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情況危急!我等前去接應!”
史文恭眼見形勢急轉直下,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勢尚未痊愈。
他與副教師蘇定交換了一個決絕的眼神,兩人各率一隊精銳的親兵,怒吼著衝上牆頭馬道,分彆迎向正在大殺四方的魯智深與武鬆。
“兀那賊禿,休得猖狂!吃我一槍!”
史文恭雖麵色蒼白,但槍法依舊淩厲狠辣,一杆點鋼槍如同毒龍出洞,直取魯智深要害,勉強接下了這尊殺神。
“來得好!”魯智深見是曾頭市教師親自出戰,不驚反喜。
他將一條禪杖舞得如同風車一般,呼呼作響,與史文恭戰在一處。
好個史文恭,不愧是曾頭市頂梁柱,儘管身上帶傷,槍法卻絲毫不亂,竟與狀態完好的魯智深打得有來有回,暫時遏製住了梁山左翼的攻勢。
但另一邊的蘇定可就淒慘多了。
他武藝本就不如史文恭,對上正值巔峰、殺氣衝天的武鬆,更是隻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
武鬆的雙刀一刀快過一刀,如同疾風驟雨,殺得蘇定汗流浹背,節節敗退,險象環生,眼看就要步韓浪的後塵。
就在牆頭激戰正酣之時,寨門內的曾密部殘兵,在經曆了最初的毀滅性打擊和極度混亂後,求生的本能終於壓過了恐慌。
一些基層軍官和老兵開始自發地聚集還活著的同伴,以傷重的戰友和死馬為臨時掩體,組成一個個小的圓陣,一邊用騎盾格擋著頭頂不斷落下的箭矢,一邊拚命地向來時的寨門方向發動決死的衝鋒,想要逃將出去。
他們如同陷入絕境的狼群,為了活命,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竟真的在屍山血海中艱難地向前挪動了一段距離。
然而,梁山的設計豈會留下如此明顯的生路?
“第五輪弩車,目標寨門內側擁堵區域,放!”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寨門上方響起。
“繃——嗡——!”
“噗嗤!哢嚓!”
這是真正的屠殺!威力巨大的弩槍在人群中犁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胡同!
人馬俱碎,殘肢斷臂與破碎的內臟四處飛濺,將寨門附近區域瞬間化作了修羅場。
僅僅這一輪齊射,就幾乎將曾頭市殘兵剛剛凝聚起來的一點反擊勢頭徹底打散。
曾密身邊最後幾名忠心耿耿的親兵,瞬間被一支弩槍如同串糖葫蘆般穿透,慘叫著倒斃當場,溫熱的鮮血濺了他滿頭滿臉。
他本人憑借著過人的反應和運氣,再次撲向一個牆角,但左大腿外側卻被另一支掠過的弩箭鋒利的箭簇劃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巨大血口,劇痛幾乎讓他暈厥。
“必須逃出去!”強烈的求生欲支撐著曾密。
他看準弩車發射後那短暫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裝填間隙,咬緊牙關,忍著肩部和腿部的劇痛,猛地從牆角竄出,奮力躍上一匹因主人戰死而在附近徘徊的無主戰馬,
狠狠一夾馬腹,朝著那近在咫尺卻又仿佛遠在天邊的寨門亡命飛馳!
“想逃?”一直在牆頭與蘇定纏鬥,卻始終分神關注著下方戰局的武鬆,早已注意到了這個身著華麗鎧甲、顯然是重要人物的曾密。
他眼見曾密要跑,猛地一刀逼退已是強弩之末的蘇定,另一隻手中的戒刀竟脫手而出,化作一道冰冷的寒光,如同流星趕月般,精準地射向曾密的後心!
“噗嗤!”
曾密剛剛衝出令他夢魘的寨門,甚至能感受到外麵開闊地帶吹來的、帶著自由氣息的涼風,一股無法形容的劇痛便從背後猛地傳來!
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到一截染血的刀尖正從自己前胸心臟的位置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