，像一團亂麻。
林霄盯著神似豬頭的老道：
“還有要補充的嗎？”
老道眼神閃爍，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沒…沒有了，我知道的都說了！”
林霄點點頭，站起身，聲音冰冷：
“行，嘯嶽，送他上路吧。”
“什…什麼？！”
老道瞬間慌了，掙紮著想爬起來求饒，
“不！你不能殺我！
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放了我吧！我保證以後洗心革麵，
再也不作惡了！”
林霄冷笑一聲：
“放了你？彆做夢了！
你這些年為了修煉邪術，害了多少無辜性命？
拘了多少生魂？誰給他們機會？
你去陰曹地府，十八層地獄等著你呢，沒什麼好說的！嘯嶽，動手！”
見求饒無望，枯骨道人眼中爆發出最後的瘋狂和怨毒，
撕心裂肺地詛咒：
“小雜種！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給我等著——！！！”
林霄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就怕你不敢來！嘯嶽，動手！”
“吼！”
嘯嶽低吼一聲，巨大的虎爪帶著千鈞之力，毫不猶豫地狠狠拍下！
“轟隆——！！！”
一聲巨響，地麵都猛地一震！塵土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