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忍著點,可能有點痛。”
這話,一下子把周肆的思緒拉回到,除夜那一晚。
這分明是他對她說的話,沒想到,今天會用在這樣的場景上。
女人就在跟前,白皙的小手拿著紗布按壓在他頭部。
她低垂著眼,長卷的睫毛去扇子般垂下。
在燈光的照耀下,在眼下的皮膚上,落下了一小片陰影。
她臉上的肌膚吹彈可破,毛茸茸的臉毛清晰可見。
鼻子秀挺,紅唇抿緊,卻飽滿紅潤。
腦子裡某些畫麵,不受控地浮現。
周肆掌心發癢得厲害,眸色明顯暗了幾分。
他嗓音嘶啞地“嗯”了一聲。
司恬一心處理他額頭上的傷口,並未發現周肆眼底的變化。
倒是注意到了聲音。
該不會是剛剛打架時,傷到哪了吧?
“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司恬一雙清澈透著擔憂的雙眸緊盯著周肆。
男人額頭上,還殘留著玻璃碎片,嵌入了肉裡。
看著就觸目驚心。
她不敢亂處理,隻能先按壓止血,等著救護車來。
“沒有。”周肆安慰,“彆太擔心。”
說著,他伸出大掌,將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然後捏了捏。
不知是他聽著中氣十足的聲音,還是他的捏捏她手的舉動。
司恬忽地安心了不少。
沒過多久,救護車就來了。
張經緯就這樣,看著身形高大的男人,躺進了那逼仄的擔架上。
男人手長腳長,有一截都露了在外麵。
張經緯,“……”
這簡直就是浪費醫療資源。
到了醫院。
周肆額頭交由專業的醫生處理,司恬一刻都不敢離開。
全程陪護。
她看著醫生用鑷子,把周肆額頭上的玻璃夾出來。
看著他額頭的血再次湧出來。
她心裡一緊一緊的,還揪著痛。
這種感覺,她好像隻對奶奶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