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郭孝於南平王府與劉珩挑燈夜談,敲定合作細節的同時,千裡之外的京都,攝政王宇文卓的府邸深處,另一場關乎蜀地命運的密談也在進行。
宇文卓負手立於窗前,望著庭院中在秋風中搖曳的枯枝,眼神陰冷如冰。
李晨入蜀以來的每一步動向,都如同細密的針刺,不斷挑動著宇文卓敏感的神經。
“好一個李晨!好一個郭奉孝!”宇文卓的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怒火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聯姻東川,挫敗劉璋,如今連那滑不溜手的劉珩,眼看也要被他們拉攏過去!這蜀地,莫非真要成了他李晨的後花園不成?”
下首一名心腹謀士躬身道:“王爺息怒。李晨此子,確是心腹大患。其崛起之速,謀劃之深,遠超我等預期。尤其是其手中那種能發出雷霆巨響、破敵於無形的利器,更是聞所未聞,恐是此次蜀地變數的關鍵。”
“利器……”宇文卓緩緩轉身,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本王豈能不知?當初晉州城下,慕容垂數萬大軍便是被此物驚退。此物不除,或無法克製,日後必成我軍大敵!”
另一名身著輕甲、氣質精乾的將領開口道:“王爺,末將曾仔細研究過潛龍之戰幸存者的描述,以及此次閬中城外幸存者帶回的零星信息。那利器雖有雷霆之威,但爆炸範圍有限,且聲響巨大,煙塵彌漫,或可針對其特性加以防範。”
宇文卓看向這名將領,這是他麾下專門負責情報分析與戰術推演的得力乾將。“講。”
將領沉聲道:“其一,可令軍士以濕棉塞耳,減輕巨響震懾;其二,遭遇此物時,軍隊需立刻散開,避免密集陣型承受巨大傷亡;其三,多備盾牌,尤其是加厚蒙皮的大盾,或可抵擋其破片飛濺;其四,此物點火似乎需要準備時間,可利用騎兵速度,在爆炸間隙快速突進,近身搏殺!其五,夜間或大霧天氣,可視其聲光為號,反向定位,進行包抄或遠程打擊。”
宇文卓聽完,微微頷首,臉色稍霽:“分析得有理。雖不能完全克製,但至少可大幅減少傷亡,穩定軍心。”
他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決斷,“既然如此,你立刻挑選一隊精通此道、口風嚴實之人,攜帶本王手令及這些應對之法,秘密潛入蜀地,去見那成都王劉璋,將這些……‘經驗’,傾囊相授!”
謀士聞言一驚:“王爺,此舉豈不是助那劉璋?若其憑借此法擊敗李晨,一統蜀地,恐成尾大不掉之勢……”
“愚蠢!”宇文卓冷聲打斷,“本王豈會真心助他?劉璋不過是莽夫爾,縱有此法,也未必是李晨對手。本王要的,是讓劉璋能撐得更久,給李晨製造更多的麻煩!將李晨牢牢拖在蜀地那個泥潭裡!”
宇文卓走到地圖前,手指重重地點在蜀地位置,語氣帶著一絲狠厲:“從李晨踏入蜀地那一刻起,本王便希望看到劉璋能挑起事端,逼得李晨從北地調遣重兵入蜀火拚!屆時,潛龍空虛,本王便可趁機北上,直搗黃龍!可惜……李晨狡詐,隻帶了百餘人,北地防線非但未鬆,反而有增兵跡象!”
謀士與將領頓時明白了宇文卓的深意。
“王爺高明!此乃驅虎吞狼,更兼調虎離山!”
“讓劉璋這頭猛虎去撕咬李晨,無論勝負,皆可消耗李晨實力,拖延其發展。若劉璋勝,蜀地歸於一統,王爺或可後續圖之;若李晨勝,也必是慘勝,元氣大傷,且被蜀地事務牽絆,無力他顧。在此期間,王爺便可從容布局,完成白狐之約,整合力量!”
“不錯!”宇文卓臉上露出一絲獰笑,“所以,劉璋現在不能輸,至少不能輸得太快!他必須把李晨牢牢拖在蜀地!拖得越久越好!李晨不是去聯姻嗎?最好讓他在蜀地把孩子都生了!待本王整合內部,完成那三件事,請得白狐出山,屆時,無論蜀地誰勝誰負,麵對本王煌煌大勢,都隻有俯首稱臣的份!”
“因此,”宇文卓目光銳利地看向那名將領,“你派去的人,任務隻有一個——教會劉璋如何在那‘驚雷’之下保命、纏鬥!務必讓李晨陷入蜀地戰事,無暇北顧!”
“末將領命!”將領肅然躬身。
“記住,此事需絕對隱秘。”宇文卓最後叮囑,“絕不可讓李晨和郭孝察覺,是本王在背後給劉璋遞刀子。”
“王爺放心,屬下曉得厲害!”
夜色中,一隊精乾人馬悄然離開攝政王府,帶著克製“驚雷”的戰術與宇文卓的殷切期望,秘密南下,奔赴那片即將迎來更大風暴的蜀地。
宇文卓重新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仿佛能看到那條被困在蜀道群山之中的潛龍。
“李晨啊李晨,任你有千般手段,萬種利器,本王隻需釜底抽薪,讓你首尾難顧。這蜀地道途險阻,你就好好在那裡……待著吧!”
一場圍繞蜀地,意圖將李晨這頭北地潛龍徹底拖住、困死的巨大陰謀,隨著宇文卓的落子,正式拉開了序幕。
而此刻的閬中城內,剛剛結束與兩位新娘溫存的李晨,正與東川王劉琰、老將軍王堅對著地圖,推演著大王子可能進兵的路線,對即將到來的、裝備了針對性戰術的敵人,尚一無所知。
唯有窗外掠過的一隻馴鷹,似乎預示著,這蜀地的風雲,將因京都而來的暗流,變得更加洶湧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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