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京城另一處更為隱秘,安保森嚴的高檔彆墅區內。
那棟窗簾緊閉,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獨棟彆墅裡,刺耳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
打破了地下室死水般的寂靜。
盤坐在詭異法陣中央的降頭師乃篷,眼皮都沒抬,枯瘦如雞爪的手拿起旁邊一個老式轉盤電話的聽筒。
電話剛一接通,聽筒裡就傳來一個氣急敗壞、刻意壓低的男聲怒吼,顯然對方處於暴怒邊緣:
“喂!乃篷大師!你收了我那麼多錢!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不是拍胸脯保證昨晚就能搞定葉墨塵嗎?他怎麼還活蹦亂跳地出現在公司?!
還有,那尊‘阿修羅像’!為什麼到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派去配合你的人呢?到現在都聯係不上!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乃篷聽著對方的咆哮,布滿皺紋和詭異刺青的臉上沒有絲毫波動,
隻有嘴角扯出一絲冰冷的弧度。
他等對方吼完,才用那沙啞乾澀、帶著濃重口音的中文慢悠悠開口:
“你的人?昨晚就已經死了,屍體都化成了水。
要不是我在他身上留了‘守護咒’,阻止了對方探查,
現在順著線頭找到你頭上的,恐怕就不隻是葉墨塵身邊那個修行者了。
你,早就該死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猛地一窒,顯然是愣住了,隨即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
語氣裡的憤怒被驚疑取代:
“死……死了?化成了水?你……你說什麼?葉墨塵身邊有修行者?怎麼可能?!”
“哼,井底之蛙。”
乃篷不屑地輕哼一聲,
“華夏大地藏龍臥虎,有修行者有什麼奇怪?
昨晚我的‘守護咒’被觸發,對方手段不弱。不過……”
他語氣一轉,帶著絕對的自信和一絲殘忍的興味,
“跟我比,嗬嗬,還差得遠。隻是解決起來,要稍微費點手腳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似乎在權衡利弊。很快,那個男聲再次響起,這次帶上了幾分急切和更重的殺意:
“我不管什麼修行者不修行者!我隻要葉墨塵死!越快越好!不能再拖了!
再給你加一千萬!不,一千五百萬!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明天太陽升起之前,
我要聽到他的死訊!還有那個敢壞我好事的修行者,一並處理掉!”
“一言為定。”
乃篷眼中貪婪的光芒一閃而逝,乾脆利落地答應。
“啪!”電話被對方狠狠掛斷。
乃篷緩緩放下聽筒,臉上露出一抹譏誚而滿足的笑容,用泰語低聲自語:
“嗬嗬……又是一千五百萬。這些華夏人的錢,還真是好掙。
為了爭權奪利,比我們降頭師的手段,也乾淨不到哪裡去。”
他渾濁陰鷙的目光重新投向麵前的法陣和那些令人作嘔的“道具”。
隻見他左手拿起一個造型奇特,刻滿扭曲符文的鈴鐺,輕輕一搖,
發出一種讓人頭皮發麻,心神恍惚的“叮鈴”脆響。
右手則徑直伸進旁邊一個敞口的陶罐裡。
那罐子裡窸窣作響,密密麻麻,竟然全是各種顏色豔麗,形態猙獰的毒蟲!
乃篷麵不改色,如同抓一把糖果般,隨手撈起滿滿一把還在掙紮扭動的毒蟲,
看也不看,直接扔進了麵前那個盛著暗紅色粘稠液體的小銅盆裡。
“噗——!”
毒蟲落入血盆的瞬間,一簇幽綠色的火焰憑空竄起,足有半尺高!
火焰無聲燃燒,散發出刺鼻的焦臭和一種甜膩的腥氣。
毒蟲在綠火中迅速化為焦炭,又融化成幾滴墨綠色的液體,
與盆中的血水融為一體,使得那液體顏色變得更加深沉詭異。
乃篷口中開始念誦起急促而晦澀的咒語,音節古怪,
仿佛不是人類喉嚨能發出的聲音。
他拿起一張裁剪成人形,浸透了某種油脂的黃色符紙,
用手指蘸著銅盆裡混合了蟲屍和怨念的血水,快速在符紙上畫下一個扭曲的符號,
然後“啪”地一聲,將符紙貼在旁邊一個用稻草和頭發紮成的簡陋人偶胸口,
咒語聲越來越急,地下室裡的溫度仿佛驟然降低,牆壁上甚至凝結出細密的水珠。
擺放在法陣右側木架上的十幾個黑色陶罐,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
罐口封著的油布下麵,傳出令人牙酸的抓撓聲和低沉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