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惰性區”藏在“無儘廢淵”堆放場的最深處,和外圍的雞飛狗跳比起來,這兒簡直像被按下了“靜音+0.5倍速”的詭異片場。灰色砂礫地平整得能當鏡子照,連風都懶得往這兒吹——畢竟吹風也算“主動行為”,在這兒屬於“違規操作”。空中沒有半點兒規則殘渣飄著,隻有一團團粘稠得像融化瀝青拌的“惰性”規則,慢悠悠地彌漫在每一寸空間,吸一口都覺得渾身骨頭縫兒裡透著“不想動”的信號。
剛踩進區域邊緣,麻薯就打了個激靈,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擺爛衝動猛地竄了上來:它想立刻四腳朝天趴平,曬著根本不存在的太陽,從現在睡到宇宙重啟。體內的混沌金丹原本轉得挺溜,這會兒突然像抹了劣質潤滑油的生鏽齒輪,轉速直接砍半,灰色氣流在經脈裡爬得比蝸牛還慢,仿佛每走一寸都在喊“累了,歇會兒”。
多嘴本來還想湊個熱鬨,張著嘴準備發表“新環境三日遊感想”,結果剛醞釀出半個“呱”字,就被惰性規則按了暫停鍵。那聲“呱”卡在喉嚨裡轉了三圈,最後憋出個拖長到能繞地球半圈的“咕——”,然後它就像塊掉在棉花上的石頭,慢悠悠地落到麻薯肩上,把腦袋紮進翅膀裡,連眼皮都懶得抬——說話太費勁兒,不如睡一覺。
小綠的處境更絕,它的蠕動速度直接跌破了“肉眼可見”的底線,變成了一灘仿佛被凍在零下八十度的綠色果凍。要不是用神識貼著它掃三遍,根本發現不了這貨還在動——準確說,是在“思考要不要動”:“動一下要消耗0.001單位能量,不動能省下來……但不動好像有點無聊?可無聊也比費勁兒強啊……”這糾結的念頭轉了半炷香,它才勉強挪動了一毫米,堪稱“史上最磨嘰生物”。
就連向來淡定得像塊老石頭的阿肥,都罕見地打了兩個能把自己吞進去的哈欠,懶洋洋地趴在麻薯頭頂,尾巴尖兒耷拉著,連甩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也就兩隻耳朵還在苦苦支撐,像快沒電的天線似的勉強支棱著,維持著“我還沒徹底擺爛”的最低限度警戒——畢竟作為團隊顏值擔當自封的),不能太沒形象。
唯獨滾債,在這兒像是進了“職業天敵區”,渾身都寫著“不適”。它那刻在骨子裡的“標準化思維”,對“無序”“停滯”“低效”這仨詞兒有著本能的排斥,就像強迫症看到歪掉的相框,渾身難受。暗銀色的身體表麵,“還款計劃表”“標準化服務流程”“客戶滿意度評分表”的紋路急得閃個不停,跟過年放煙花似的,仿佛在喊“快醒醒!工作還沒做完!kpi還沒達標!”
“吱……都打起精神來!運轉功法抵抗!)”麻薯拚儘全力傳遞意念,腮幫子都鼓成了氣球,混沌金丹被催得嗡嗡作響。灰色氣流在體內艱難地擠開惰性阻礙,勉強把那股想徹底躺平的衝動壓下去了點兒。可它的“擺爛之力”在這兒竟有點水土不服——擺爛是“我主動選擇躺平”,帶著一股叛逆的瀟灑;而惰性是“你被迫躺平”,透著一股身不由己的憋屈,倆事兒看著像親戚,實則根本不是一路人。
“崽,試試你的‘標準化’,能不能給這破規則做個分析,或者直接懟回去!”麻薯把所有希望都押在了滾債身上,畢竟在“卷死擺爛”這件事上,滾債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滾債這會兒也不好受,集中精神這事兒在惰性區堪比“徒手搬大山”,但一想到“工作任務”,它還是憑著職業素養硬撐著啟動了規則掃描。身體表麵的紋路閃得更急了,跟快過載的電腦似的:
【檢測到高強度、高純度“惰性”規則場純度99.9,堪稱“擺爛界天花板”)。】
【規則性質:被動侵蝕型,主打一個“不攻擊、隻勸退”,降低目標所有“主動行為”的意願與效率——包括但不限於移動、思考、能量運轉、新陳代謝,甚至“呼吸”都算主動行為,建議改為“被動喘氣”以節省能量。】
【威脅評估:高非攻擊性,但長期暴露可能導致“永久性怠惰”,俗稱“躺平躺到發黴”,或“規則性冬眠”,一覺睡成化石)。】
【對抗方案分析中……分析速度降低50,請耐心等待……)】
