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fxxk！
巴特勒懊惱地甩了甩手，又是一記原本十拿九穩的空位投籃，他起跳的高度和平日無異，出手姿勢依舊標準如教科書，手腕下壓的瞬間，他甚至能感覺到指尖撥動籃球紋理的熟悉觸感。
然而，籃球還是重重砸在籃筐後沿彈出——今晚丹佛高原的籃筐徹底給巴特勒蓋上了蓋子。
“該死！”
巴特勒心中暗罵一聲，嘴唇緊抿，迅速低頭回防。第二節的開始，喬山與科比都在場下休息，湖人的內線是總冠軍成員——梅德維登科，沒有了第一節喬山在籃下的戰神降臨，如果不快速回防，掘金立馬就還以快攻。
一絲憂慮悄然爬上巴特勒的心頭，從第一節的後半段開始，巴特勒就感覺肌肉裡仿佛注入了鉛，每一次起跳，每一次衝刺，都需要付出額外的力氣。更致命的是，那細微的、卻足以決定投籃生死的手感偏差。
當又一次底角三分短了幾乎一整個手掌的距離時，巴特勒真的慌了……一種混合著羞愧和焦急的情緒在他胸中翻騰，他越是急於用一次得分來證明自己，身體就越是和他作對，呼吸越發不順暢，動作也出現了一絲不該有的僵硬。
……
“德文！”
菲兒看出了巴特勒的急躁，對著德文喬治招了招手。
“我們需要你換下卡隆，進攻端拉開空間，果斷點！我們需要你的能量！”
禪師拍了拍德文喬治的後背，鄭重其事。
“沒問題先生！這是我的工作！”
德文·喬治從板凳上一躍而起，一把扯掉訓練服。他的眼神裡沒有絲毫的猶豫，隻有被需要時的灼熱光芒——這也是這個賽季德文喬治所一直扮演的角色，當球隊需要時，利用自己的防守和三分，帶領替補席將對麵打爆。
巴特勒喘著粗氣走向場邊，低著頭，不敢看隊友的眼睛，隻是用毛巾重重地捂住臉，仿佛這樣就能夠將自己和這片令人窒息的高原隔離開來。巴特勒知道自己打得有多糟糕，進攻端失去威脅，防守端也因為體能的快速流失而顯得有些跟不上安東尼的節奏——科比下場之後，安東尼在巴特勒的防守下予取予求。
突然，巴特勒感覺身邊的位置微微一沉，有人坐了下來。一股熟悉的、帶著強烈存在感的氣息籠罩了他。
他甚至不用掀開毛巾就知道是誰。
科比沒有立刻說話，隻是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巴特勒被毛巾覆蓋的手臂。
巴特勒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拉下了毛巾，露出寫滿沮喪的臉。他甚至都已經想到了，接下來科比會來上一頓“爹味十足”的鞭策——所有人都知道，科比對待隊友嚴苛的有些過分——奧尼爾與科比之間的矛盾起源便是科比看不慣奧尼爾不訓練、受傷了要等到休賽期再動手術……
但科比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
科比的表情很平靜，甚至帶著一絲理解。
“嘿，cb，”科比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巴特勒耳中，“彆讓不好的情緒鑽進你的腦袋！”
他頓了頓，用下巴指了指球場，“聽著，我們都經曆過這個。這見鬼的海拔會讓你的腿像綁了沙袋，讓你的投籃感覺像在推一堵牆。這不是你的問題。呼吸，調整，讓它過去。你看喬不也……”
科比將巴特勒的目光帶到喬山，突然發現喬山正狗狗祟祟的將手伸向沃頓的背包——那裡麵有沃頓準備的香蕉和能量棒。
喬山似乎發現了科比和巴特勒的目光，似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訕訕一笑，迅速抄過一根香蕉又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