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跟那兩個同誌說吧,這種要求,我無法做主。”
張琳琳頭也不回,出了病房。
向陽華身子坐得直直的望著門口,看到兩個民警進來,他硬生生的把淚花憋了回去。
他躺下也不理任何人,任由自己的心緒平靜了下來,才跟兩位民警申請要染頭發。
“你進去應該是會剃光頭的,還染發乾什麼?”
“不行,等我見了家屬再剃頭,見家屬前我不剃頭,除非你們把我頭擰下去。”
“據我們之前了解到的資料,你應該沒有家屬吧?”
向陽華聞言不屑的瞥了兩個民警一眼,不無挖苦的說道:“就是你們這種偏見和傲慢的態度讓你們在破案的路上緩慢前行,罪惡才有時間和機會滋生,你們辦事還不如一個女人呢!”
有被冒犯到。
“你...”其中一民警直接給氣笑了,“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我並不是求你,而是我手裡有重要的東西可以跟你們談條件,所以,彆高高在上的跟我說話。”
兩個民警不再跟他理論,他們知道犯事兒的人強種多,思想經常走進死胡同出不來。
向陽華本來心裡不舒坦,想找個人嗆兩句,人家還不接招,他現在更不舒坦了。
向陽華從病床上翻身下床,往樓下走去。
“你乾嘛?”
“哎~哎~哎!我們幫你申請就是了,現在出去染發可不行。”
向陽華無可奈何的道:“下樓出去走走,沒說這點自由都沒有吧?蹲監獄還有放風時間呢!”
兩人隻得跟在向陽華的後麵下了樓。
向陽華不管身後的尾巴,享受著自己這為數不多的[自由時光]。
他看著外麵的繁華樓棟,行色匆匆的人群。
這些人中,有的是子女領著父母來看病,有的是父母帶著子女來看病。
這份親情,向陽華也曾經擁有過。
他曾一度因為恨,將那份記憶藏在心底,不想回憶。
現在,他不再排斥,努力回憶著曾經的點點滴滴。
那是向陽華很小的時候,夜裡發燒,她的媽媽背著他去求醫,他還記得那晚的夜色,有明月有清風,有媽媽急促的呼吸和腳步聲。
向陽華聽到路邊的蛐蛐和蛙鳴。
他把頭貼在媽媽的背上,好奇的問:“媽媽,蛐蛐們和青蛙們不睡覺嗎?”
胡曼黎腳步不停不緩,回道:“蛐蛐們和青蛙們白天唱歌就會暴露位置,會被人抓來玩,抓來吃,所以他們就白天休息,晚上等人們都睡著了才起來唱歌。”
小小隻的向陽華正發著燒,臉蛋紅撲撲的,“它們好可憐哦,我們不抓蛐蛐玩,不捉青蛙吃,好不好,媽媽?”
“當然可以,我們家小陽陽真真真是乖巧又善良。”
......
向陽華在醫院樓下走著逛著看著,看著看著就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身後的兩個便衣,麵麵相覷,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