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過半,齊家院東廂“聽雨軒”。
這座經過緊急擴建整修的院落,此刻燈火通明。
院中那幾叢新移栽的湘妃竹在秋夜微風中沙沙作響,竹影投在糊著碧紗的窗欞上,搖曳不定。
新房內,紅燭高燒,滿室暖香。
楊素素已卸去繁重的鳳冠霞帔,換了一身輕薄的緋色寢衣,坐在那張從江南千裡迢迢運來的千工拔步床邊。
寢衣是上好的蘇綢,薄如蟬翼,隱約透出底下玲瓏身段。
一頭青絲如瀑布般披散下來,襯得那張本就精致的臉,在燭光下更添幾分柔媚。
李晨坐在床沿,也已換下新郎常服,隻穿一身素白中衣。
李晨沒有看楊素素,而是望著桌上那對燃了半截的紅燭,眼神有些飄忽,不知在想什麼。
新房內安靜得能聽見燭火嗶剝的輕響。
楊素素垂眸片刻,終於輕聲開口:“夫君……該歇息了。”
聲音柔媚入骨,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吳儂軟語腔調,在這寂靜的新房裡,顯得格外撩人。
李晨回過神,轉頭看向楊素素。
燭光下,這位江南新娘子的麵容比白日蓋著蓋頭時更加清晰——柳眉杏眼,瓊鼻櫻唇,膚如凝脂,確實是個美人。
隻是那雙眼睛深處,除了新娘子該有的羞澀,還有一種李晨熟悉的、屬於聰明人的審慎與試探。
李晨心中輕歎。這場婚姻,終究是場交易。
但交易歸交易,該走的流程,還得走。
李晨起身,走到桌前,拿起合巹酒。
兩隻用紅線係著的匏瓜瓢,盛著琥珀色的江南女兒紅。李晨走回床邊,將其中一隻遞給楊素素。
“素素,”李晨聲音平靜,“喝了這合巹酒,往後……便是夫妻了。”
楊素素抬頭,迎上李晨的目光,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隨即化為柔順。
楊素素接過匏瓢,與李晨手臂相交,兩人同時仰頭,將酒飲儘。
酒很烈,入喉辛辣,卻帶著江南特有的醇香。
放下匏瓢,李晨正要說什麼,楊素素卻忽然起身,走到妝台前,從一個小匣子裡取出一支細長的玉管。玉管中空,裡麵裝著淡紅色的膏體。
“夫君,”楊素素轉身,臉上浮起一抹恰到好處的紅暈,“這是江南特製的‘暖情香膏’,有助……助興。”
李晨一愣。楊素素已走到床邊,跪坐下來,纖纖玉指挑出一點香膏,在指尖揉開。
那香膏遇熱即化,散發出一種奇異的甜香,似蘭似麝,沁人心脾。
“妾身……伺候夫君寬衣。”
楊素素的聲音更柔了,手上動作卻熟練得不像新婦。
李晨還沒反應過來,中衣的係帶已被解開。楊素素的手指輕柔地劃過李晨胸膛,帶著香膏的微涼觸感,卻點燃了皮膚下的燥熱。
李晨呼吸微促。
這不是他第一次經曆新婚夜,當年娶蘇小婉、孫采薇、柳如煙……都有過洞房花燭。
可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女子如此主動,如此……嫻熟。
楊素素的手指繼續向下,靈巧地挑開李晨腰間的係帶。
中衣滑落,露出精壯的上身。
楊素素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這位唐王,看著文質彬彬,身材卻鍛煉得極好,肌肉線條分明,沒有一絲贅肉。
“夫君……躺下吧。”
楊素素的聲音像羽毛,輕輕搔在李晨心上。
李晨依言躺下,楊素素俯身,將指尖的香膏細細塗抹在李晨身上。
從胸膛到腰腹,每一處都照顧到。
那香膏果然神奇,塗抹之處,先是微涼,隨即湧起一股暖流,血液仿佛都加快了流動。
“夫君,閉眼。”
李晨閉上眼。
黑暗中,觸感更加敏銳。
楊素素的手指如彈琴般,在李晨身上輕輕按壓、揉撚。
時而如蜻蜓點水,時而如蝴蝶穿花。
力道恰到好處,既不會疼,又撩得人心癢難耐。
更讓李晨驚訝的是,楊素素似乎很清楚男人身上的敏感之處。
那些連李晨自己都不太在意的部位,在楊素素的指尖下,都變成了愉悅的源泉。
“素素……”李晨聲音有些沙啞,“這些……誰教你的?”
楊素素動作不停,聲音依舊柔媚:“出嫁前,江南最有經驗的老嬤嬤,教了妾身半個月。還有……還有秦淮河畔最紅的幾位姑娘,也指點過妾身。”
李晨心中了然。
果然,江南這次嫁女,做足了準備。
不隻是嫁妝排場,連新娘子本身,都是精心調教過的“禮物”。
正想著,楊素素已經貼上來。
既然躲不過,那就……享受吧。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李晨確實體會到了什麼叫“江南女子的嫵媚”。
楊素素不隻是被動承受,而是主動引導。
她的身體柔若無骨,能擺出各種令人血脈賁張的姿勢。
她的聲音千回百轉,時而低吟,時而嬌喘,每一聲都恰到好處地撩撥著李晨的神經。
李晨不是聖人。麵對這樣的尤物,這樣的技巧,很難保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