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王進口中一聲暴喝,如同平地驚雷,震得周遭空氣都為之一顫!
他手中那杆镔鐵點鋼槍,仿佛被注入了生命與靈魂,化作一條擇人而噬的毒龍!
槍影層層疊疊,如暴雨梨花,點點寒星精準無比地刺向混亂敵騎最致命的要害——咽喉、心窩、麵門!
每一槍刺出,都伴隨著皮革撕裂與骨骼破碎的可怕聲響,必有一名敵人捂著噴湧鮮血的傷口慘叫著栽落馬下。
他的動作沒有絲毫冗餘,簡潔、高效、致命到了極點!
他如同衝入羊群的猛虎,所過之處,人仰馬翻,硬生生在尚算密集的敵陣中撕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而真正的毀滅風暴,是武鬆!
“擋我者死!!!”
武鬆的怒吼如同來自九幽煉獄的魔神咆哮,蘊含著無邊的狂暴與殺意!
他根本無視了戰馬的存在,雙腿爆發出非人的恐怖力量,每一步踏下,地麵碎石為之崩裂四濺!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令人心悸的殘影,瞬間以最蠻橫的姿態撞入敵群最密集處!
兩柄镔鐵雪花戒刀在他手中,早已不再是刀,而是化作了兩團高速旋轉、絞碎一切血肉與鋼鐵的死亡風暴!
“哢嚓!”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一名騎兵連人帶手中腰刀,被一道雪亮的刀光從左肩至右肋斜劈成兩段,內臟混合著滾燙的血雨潑灑開來,染紅了一大片土地!
“噗!”另一名騎兵的雄健戰馬前腿被齊膝斬斷,戰馬發出驚天動地的悲鳴,轟然翻滾倒地,背上的騎士被巨大的慣性狠狠甩飛出去,頭顱撞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頓時紅白四濺!
武鬆如同一頭發狂的人形凶獸,雙刀揮舞之間,人馬俱碎!
殘肢斷臂與破碎的甲胄兵器四處飛濺,在他周圍下起了一場恐怖的血肉之雨!
他硬生生在血肉橫飛的騎兵陣中,犁開一條由純粹的死亡和深入骨髓的恐懼鋪就的猩紅通道!
無人能近其身三尺之內,無人能擋其雷霆萬鈞的一合之威!
那一直內斂的磅礴殺氣此刻徹底爆發,如同實質的血色氣浪,席卷四方,駭得敵兵馬匹驚惶人膽裂!
扈三娘的火紅身影如同戰場上一道最耀眼的流動烈焰!
日月雙刀在她手中翻飛起舞,刀光清冷如雪片紛飛,靈動迅捷如蝴蝶穿花,卻又招招直取性命!
她不與敵人硬拚力量,專攻人與馬最脆弱的關節與要害。
刀光一閃,戰馬粗壯的前腿便齊根而斷;寒芒掠過,騎士握韁的手臂便離體飛出;雙刀交錯精妙一剪,便有一顆帶著驚愕與恐懼表情的頭顱衝天而起!
她所到之處,人仰馬翻,不斷製造著混亂與恐慌,高效地將武鬆和王進撕開的口子不斷擴大、再擴大!
而身處風暴中心位置的王倫,那身月白色的錦袍早已被敵我雙方噴濺的溫熱鮮血浸透、染透,變成了一片刺目驚心、斑駁狼藉的暗紅與猩紅!
他劍法或許不如王進那般曆經沙場千錘百煉的精妙絕倫,不如武鬆那般蘊含天生神力的狂暴霸道,但勝在極端精準、冷靜狠辣、高效致命!
每一次揮劍,都如同最冷靜、最無情的獵手在精準地收割獵物!
他利用馬速優雅地側身掠過一名驚慌失措的騎兵,劍鋒如同情人的低語般精準地抹過對方脆弱的脖頸,帶起一蓬淒豔的血霧。
他手腕輕抖,格開一柄慌慌張張刺來的長矛,順勢反手直刺,冰冷的劍尖如同毒蛇吐信,輕易穿透簡陋的皮甲,精準地洞穿持矛士兵的心臟。
麵對一名嚎叫著揮刀砍來的基層軍官,他冷靜地一個標準至極的騎兵俯身動作避過淩厲刀鋒,手中長劍如同蟄伏的毒蛇般向上斜撩,精準無比地刺入對方毫無防護的腋下軟肋,劍尖直透心肺!
他的動作簡潔、直接、毫無花哨,甚至帶著一種冷酷的美感,每一次出手都必然伴隨著一聲敵人的慘嚎或悶哼,高效地削減著敵人的有生力量。
溫熱的鮮血不斷濺射到他俊朗的臉上、握劍的手上,甚至有幾滴粘稠血珠濺入他冰冷專注的眼眸,他卻隻是下意識地快速眨一下眼。
他眼神依舊如同萬年不化的寒潭,冰冷、專注、銳利,毫無波瀾,仿佛在收割的不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而隻是清除礙事的雜草!
轉瞬之間,已有超過十餘名祝家莊兵丁倒斃在他那柄狹長鋒利的佩劍之下!他如同戰場上一個優雅而致命的白色幽靈,在血雨腥風中高效地、冷靜地製造著死亡!
“頂住!給我頂住!擅自後退者,立斬無赦!”
處於隊伍尾端安全地帶的祝彪,臉色煞白如紙,揮舞著佩劍聲嘶力竭地大吼,試圖穩住已然搖搖欲墜的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