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的臉色一寸寸沉了下去。
她不再理會那些束手無策的下屬,徑直走向一個角落,那裡躺著一個閉目養神的士兵。
這個士兵看起來最虛弱,臉色也最蒼白。
秦冉停在床邊,一言不發,隻對身後提著箱子的助手吐出兩個字。
“抽血。”
助手立刻上前,拿出了針筒。
就在那冰冷的針尖即將刺入皮膚的瞬間,士兵的眼睛霍然睜開。
“你想乾什麼?”
“采集樣本。”秦冉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情緒。
“沒有蘇同誌的命令,不行。”士兵的聲音沙啞,卻異常堅定。
秦冉忽然問了個毫不相乾的問題:“你叫什麼名字?哪個部隊的?”
士兵明顯愣了一下。
就是這個瞬間!
秦冉眼中再無半點耐心,在她看來,這種愚昧的阻撓就是對科學的褻瀆!
她動了。
動作快得像一道閃電,精準扣住士兵的手腕,反手一擰,便將他的手臂以一個標準的解剖學姿勢死死固定住。
另一隻手裡,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根微型采血針,直刺橈動脈!
整個動作沒有絲毫憤怒,隻有一種令人膽寒的冰冷與高效。
“啪!”
一聲脆響,在死寂的大禮堂裡炸開!
一道影子比她更快!
秦冉那隻拿著采血針的手,在半空中被截停,手腕被一隻更纖細的手死死扣住,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蘇晴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身邊,臉上那副看熱鬨的悠閒神情消失得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能凍傷人的寒霜。
“秦組長,”蘇晴晴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根根冰錐紮進人耳朵裡,“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覺得我的規矩,隻是個玩笑?”
秦冉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真正的震驚。
她發力掙脫,卻駭然發現對方的手像一把鐵鉗,紋絲不動!
更可怕的是,一股酸麻感順著手腕迅速蔓延了她大半個手臂!那隻手精準地扣在她的“寸口”要害上,用的根本不是蠻力,而是一種她完全無法理解的,對人體關節與經脈的恐怖控製!
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孩,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技巧和速度!
大禮堂裡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所有專家都停下了動作,驚恐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
那個被抓住手腕的士兵,先是一愣,隨即用一種近乎狂熱的崇拜情緒看著蘇晴晴。
“我再說一遍。”
蘇晴晴一字一句,聲音不大,卻讓整個禮堂的空氣都凝固了。
“他們的身體機能剛剛進入正向循環,任何一次非計劃的侵入性操作,都可能導致免疫係統應激崩潰。他們,是我的病人,他們的每一個生理指標,都在我的監控之下。在我的治療方案結束前,沒有我的允許,誰也彆想動他們一根毫毛。”
“你,也不例外。”
說完,她猛地鬆開手,甚至還帶著一絲嫌惡地甩了一下。
秦冉被那股力道帶得不受控製地後退了半步,手腕上一陣火辣辣的劇痛。
一道清晰的紅痕,在她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像一個屈辱的烙印。
她從出生到現在,一直是天之驕女,何曾受過這種待遇?
整個身體都繃得像一根拉滿的弓弦。
而蘇晴晴,卻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轉身回到那個被嚇到的士兵床邊,語氣又恢複了平日的輕鬆。
“沒事了,彆怕。有我在,閻王爺來了也彆想從我這兒搶人。”
她說著,還順手幫士兵掖了掖被角,動作自然得像在照顧自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