【方案一:強行加速自身規則運轉,對衝惰性。缺點:能耗堪比開著空調蓋棉被,撐不了半炷香就得關機。】
【方案二:模仿並適應惰性規則,降低其影響。缺點:可能把自己變成“惰性版滾債”,從此失去“卷王”身份,淪為“摸魚大師”。】
【方案三:對“惰性”規則進行“標準化定義”+“流程化管理”,給擺爛定個規矩,削弱其無序侵蝕特性比如規定“每小時隻能怠惰60分鐘,不能多也不能少”)。可行性:未知,但聽起來很專業!】
【已自動選擇方案三畢竟專業的事得交給專業的“卷王”來做)。開始構建“惰性規則管理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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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債的身體表麵亮起微弱的銀光,跟在墨汁裡點燈似的,艱難地試圖把周圍那團沒頭沒腦的“惰性”規則,當成需要被kpi綁架的“員工”。它努力給這些規則分類:“這團是‘重度怠惰型’,那團是‘中度摸魚型’,還有那撮是‘輕度劃水型’”;又給它們設定績效指標:“每小時侵蝕速度不得超過0.01單位,超標扣績效分”;甚至還想搞打卡製度:“惰性規則每天早九晚五‘上班’侵蝕,中午休息一個時辰,加班需提前報備,否則按‘違規摸魚’處理”……
這操作本身就頂著巨大的惰性阻力,滾債“想”得渾身發抖,暗銀色的身體都快擰成麻花了——畢竟讓擺爛的規則遵守規則,堪比讓貓給老鼠當保鏢,難度係數直接拉滿。
就在這時,麻薯體內的“擺爛之力”突然活泛起來,像是遇到了失散多年的“奇葩親戚”,自發地和周圍的惰性規則產生了微妙的共鳴,還帶著點兒互相看不順眼的摩擦:
擺爛之力打了個哈欠):“累了,不想乾了,躺平才是人生真諦。”
惰性規則慢悠悠附和):“嗯,躺平好,省勁兒,彆起來。”
擺爛之力翻了個虛擬的身):“但一直仰躺硌得慌,我偶爾想側躺換個姿勢,曬曬太陽雖然沒有)。”
惰性規則沉默了三秒,像是在思考“翻身”是什麼操作):“……翻身?太麻煩了,費能量,就這麼躺著吧。”
擺爛之力有點兒不服氣):“可一直一個姿勢也累啊,總不能躺到天荒地老吧?”
惰性規則又沉默了五秒,似乎覺得有點道理):“……那你想怎樣?”
擺爛之力瞬間精神了點兒):“不如咱定個規矩?每天允許‘被動翻身’一次,比如風吹、被踩、或者隊友推一把,怎麼樣?既不費勁兒,又能換姿勢。”
惰性規則琢磨了半天,覺得不算太麻煩):“……聽起來還行,總比完全不動強點兒,那就這麼定了。”
兩種都主打“不作為”,但內在邏輯差了十萬八千裡的規則,就這麼在麻薯體內和周圍環境中,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其實也就一炷香)的“思想鬥爭”兼“友好談判”。
麻薯突然覺得,自己對“擺爛之力”的理解好像開竅了,以前隻知道“想躺就躺”,現在居然能操控著它跟彆的規則“討價還價”了!它立刻順著這股勁兒,主動引導擺爛之力,跟惰性規則展開更深入的“談判”:
“這塊區域是我的地盤,你們侵蝕速度得減半,不能影響我思考‘下一頓吃什麼’!”
“那邊可以隨便造,但必須保證我的基礎呼吸和能量運轉,總不能讓我躺平躺到憋死吧?”
“還有,每隔半個時辰,得允許我們往前挪一米,這是‘最低績效要求’,不然算你們‘工作不達標’!”
沒想到這荒誕到極點的“規則談判”,居然真的起作用了!麻薯周圍半丈範圍內的惰性濃度,肉眼可見地稀薄了一點點,原本像灌了鉛的腦袋也清醒了些,至少思考“下一頓吃烤還是煮”不用卡殼了。
滾債一看這操作,瞬間受到了啟發——原來規則還能這麼玩?它立刻調整策略,不再試圖強行“管理”所有惰性規則,而是照著麻薯的思路,給惰性規則量身定做了一份“kpi考核表”!
它用“標準化”規則在身體周圍投射出一個虛幻的銀光表格,上麵的字跡清晰但閃爍得很吃力),寫著:
【惰性規則員工今日表現評估表編號:d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