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有了明確的目標。他不再盲目地“感應”，而是試圖用自己的醫學知識和精神力，去精確地“內視”自己的身體，尋找那些所謂的“經脈”和“丹田”。
過程依然艱難。他的精神力運用還很笨拙，內視的景象模糊不清，如同隔著毛玻璃看東西。而且，他很快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的“經脈”，似乎和阿土描述的、以及他剛才觀察到的普遍情況...不太一樣？
非常晦澀，許多通道似乎堵塞不通，或者極其纖細。唯一一條相對通暢的通道，能量流入後，卻很難導入丹田，反而向著全身擴散，難以有效儲存和利用。
這難道就是“廢靈根”的真相？不是無法感應和吸收能量，而是身體的“能量循環係統”天生存在缺陷，導致能量利用效率極其低下，甚至無法儲存？
就像一個消化係統有嚴重問題的人，即使吃了食物，也無法有效吸收營養，甚至會因為消化障礙而痛苦。
如果真是這樣...
淩皓的心臟砰砰直跳。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所謂的“修煉”，或許並非什麼玄而又玄的“感悟天道”，而更像是一種...生物體的能量係統優化和強化過程！
“靈根”的差異，可能就是個體“能量係統”先天基礎和後天的可塑性差異！
而“功法”，可能就是不同的“能量運行算法”或“係統優化方案”！
這個想法如同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帶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興奮！
科學！一切都是可以解釋的！可以用觀察、實驗、數據來分析和優化的！
“阿土，幫我個忙。”淩皓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沙啞，“我需要紙筆，還有...儘可能多的不同種類的東西！石頭、木頭、水、金屬、草藥...什麼都行！”
他現在急需數據！關於這種“能量”的數據！
它的性質是什麼？密度？分布？在不同物質中的傳導性？與不同材料的相互作用？...
阿土雖然完全搞不懂淩皓要做什麼，但還是聽話地跑去尋找。
很快，簡陋的木桌上擺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塊青灰色的石頭、一截枯木、一碗清水、一塊生鏽的鐵片、幾株不同的草藥...
淩皓深吸一口氣，忍著疼痛，將精神力集中，依次對這些物品進行“掃描”。
結果令人驚訝！
不同的物質，對那種“能量場”的反應截然不同！
那塊青灰色石頭幾乎不與之互動，能量場流暢地穿過，如同光線穿過玻璃。那截枯木能微弱地吸收並儲存一點點能量，但很快飽和。清水能夠傳導能量，並能短暫地“記錄”能量的波動模式之前水碗旋轉的原因？）。生鏽的鐵片會扭曲和乾擾周圍的能量場。而那幾株草藥反應最為強烈！它們activey地吸收著能量，並且不同的草藥吸收的“頻率”或“模式”似乎還有細微差彆？一株性溫的活血草吸收能量後，散發的波動讓人感覺舒適；而一株帶毒性的蛇涎草則散發出一種令人不適的尖銳波動。
“能量親和性！不同的物質具有不同的能量親和性！甚至還能轉化能量的性質？”淩皓飛快地用炭筆在草紙上記錄著觀察到的現象，並畫下簡單的示意圖。
“這種能量...似乎並非單一性質。它似乎包含了許多不同的‘組分’或‘頻率’？就像白光由七色光組成一樣？不同的靈根屬性，是否意味著對不同‘頻率’能量的親和和轉化能力？”
“金木水火土...五行靈根？難道是五種主要能量頻率範圍的親和特質？而阿土的‘變異靈根’，可能是對多種頻率都有微弱親和，但無法突出某一種？”
“測靈石...原理是什麼？它內部是否有一個標準化的能量源或感應結構，能夠檢測個體對特定頻率能量的親和強度？而我的能量係統特質，可能完全outside它的檢測範圍，或者它的設計靈敏度不足以檢測到我這種微弱或特殊的反應？”
思路越來越清晰，一個基於科學框架的“靈氣靈根”模型正在他腦中初步構建起來。
當然，這還隻是最初步的猜想，需要大量的實驗和數據來驗證、修正、完善。
但這已經足夠了！這為他指明了一條清晰的道路！
他不是廢物！他隻是...特殊！現有的檢測體係無法識彆他的特殊！現有的修煉體係不適合他的特質！
他需要做的，不是去迎合那個落後的、粗糙的檢測和修煉體係。而是...根據自己的身體特質，量身定製一套全新的、更科學的修煉方案！並且，研發一種更先進、更精密的檢測設備，能夠全麵評估個體的能量係統特性！
“知識...從來都有用。”淩皓看著草紙上那些潦草卻充滿力量的符號和猜想，嘴角終於揚起了一絲真正自信的笑容。
“隻是需要找到正確的打開方式。”
窗外，夕陽西下，餘暉透過窗戶，照亮了桌上那些簡陋的實驗材料，也照亮了淩皓眼中那重新燃起的、屬於科學家的銳利光芒。
靈溪村的這個下午，一個被所有人視為“廢物”的青年，正用他那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知識體係，悄然撬動著這個修仙世界最基礎的認知。
一場科學修仙的革命，即將從這間簡陋的木屋裡，邁出它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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