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歸墟日過得比麻薯的擺爛大道還潦草——前一天焦慮得啃碎了三塊煉丹爐底座,後兩天破罐子破摔,抱著滾債研究“如何用混沌珠讓判官當場摸魚”,甚至還讓小綠幫忙編了一套“擺爛式應試口訣”核心要義:能躺不站,能混不打)。
考核日當天,麻薯揣著三顆混沌珠,懷裡摟著滾債美其名曰“規則生物聯動評估”,實則把它當擋箭牌+暖手寶),身後跟著一臉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多嘴爪子裡還攥著一把瓜子,準備邊看邊嗑),以及試圖用藤蔓把自己偽裝成背景板的小綠,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向萬法均衡司第三訓練場。
訓練場並非傳統擂台,而是一片懸浮在雲海之上的白玉平台,四周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秩序符文,空氣中彌漫著“規矩”的味道,讓麻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味道比樹懶技術員的科研報告還枯燥。
平台中央,一位身著玄黑判官袍的中年修士負手而立,袍角繡著銀色的“秩序之秤”,針腳密得能逼死強迫症;麵容冷硬如萬年寒冰,連眉毛都是筆直的,仿佛用尺子畫出來的;眼神銳利如出鞘的斬靈劍,掃過來時,麻薯感覺自己的絨毛都要被凍住了。正是“鐵麵判官”,元嬰初期的靈壓如同山嶽般籠罩全場,連空氣都變得沉甸甸的,隻有多嘴還在偷偷嗑瓜子,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被小綠用藤蔓狠狠勒了一下才消停。
虛擬觀眾席上,樹懶技術員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眼睛半睜半閉,麵前懸浮著一塊記錄板,筆尖懸在半空,半天沒落下一個字,顯然還沒從“深度科研摸魚)”狀態完全清醒;旁邊坐著幾位氣息深沉的觀察員,其中一位穿著彩虹道袍的修士,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麻薯,眼神像在看什麼新奇玩具。
“特級顧問麻薯,攜關聯規則生物滾債,附屬人員多嘴、小綠。”鐵麵判官的聲音如同生鏽的鐵門摩擦,沒有一絲溫度,“考核分三項,實戰對抗、規則應用、道基評估。現在,第一項,實戰對抗。”
他抬手一揮,一道金光閃過,一具兩米高的戰鬥傀儡出現在場中。傀儡由玄鐵混合精金打造,渾身布滿猙獰的符文,眼中閃爍著冰冷的紅光,散發著金丹後期的磅礴氣息,手臂可以自由切換成刀、劍、錘三種形態,一看就是“打起來絕不手下留情”的硬核款式。
傀儡鎖定麻薯,發出“滋滋”的電流聲,仿佛在說“準備受死”。
觀眾席上的多嘴嗑掉最後一顆瓜子,拍了拍爪子:“呱!麻薯加油!打不過就躺平!”
小綠趕緊用藤蔓捂住它的嘴,尷尬地對著鐵麵判官笑了笑。
麻薯深吸一口氣,心臟“砰砰”直跳,但表麵上依舊維持著“我很淡定”的假象——它沒有祭出法寶,沒有擺開戰鬥姿勢,甚至沒有後退半步,反而……慢悠悠地趴了下來。
它用爪子在白玉平台上蹭了蹭,找了個陽光最充足、最舒服的位置,還不忘調整一下懷裡滾債的姿勢,讓肉乎乎的小家夥剛好墊在下巴下,軟乎乎的觸感讓它瞬間放鬆了大半。同時,它的爪子悄悄摸到絨毛口袋裡的暗灰色混沌珠,一絲混沌之力悄然注入。
無形的遲滯力場如同溫水潑麵,悄無聲息地擴散開來,籠罩了小半個訓練場。力場所及之處,空氣仿佛變成了粘稠的蜂蜜,連光線都慢了半拍,虛擬觀眾席上的樹懶技術員突然覺得記錄板上的字開始打瞌睡,筆尖“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戰鬥傀儡收到攻擊指令,雙腿猛地蹬地,化作一道金光直衝麻薯,速度快得留下一串殘影。但剛衝進遲滯力場,它的速度就像被按了慢放鍵,原本迅猛的衝鋒變成了龜速爬行,關節處發出“嘎吱嘎吱”的艱澀聲響,仿佛生鏽了一百年沒上油。
麻薯打了個哈欠,爪子慢悠悠地抬起,不是攻擊,而是對著衝來的傀儡,淩空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圈,圈畫到一半還差點跑偏,又趕緊補了一筆。
“秩序枷鎖擺爛版)!”它低聲念叨,聲音裡還帶著點剛睡醒的慵懶。
幾條灰撲撲的能量鎖鏈從虛空中浮現,這些鎖鏈軟趴趴的,毫無殺氣,甚至有一條還打了個結沒解開,垂在半空中晃悠,看起來就像“隨便捆捆意思一下”。
換做平時,這種敷衍的鎖鏈連傀儡的防禦都破不了。但此刻在遲滯力場的影響下,傀儡的反應慢了半拍,紅光閃爍的眼睛裡似乎閃過一絲“困惑”,然後就被這幾條“懶散鎖鏈”結結實實地纏了個正著。
鎖鏈隻堅持了三秒鐘就被傀儡的蠻力崩斷,但這三秒鐘的阻滯,足以讓傀儡的攻勢徹底瓦解。它站在原地,手臂切換成錘子形態,卻不知道該砸哪裡,隻能原地“哐當”砸了一下地麵,濺起幾顆火星,看起來像個迷路的鐵憨憨。
鐵麵判官的眉頭第一次皺了起來,那筆直的眉毛擰成了一個“川”字,眼神裡充滿了“這是什麼操作”的疑惑——他執法多年,見過正麵硬剛的,見過偷襲暗算的,就是沒見過實戰對抗時當場躺平還用法術敷衍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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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機會來了)”麻薯眼睛一亮,得勢不饒人但依舊沒起身),爪子掏出那顆五彩斑斕的混沌珠,高高舉起,一本正經地喊道:“規則應用展示——‘萬象更新抽象版)’!”
