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客氏入局_大明太監秘史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203章 客氏入局(1 / 2)

“扶穩些。”

客印月抬手推開左側攙扶的小宮女,指尖在對方手背上用力按了按。那宮女身子一僵,連忙調整姿勢,將力道儘數落在她的肘彎處。右側的宮女不敢作聲,隻把頭埋得更低,視線死死盯著地麵的青磚縫。

客印月停下腳步,抬手理了理鬢邊的珠花,目光越過麵前的新柳,直直投向池邊走來的一行人。為首那人蟒袍玉帶,身後跟著七八名東廠番子,腳步沉穩,腰間的繡春刀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退下。”客印月揮了揮手,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兩個小宮女應聲躬身,倒退著離開,直到走出數十步,才敢轉身快步離去。

“廠公今日好興致。”客印月往前迎了兩步,嘴角勾起,聲音拖得稍長,帶著幾分刻意的熟稔。

魏忠賢腳步一頓,看清來人,臉上立刻堆起笑,加快腳步走上前:“原來是奉聖夫人。這春光正好,夫人怎麼獨自在此?”他抬手示意身後的隨從停下,自己則往前走了三步,與客印月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宮裡悶得慌,出來透透氣。”客印月側身,抬手引了引,“廠公若是無事,不如陪我走兩步?”

魏忠賢點頭:“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兩人沿著池邊慢慢走,身後的隨從們遠遠跟著,形成一個鬆散的圈子。

“廠公近來倒是清閒,”客印月目光掃過遠處的宮殿,語氣隨意,“前日聽聞東廠拿了禦史周宗建,皇上可有聖諭?”

魏忠賢眼底閃過一絲精光,笑道:“不過是些捕風捉影的事,皇上聖明,隻令咱家查問清楚,並未深究。”

“查問清楚?”客印月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魏忠賢,“周宗建彈劾的是廠公你,查問清楚,便是給廠公一個交代?”

魏忠賢臉上的笑淡了些:“夫人說笑了,咱家一心為陛下辦事,旁人怎麼說,自有公論。”

“公論?”客印月輕笑一聲,抬手掩了掩嘴,“這宮裡的公論,不就是皇上的一句話?皇上信你,你說的便是公論;皇上不信你,縱有千般理由,也是枉然。”她往前湊了半步,聲音壓低,“廠公如今是司禮監秉筆,提督東廠,可謂是內相爺了,隻是,這位置……坐得可還安穩?”

魏忠賢心頭一緊,麵上卻依舊平靜:“夫人何出此言?咱家對陛下忠心耿耿,自當恪儘職守。”

“忠心?”客印月伸出手指,輕輕點在魏忠賢的胸口,指尖的蔻丹紅得刺眼,“光有忠心可不夠。廠公可知,為何那些閣老、言官,明裡暗裡總跟咱們過不去?”

魏忠賢眉頭微蹙,沒有說話,等著她繼續說。

“因為他們怕!”客印月加重語氣,眼神銳利起來,“怕咱們這些皇上身邊最近的人,真的成了氣候,分了他們的權!”她收回手指,轉身走向不遠處的假山,“隨我來。”

魏忠賢遲疑了一下,隨後跟上。兩人走到假山石後,客印月再次回頭,確認左右無人,才壓低聲音:“皇上年紀輕,貪玩,心思不在朝政上。這正是你我的機會!”

魏忠賢瞳孔微縮,下意識地挺直了身子。

“廠公手握東廠,天下事儘在你掌握之中;老身我在皇上跟前,說的話比那些太妃娘娘還管用。”客印月湊近他,聲音如同耳語,“咱們裡應外合,將皇上牢牢‘護’在掌心。他想玩,咱們就陪他玩;他不想看的奏章,咱們就替他壓下;他想批紅的,咱們就替他斟酌。外頭那些大臣,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大明天下,說到底,不就是皇上的一句話麼?掌握了皇上,還怕那些清流嗡嗡叫?”

魏忠賢隻覺得心臟“咚咚”狂跳,血液瞬間衝上頭頂。他盯著客印月,嘴唇動了動,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客印月看著他的反應,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廠公是個聰明人,該知道這其中的好處。”

魏忠賢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激動,沉聲道:“夫人高見!隻是此事關係重大,需得從長計議,步步為營。”

“這個自然。”客印月點頭,“具體如何行事,老身這裡已有計較。比如前日皇上想修乾清宮西暖閣,內閣那群人百般阻攔,說國庫空虛。明日我便在皇上跟前說,東廠最近查抄了幾個貪官,抄沒的家產足以支撐修繕費用,到時候廠公再遞上個折子,此事便可成。既順了皇上的意,又能讓內閣知道,你我說話的分量。”

魏忠賢眼睛一亮:“夫人想得周到!”

