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父親的詢問,黃詹有些遲疑。
“這...”
遲疑好一會兒,黃詹才回答:“是人就要吃飯,拖欠軍餉,吃不飽飯就要餓肚子...沿海的還好,雖然朝廷發不出來,但是聽聞那位崇安侯一直在補貼,所以兵卒沒鬨事,但是其他地方的,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都很安靜。”
黃建微微點頭:“不錯,這的確很不可思議。”
“趙羽來訪,見了他,想清楚他的目的,我才忽然驚覺...”
“沿海的各地大營的兵馬,有崇安侯照料著,那其他地方呢?顯然是其餘三位侯爺,或者是當地的大員在照料...”
言罷,黃建麵容很是奇異:“如果說,家裡的護衛,不聽你我的吩咐,反而隻聽護衛統領的命令,護衛統領甚至瞞著你偷偷增加你不知道的護衛,下人侍女們全都知道,但是,偏偏全都默契的不告訴你,你該怎麼辦?”
“全部趕走!”黃詹想也不想。
黃建似笑非笑;“你要是趕不走呢?要是強行趕,不但趕不走,甚至可能會害了你自己的命,如今護衛統領之所以依舊聽你的命令,隻是因為家裡有好幾個護衛統領,他們互相不和。”
“護衛統領?嗬...斷了護衛的銀子月錢!到時候他們才知道,誰才是主人!”黃詹恨聲。
黃建笑得越發奇異:“不,你沒錢給護衛發月錢!但護衛統領能發月錢,護衛統領有很多錢,足夠養著原本的護衛,以及你不知道的那些護衛。”
黃詹愣了愣,陡然毛骨悚然。
真要是這樣,這黃家,到底是誰的黃家?
黃建麵容變得平靜:“趙羽是平南侯嫡子...他來平倭,看著他的人,太多太多了,我黃家都能從不正常的米糧消耗,分析出他多養了至少一千七的士卒,各衙門難道會不知道嗎?”
“此等十惡不赦涉嫌謀逆的大罪,揚州又有很多人敵視趙羽...結果,居然沒有誰拿趙羽兵額說話,你不感覺很奇怪嗎?”
黃詹聞言,不說話,僅麵容煞白。
黃建起身:“去告訴語菁,過幾日,武節將軍納她過門,還有,如今我黃家上了武節將軍的船,一些必然會鬨僵的衙門,將銀子斷掉,繼續多攢一些銀子,以後說不定會大用。”
“另外,平南侯沒有得到消息並下場之前,我黃家的日子不會好過,提前準備一番,不要自亂陣腳...當然,也不必太擔心,要對付武節將軍的人多,但是,不願意插手的,同樣也不少。”
“讓在布政司當小吏的族人多打聽打聽,布政司軍械庫被盜到底是怎麼回事。”
......
翌日
中午
平倭營
因為還要和黃家來往,趙羽本不必這麼快回來,但是因為之前吳平兩人鬨出的事,哪怕多走冤枉路,趙羽也要回來看看。
剛到大營,就瞧見有賬房打扮的黃家人,帶著足足五十多個護衛在大營不遠處徘徊,還帶著兩輛馬車。
瞧見趙羽,那人雙眼一亮:“小人黃瓊見過武節將軍。”
“你這是?”趙羽不解。
黃瓊急忙開口:“早上家主遣人去尋您,得知您回了大營,就遣小人將東西送到軍營來。”
剛才本來想進去,但是士卒稱趙羽沒回來,不是軍營的人,不準進去,
趙羽微微點頭,又看一眼馬車,露出不解...總不可能是將黃家姑娘送來了?這裡可是軍營,以黃建那的表現,也不像是昏頭的人。
黃瓊也下意識壓低聲音解釋:“家主讓小人送了一萬銀子過來,其中,有三千兩是銀票,還有三千完整銀錠,以及兩千碎銀,最後兩千銀則是兩百萬銅錢,也因銅錢太占地方,這才尋了兩輛封閉好的馬車送來。”
趙羽很明顯的一怔,轉而輕歎:“老爺子他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