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灼熱的蒸汽,不知何時已經完全消散。
“沸血”的後遺症開始顯現,他那膨脹到極限的肌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下去,鮮亮的皮毛也迅速變得黯淡無光,生命力如同退潮的海水般,飛速離他而去。
他透過漫天飛舞的雪花,看著那個收斂了所有威勢,重新變回那個“普通”銀色騎士的身影。
真安靜啊。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那個曾經一拳能打死十隻冬狼,可以單挑一隊人族騎士的勇士。
如今卻隻能躺在獸皮墊子上,靠族人分發的食物殘喘,上一次戰爭留下的傷,讓他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他這次請纓南下,就是想立下大功,保住父親最後的尊嚴,讓他能安安穩穩地走完最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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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來,是做不到了。
也好……父親他,應該也不想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吧。
不過,能死在這樣的強者手裡,也算是……榮耀了。
雷恩的眼皮越來越重,意識開始模糊。
一滴滾燙的液體,從他眼角滑落,瞬間在冰冷的皮毛上凝結成霜。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雷恩倒下的那刻,風雪重新卷了起來,細碎的冰晶打在枯乾的樹枝上,發出沙沙的輕響。
雷恩仰躺在雪地裡屬於他的生命氣息,正從他那乾枯的身軀裡一點點抽離,快得不可思議。
塞雷婭站在他身前,低頭看著這個剛剛還在與自己搏命的獸人。
有點麻煩了。
她撓了撓自己那冰冷的金屬頭盔,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
自己原本的計劃,是想出來溜達溜達,如果可以的話,順便抓個舌頭回去,問問對麵的情況,順便也在自家老婆大人麵前顯擺一下,讓她安心。
結果倒好,對方一句“讓我見識一下”,自己就真的頭腦一熱給他“見識”了。
現在人快死了。
這回去怎麼跟艾米莉亞交代?
“哦~~~,親愛的,我本來想抓個活的,結果他不中用,被我嚇死了。”
……不行,聽上去太像是在推卸責任了。
塞雷婭有些苦惱地晃了晃腦袋。
她從自己那龐大的背包裡翻找起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吊命的玩意兒。
【次級治療藥水?這玩意我前世居然沒扔嗎?新手十來級的時候用的,勁兒太小了,估計不太行。】
【生命耦合劑?這個好像……勁兒又太大了,簡介裡說這東西刺激很強,這裡畢竟不是遊戲,彆給人家吃死了。】
就在她糾結著用哪種規格的“血瓶”時,風雪中,一個瘦小的身影踉踉蹌蹌地闖了回來。
塞雷婭的思緒一頓,將視線投了過去。
是那個鼠人。
他看上去狼狽不堪,之前被冰球擊中的地方已經凹了一塊,嘴角還掛著血絲。
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地裡跋涉,每一步都像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但他的脖子上空空如也,那條被他視為護身符的粗糙圍巾不見了。
塞雷婭微微眯起眼睛,看著這條瘦小的老鼠,疑惑頓時就占據了心頭。
他這是回來乾嘛?
他這一回來,那這獅子不就白留下來了?
......
原來就在幾分鐘前,他被伊格爾的利爪抓著,在暴風雪中急速飛行。冰冷的空氣讓他從昏迷中悠悠轉醒。
當他明白發生了什麼後,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慌攫住了他的心臟。
“放我下去!伊格爾!放我下去!”他在半空中瘋狂地掙紮著。
“格裡斯你瘋了!雷恩大人用命換來的機會,你回去送死嗎?!”高空中傳來伊格爾焦急的吼聲。
“任務!任務更重要!”格裡斯的雙眼通紅,聲音嘶啞。
“我必須完成我王交給使命!否則……我們鼠人一族都會死的!我必須去!”
伊格爾沉默了,他想過那位鼠王是不是給各個小隊的這些老鼠塞了什麼東西,但......全族都會死什麼的。
“你回去!你帶著米莉把情報帶回去就夠了!”
見伊格爾猶豫,格裡斯的語氣變得急切,他顫抖著手,解下了自己脖子上那條已經臟汙不堪,沾滿了雪花的粗糙圍巾。
他用儘最後的力氣,鄭重地將圍巾纏繞在伊格爾冰冷的利爪上。
“另外……求你……把這個……帶給我母親。”
說完,他便不顧一切地從半空中掙脫,一頭紮進了下方的雪林裡。
然後來到了塞雷婭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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