名字喊得響亮,實際效果卻充滿了無厘頭。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傀儡周圍的空間突然像被頑童打翻了調色盤——紅色和紫色纏在一起變成了“紫薯色”,藍色和橙色攪合成了“爛橘子色”,色彩扭曲得讓人眼暈;重力方向開始隨機切換,一會兒向上一會兒向左,傀儡剛想抬腳,突然被一股向上的重力拽得跳了起來,然後又被向左的重力甩到一邊,撞在平台邊緣的符文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更離譜的是,傀儡的程序似乎遇到了無法修複的bug,攻擊動作變得毫無章法,時而對著空氣揮劍,時而原地轉圈跳踢踏舞,甚至有一次停下來,用錘子形態的手臂撓了撓頭,仿佛在思考“我是誰我在哪我要打誰”。
虛擬觀眾席上,壓抑不住的輕笑聲此起彼伏。那位彩虹道袍的修士笑得直拍大腿,樹懶技術員也徹底清醒了,慢悠悠地撿起筆尖,在記錄板上寫下:“目標……應用規則……方式……極其……抽象……建議……重點……觀察……”
鐵麵判官的臉色更冷了,冷得能凍住滾債打哈欠的口水:“投機取巧!實戰考核考驗的是正麵作戰能力,收起這些旁門左道!”
麻薯“委屈”地眨了眨圓溜溜的眼睛,爪子還不忘拍了拍懷裡的滾債,安撫受驚的小家夥:“判官大人,屬下修煉的乃是‘混沌擺爛大道’,包羅萬象,‘規則乾擾’也是大道核心應用之一呀!”它頓了頓,一本正經地胡謅,“而且您看,能以最小代價讓敵人失去戰鬥力,不用打打殺殺,既高效又環保,還符合歸墟‘和平發展’的核心理念,多好呀!”
說著,它暗中給懷裡的滾債傳遞意念:“寶貝,給它來一下‘終極擺爛’。”
滾債會意,小腦袋微微抬起,對著那陷入混亂的傀儡,悄悄釋放了一縷極其精純的“懶神氣息”。這氣息看似微弱,卻蘊含著高位格的“倦怠”規則,如同催化劑般,瞬間衝垮了傀儡的程序防線。
傀儡眼中的紅光猛地閃爍了幾下,然後徹底熄滅。它的動作僵在原地,保持著揮錘的姿勢,手臂還微微顫抖了一下,仿佛在做最後的掙紮。幾秒鐘後,它緩緩地、極其緩慢地停下了所有動作,如同被按下暫停鍵的雕塑,徹底“死機”了——連傀儡都覺得“打打殺殺太累了,不如躺平”。
整個訓練場一片寂靜,隻有多嘴憋笑憋得肩膀發抖的聲音。
鐵麵判官麵無表情地一揮手,將死機的傀儡收回,看向麻薯的眼神銳利得能穿透混沌之力,仿佛在懷疑這隻倉鼠是不是偷偷修改了考核規則。
“第一項,實戰對抗,暫過。”他咬著牙說出這幾個字,“第二項,規則應用。展示你對自身力量的掌控與創造性。”
他抬手一指,場地右側突然升起一塊三丈高、五丈寬的巨石。巨石通體漆黑,表麵布滿了古老的紋路,散發著“我就是不低頭、我就是不認輸”的頑固氣息,正是“冥古不化岩”——傳聞此岩誕生於歸墟初開,億萬年來從未被任何力量改變過形態,堅硬程度堪比仙器,鐵麵判官顯然是想看看,麻薯除了“軟化”和“乾擾”,還有沒有彆的真本事。
麻薯看著那塊散發著“頑固buff”的巨石,歪著腦袋想了想。它沒有掏出口袋裡的“空無軟化膏”,反而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爪子上的灰塵,邁著小短腿走到岩石前,伸出毛茸茸的爪子,輕輕按在了岩石表麵。
它閉上雙眼,全力運轉“空無”狀態,體內的“擺爛之力”如同溫水般流淌,混合著一絲“討債之雷”的威懾力主要是用來嚇唬岩石),緩緩注入岩石內部。
它的目標不是軟化,也不是破壞,而是——“說服”。
用自身的大道意誌,去“感染”這塊岩石內部那“冥古不化”的規則結構,讓它從“根上”放棄抵抗。
“吱……石頭啊石頭,你看你,億萬年都保持一個姿勢,不累嗎?)”麻薯的意念如同魔音灌耳,帶著強大的“惰性”規則,“堅持很辛苦的,放棄多舒服呀!你看我,每天除了研發軟膏就是摸魚,日子過得多愜意~頑固有什麼好的?隻會被人拿來當測試工具,不如躺平做塊普通石頭,曬曬太陽吹吹風,多自在~”
它的意念不斷衝擊著岩石的核心,時而循循善誘,時而威逼利誘:“你要是不放棄,我就用混沌珠讓你變成抽象石頭,每天跳踢踏舞~”“躺平能省電雖然你不用電),還能減少磨損,延年益壽~”“頑固會禿頭雖然你沒頭發),你看你表麵都快開裂了,就是因為太固執!”
起初,岩石毫無反應,依舊散發著頑固的氣息。但隨著麻薯那蘊含著“懶神”認可的“擺爛之力”持續滲透,岩石表麵那萬年不變的紋路,竟然開始出現一絲絲極其細微的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