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聲沉悶如重物落地的巨響,震得人心頭發麻!
那名忠心耿耿的親信,竟被那支兀自劇烈震顫、發出死亡嗡鳴的破甲箭,活生生地釘在了身後另一塊稍小的、布滿濕滑青苔的岩石上!
箭杆透胸而過,深嵌入石,尾羽因高頻震顫而模糊不清!
那親信雙目暴凸,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與絕望,口中湧出大股大股混雜著氣泡的濃稠鮮血,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兩下便徹底癱軟,頭顱歪向一側!溫熱的血漿、碎裂的肺葉組織,如同潑墨般,噴了吳能滿頭滿臉!
“啊——!!”
吳能嚇得魂飛魄散!那滾燙粘稠的觸感、濃烈刺鼻的血腥味、以及親信臨死前那凝固的絕望眼神,如同冰錐般狠狠刺入他的靈魂!
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真實、如此冰冷地扼住他的咽喉!
他發出一聲短促而尖利的、完全不似人聲的驚叫,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野貓,用儘平生最快的速度,手腳並用地連滾帶爬縮回巨石之後!
他那害怕的背脊死死抵住冰冷粗糙的岩石,渾身篩糠般顫抖,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動,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巨石外,部下們徹底崩潰的哭喊聲、慘叫聲、以及如同喪家之犬般四散奔逃的腳步聲,如同洶湧的潮水般湧來,將他徹底淹沒。
吳能麵如死灰,他知道,完了!這仗徹底打輸了!什麼賞金,什麼韓家的交情,都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
他再不敢露頭,立即對著身邊幾個同樣麵無人色的親信嘶啞地低吼。
“快!扯呼!風緊!從後山老路走!!”
說罷,他第一個貓著腰,如同受驚的兔子般,朝著與戰場相反的方向,深一腳淺一腳地亡命奔逃而去,連掉落的頭巾都顧不上了。
“敵方指揮已遁!全軍潰散!騎兵!出擊!衝垮他們!”
王倫立於車轅,目光如電,瞬間捕捉到敵軍徹底失去組織的混亂態勢,厲聲下令!聲音如同出鞘的利劍,清晰穿透混亂的戰場,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駕——!!!”
王進早已翻身上馬,霍烏與高鄂亦如獵豹般躍上馬背!三人動作一氣嗬成,流暢迅猛!長槍挺直如林,雪亮的長刀出鞘帶起一片刺骨的寒芒,猛夾馬腹!
“唏律律——!!”三匹高大雄健、披著簡易皮甲的戰馬長嘶震天,聲裂雲霄!口鼻噴吐著灼熱的白氣,油亮的鬃毛在疾風中烈烈飛揚,如同燃燒的火焰!
碗口大的包鐵馬蹄狂暴地踏碎官道堅硬的碎石,發出沉悶如雷的轟響,大地為之震顫!
三條土龍般的滾滾煙塵在蹄後衝天而起!三騎如同三股脫韁的鋼鐵洪流,從鋼鐵盾陣後方預留的通道狂飆而出!帶著碾碎一切、摧枯拉朽的狂暴氣勢,直撲那群魂飛魄散、徹底失去組織的烏合之眾!
鐵騎衝陣!摧枯拉朽!
三匹戰馬挾著雷霆萬鈞之勢,以排山倒海般的衝擊力,狠狠撞入驚魂未定、如同無頭蒼蠅般亂竄的敵群!
“轟!哢嚓!噗嗤——!”
首當其衝的幾個亡命徒如同被狂奔的戰車正麵轟中!“哢嚓”的骨裂聲密集響起!
他們胸骨塌陷,肋骨斷裂刺穿內臟,身體扭曲變形,如同破麻袋般倒飛出去,狠狠砸倒後麵一片人!慘叫聲淒厲得如同鬼哭!
馬上的騎士刀光如匹練翻飛,借著無匹的馬速,每一次揮砍都帶起一蓬蓬刺目的血雨和飛舞的斷臂殘肢!
霍烏手中長刀一個淩厲的下劈,直接將一名試圖舉起糞叉的匪徒連人帶武器劈翻在地!
高鄂則橫刀一抹,一名逃竄的弓手脖頸處血光乍現,撲地身亡!
王進更是如同虎入羊群,手中那杆精鐵長槍化作索命的毒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