“這隻是第一步。”客印月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日後還有更多事,需得你我同心協力。”

魏忠賢重重點頭:“夫人放心,咱家定不負所托!”

兩人又低聲商議了片刻,客印月才揮揮手:“廠公先回去吧,此事切記不可聲張。”

魏忠賢躬身應下,轉身離開假山,腳步比來時輕快了許多,隻是眼底的興奮與忐忑交織在一起,難掩心緒。他走出不遠,又回頭看了一眼假山方向,客印月的身影隱在陰影裡,如同蟄伏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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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定了定神,快步走向自己的隨從,沉聲道:“回府。”

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太液池,魏忠賢坐在轎中,腦海裡反複回響著客印月的話。控製皇帝!這三個字像一把火,灼燒著他的內心。他從一個街頭乞丐,到如今的司禮監秉筆、東廠提督,一路摸爬滾打,受儘了白眼與欺辱,所求的不就是權柄嗎?客印月的提議,無疑是一條通往權力巔峰的捷徑。

可不知為何,他心頭又隱隱有些不安。他想起了王安,那個在他最落魄時接濟過他的人,那個一直勸他謹守本分的“兄長”。

轎子行至王安府前,魏忠賢鬼使神差地吩咐道:“停轎。”

他下了轎,對隨從說:“你們在此等候,咱家去見王公公。”

魏忠賢獨自走進王安府中,守門的小太監見是他,連忙躬身行禮:“魏公公安好,王公公正在書房看書。”

“帶我去見他。”

魏忠賢跟著小太監走進書房,王安正坐在案前,手裡捧著一卷書。見他進來,王安放下書卷,起身笑道:“賢弟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兄長,”魏忠賢拱了拱手,找了個座位坐下,“今日得閒,特來探望兄長。”

王安示意小太監上茶,笑道:“你如今身居要職,日理萬機,還能想著愚兄,倒是難得。”

魏忠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沉吟片刻,開口道:“兄長,小弟今日來,是有一事想與兄長商議。”

“哦?何事?”王安看向他。

魏忠賢組織了一下語言,避開了“控製皇帝”的核心,隻說道:“如今朝中大臣與內廷多有不和,常常相互攻訐,耽誤朝政。奉聖夫人有意與小弟合作,由她在皇上麵前多進善言,引導皇上專注政務,小弟則整頓東廠,查訪奸佞,屏蔽朝中雜音,以提高理政效率。兄長覺得此事可行否?”

王安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臉色沉了下來。他盯著魏忠賢,目光銳利:“賢弟!你糊塗!”

魏忠賢心頭一緊,辯解道:“兄長,小弟也是為了大明江山,為了陛下啊!”

“為了陛下?”王安站起身,聲音都有些發顫,“客氏何人?一介乳母,恃寵而驕,乾涉內廷已是逾矩!你乃司禮監秉筆,朝廷內臣,豈可與她深結,行此隔絕聖聽、蒙蔽聖聰之事?!”

“兄長此言差矣!”魏忠賢也站起身,“客氏深得陛下信任,有她相助,方能更好地輔佐陛下!那些東林黨人,動輒以祖宗法度約束陛下,實則是想架空皇權,小弟與客氏合作,正是為了鞏固皇權!”

“鞏固皇權?”王安氣得發笑,指著他道,“你這是在自欺欺人!自古權閹與內寵勾結,有幾個能得善終?趙高、劉瑾,哪個不是身敗名裂,禍國殃民?你這是在玩火!必將引火燒身,累及家族!”

“趙高、劉瑾?”魏忠賢臉色一沉,“兄長怎能將小弟與他們相提並論?小弟一心為國,絕非奸佞之輩!”

“一心為國?”王安上前一步,逼近他,“那你告訴我,何為為國?是勸諫陛下向學,親賢臣,遠小人,還是與內寵勾結,隔絕聖聽?陛下年幼,更需正直之臣引導,使其通達政務,而不是被你我這些內官蒙蔽!你這樣做,是將陛下置於何地?將大明江山置於何地?!”

魏忠賢被王安的話刺得心頭火起,他冷笑一聲:“王大哥!時至今日,你還是這套說辭!引導?勸諫?你讓皇上親近的那些東林君子,哪個不是把‘祖宗法度’、‘聖人教誨’掛在嘴邊,處處與你我為難?他們何曾真正把咱們這些閹人放在眼裡?!”

他往前逼近一步,語氣充滿了譏諷與不屑:“你說這是取禍之道?我看固步自封,坐以待斃,才是真正的取死之道!客夫人能直達天聽,這是你我求都求不來的優勢!亂世用重典,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隻有將權柄牢牢抓在手中,讓皇上隻聽咱們的,才能做成大事,才能保住你我的榮華富貴,才能……才能真正地,不再被人當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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