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笑天是早在周衝預料之中的,他不是在逃避麵對,而是在思索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這時候,他第一次體會到,所謂賞罰分明,在人情世故麵前是何其艱難的意思了,但他仍舊要去麵對,必須做出正確的選擇才行。
“秋嫣。”
秋嫣低聲道:“殿下。”
周衝深吸口氣,道:“你親自傳信雲笑天,限他在二十天內來上京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若不能做到,視作背叛,大齊將對其發出必殺令!”
秋嫣,冬嫣同時跪了下來。
“殿下……”
周衝偏頭看向兩女,那冷厲的眼神讓她們心悸的沒敢把後麵的話說出來。
“鳳王世家是我父皇親自下旨成立的,他背叛,就是謀逆,更是對大齊的挑釁,不殺不足以平息天下人對大齊的懷疑,不足以讓忠誠於大齊的人繼續堅定的支持大齊!”
二嫣低頭,咬唇。
“遵命。”
她們站在鎮月司副司主的角度上,才深刻體會到周衝這個位置的艱難。
他要考慮的從來不是個人,是要從大局出發。
尤其是現在好不容易扭轉的大勢,卻因為八聖進京,局麵大有再次翻轉之相,可想而知壓力有多大。
周衝擺擺手。
二嫣起身,退了出去。
周衝看向雲笑甫。
此刻的雲笑甫已經從恐懼中恢複平靜了,他雙腿一曲跪下來。
“雲笑甫死不足惜,隻懇請殿下看在我立功的份上,饒恕我的家人,讓他們來上京居住,遠離星州是非。”
周衝沉默半晌,“嗯”了聲。
雲笑甫磕頭謝恩,起身去做安排。
不久後,外麵響起驚呼聲。
雲笑甫自殺謝罪。
周衝沒繼續在劍凰大院逗留,他留下在宗人府時候的命令。
“凡主動認罪者,隻罪一人。”
“凡被查出來者,誅直係親屬滿門。”
“凡死不悔改者,誅九族!”
“凡主動認罪者,立功者,可免死罪!”
……
劍凰大院的整頓是鳳王世家內部人處理的。
周衝當晚就帶著人返回上京。
他想要回去靜一靜。
雲笑天的背叛,令他需要再次審慎思考八聖進京帶來的巨大影響。
暮色中,聖車疾馳。
前方傳來廝殺聲。
周衝道:“折枝去看看。”
雀折枝如一道流光射入黑夜中。
聖車放緩速度。
前方慘叫此起彼伏,很快便沒了動靜,隨後就見雀折枝提著一個人回來。
來到聖車前,雀折枝將人丟在地上。
“殿下,他是舟骨黑市的創建者,燕屠!”
“他正被燕氏王族的人追殺。”
周衝撩起車窗簾子,打量這個燕屠,從其外表很難看出,他是心狠手辣的黑市幕後主人。
燕屠爬起來,抱拳行禮,道:“太子殿下救命之恩,燕屠銘記在心。”
周衝道:“你為什麼被燕氏王族追殺?你之前表麵叫趙屠,我的人查過之後,才知道你叫燕屠,你這個燕,不是燕氏王族的燕?”
燕屠麵露猶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