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心中也是暗罵這王英陰魂不散。
他臉上卻再次堆起痛苦之色,雙手緊緊捂住肚子,聲音“虛弱”而“尷尬”。
“唉,王英兄弟,彆提了,我……我這肚子還是有些不舒服,剛回去躺下,又忍不住了,還想出來方便,真是對不住,擾你巡查了……”
王英此刻欲火焚身,又被這接連的“偶遇”搞得心煩意亂,再也按捺不住,不耐煩地怒道。
“沒完沒了!肚子不舒服就去找大夫!深更半夜在棚戶區亂竄,成何體統!趕緊回去,再讓巡防隊撞見,把你當賊人拿了!”
“是!是!是!王英兄弟教訓的是,我這就回去,這就去找大夫……”
西門慶假意唯唯諾諾,連連躬身,捂著肚子,腳步“虛浮”地再次溜出了棚戶區。
他知道,有王英這廝像門神一樣在這裡守著,今夜這乙區的計劃,恐怕是難以實施了,心中對王英的攪局恨得牙癢癢。
趕走了慕容慶這個“瘟神”,王英長長舒了口氣,感覺障礙已除。
他再次找了個地方隱蔽,在風雪中又苦苦煎熬了半個多時辰,凍得手腳都快麻木了。
直到確認四周除了風雪聲再無任何異常動靜,他才咬緊牙關,第三次向那近在咫尺的目標摸去。
這次,路上再無阻礙。
他順利來到“乙三十二”號棚帳外,側耳貼在冰冷的棚布上傾聽,裡麵隻有均勻細微的呼吸聲,顯然裡麵的人早已熟睡。
他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動作熟練地在門簾內側縫合不牢處,劃開一道足夠手臂伸入的口子,然後小心翼翼地伸手進去,摸索著撥開了裡麵簡陋的木製插銷。
整個過程輕巧無聲,顯見他並非第一次做此勾當。
接著,他如同一條泥鰍般,掀開門簾,悄無聲息地滑了進去。
棚帳內雖然簡陋,但比外麵暖和許多,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屬於女兒家的馨香。
借著門簾縫隙透進的雪地微光,他依稀看到地鋪上並排躺著兩個裹在厚棉被裡的身影,睡得正沉。
吳月娘側臥著,麵容在朦朧光線下愈發顯得恬靜秀美,長長的睫毛在眼瞼投下淡淡的陰影,宛如一朵沉睡中的雪蓮。
旁邊的龐春梅也是眉目清秀。
眼前這毫無防備、任君采擷的美景,頓時將王英一路上積累的緊張、等待的焦躁以及被西門慶打擾的怒火,統統轉化為了難以抑製的淫邪欲望。
他呼吸驟然變得粗重灼熱起來,眼中閃爍著野獸般貪婪而熾熱的光芒,幾乎要噴出火來。
他迫不及待地開始解自己的衣帶,將冰冷潮濕的夜巡衣、內衫一件件胡亂褪下,粗魯地扔在腳下冰冷的地麵上。
而後,他赤條條地,帶著一身寒氣和不加掩飾的淫邪,弓起身子,就要如同餓虎撲食般,向那沉睡中的少女撲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轟隆——!!!”
遠處猛地傳來一聲沉悶震耳的巨響,似乎是一處不堪積雪重負的棚帳徹底垮塌的聲音!
緊接著,外麵如同炸開了鍋,尖銳急促的哨子聲劃破夜空,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哭喊聲、求救聲猛然爆發開來!
“不好啦!棚子塌了!壓著人啦!”
“快來人啊!救命啊!”
巨大的動靜和驟然升騰的嘈雜人聲如同冷水潑麵,瞬間打破了夜的死寂,也驚醒了帳中熟睡的人。
“啊——!!!”
吳月娘和春梅幾乎同時被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