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吧……”桂花嬸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就我家鐵牛……昨天還好好的……”
蘇晴晴懂了。
鐵牛不是唯一一個,他隻是第一個發病的。
這病有潛伏期。
這個村子,這座島,就像一個已經點燃了引信的炸藥桶。
而那口井,是她帶來的“神跡”,此刻,卻變成了一柄懸在她和全家人頭頂的利劍。蘇晴晴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她仿佛已經能看到,那些曾對她感恩戴德的臉,會如何扭曲成憎恨與瘋狂,將她生吞活剝。她甚至能聽到那些惡毒的詛咒——“是你害了我們!”
不行,孩子必須救回來!
“都聽我的!”蘇晴晴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果決,瞬間壓過了屋裡所有的哭聲和抽泣。
她指著門口,對還處在震驚中的母親下令:“娘!馬上去廚房!拿鹽!拿糖!再燒一鍋開水,晾涼了端過來!快!”
屋裡所有人都愣住了。
桂花嬸,劉翠娥,甚至一直沉默的蘇大海,都用一種看瘋子似的眼神看著她。
“你要鹽和糖乾什麼?”桂花嬸哭喊道,“我孩子都快沒命了,你當是做菜呢?”
“想讓他活命,就按我說的做!”蘇晴晴的眼神冷得像冰,“現在!立刻!去!”
那股不容置疑的氣勢,讓桂花嬸生生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蘇大海那雙常年迎著風浪而眯起的眼睛,此刻完全睜開了,深深地看了女兒一眼。那眼神裡,有震驚,有審視,但更多的,是一種見慣了海上風暴後,對自己舵手全然的信任。他沒有問為什麼,隻是轉頭對自己的妻子沉聲道:“聽晴晴的,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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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翠娥被丈夫的語氣鎮住,又看了看女兒那張從未有過的、冷硬決絕的臉,咬了咬牙,轉身就往外跑。
“叔叔,家裡的水缸可能不夠。”高山的聲音在蘇晴晴身後響起,平穩而有力,“我去打穀場那口井,重新打一桶。”
“不!”蘇晴晴厲聲喝止,“不準去!從現在開始,那口井裡的水,一滴都不能再碰!”
她轉向高山,一字一頓地命令道:“你去龍灣,用最快的速度去軍港衛生隊,告訴他們,漁光村爆發疑似急性腸胃炎疫情,讓他們立刻帶上消炎藥和補液鹽過來!要快!”
高山看著她,眼神裡沒有一絲一毫的疑問。
他隻是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是。”
說完,他轉身就走,那高大的身影沒有片刻停留,帶著一股風,消失在門口。
村裡的動靜早就驚動了兩人。
高山的身影剛消失在巷口,桂花嬸家裡的哭喊和蘇家這邊的動靜,終究是驚動了左鄰右舍。沒過一會兒,村長李大栓和老支書蘇長友就在幾個村民的簇擁下,一前一後地趕了過來,兩人臉色都很難看。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了!桂花家的,鐵牛這孩子是咋了?”
他咋咋乎乎地嚷著,目光在屋裡一掃,最後落在了正指揮著一切的蘇晴晴身上,眉頭擰成了疙瘩。
“晴晴丫頭,你在這裡乾什麼?我聽人說你讓翠娥去拿鹽拿糖?你瘋了!孩子都這樣了,你還拿他當鹹菜醃呢!”
“李村長!”蘇晴晴猛地回頭,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冰冷和急切,“現在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鐵牛這是急性腸胃炎引發的嚴重脫水,再耽擱下去,命就沒了!您要是真為孩子好,就請在外麵幫忙維持秩序,彆讓村民亂傳話造成恐慌,等解放軍同誌來了再說!”
李大栓被她吼得一愣,後麵的話全卡在了喉嚨裡。
一直沒出聲的蘇長友,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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