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牧歌厲聲打斷她，臉色鐵青。
他煩躁地扯開領帶，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像一頭困在籠子裡的暴躁野獸。
“知道？他一個土包子能知道什麼？是運氣？還是他真他媽的謹慎到了骨子裡的小心？”
他猛地停下腳步，指著監控屏幕上依舊在記錄數據的伊毅，低吼道：
“你看看他！
看看，防窺屏！隨時記錄的筆記本！坐姿筆直得像把尺子！連喝水都他媽的不離開工位超過三分鐘！他這不是來上班，他這是來打仗，在修碉堡！”
牧歌越想越氣，一股邪火直衝頭頂。
他需要發泄，需要破壞！
強壓下辦了蘇雅的衝動，目光掃過辦公桌，猛地抓起桌上那支和牧玉蘭同款的古董鋼筆
“牧少！彆……”
蘇雅驚呼，已經晚了。
砰~哢嚓！
脆響刺耳！
牧歌用儘全身力氣，將鋼筆狠狠摜向堅硬的大理石地麵！
合金的筆身瞬間扭曲斷裂，暗紅色的高級墨水如同濃稠的血液，從破碎的筆杆中猛地噴射出來，濺滿了散落在桌角的一份重要財務報表。
猩紅的墨汁，在冰冷的數字和圖表上肆意流淌、暈染，像一幅猙獰而絕望的抽象畫，刺目的紅，映著牧歌因暴怒而扭曲的臉，也映著蘇雅瞬間煞白的驚恐麵容。
辦公室內死寂一片，隻有牧歌粗重如牛的喘息聲，以及墨水一滴一滴砸落在地毯上的細微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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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盯著地上那支徹底報廢的、被自己親手砸碎的“禮物”，又緩緩抬頭，看向屏幕上那個依舊巋然不動、如同磐石般的身影。
挫敗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上心臟，帶來窒息般的劇痛，隨之升騰起的，是更加瘋狂、更加不計後果的毀滅欲。
“伊毅！”
牧歌的聲音嘶啞，帶著濃重的血腥氣，
“我們走著瞧，這牧家，有你沒我！”
碎裂的鋼筆殘骸在腳下硌著鞋底，如同他此刻被碾碎的自尊。
但很快牧歌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作為一個24歲，就在德骨國修得金融和企業管理雙碩士學位的學霸，他的心理素質還是很不錯的，至少自我調節能力，一旁的蘇雅看了都很佩服。
冷靜下來，他坐回辦公桌，看著電腦屏幕上伊毅認真的身影，一個新的計劃慢慢在他腦海裡成型。
“蘇雅，接下來，你和其他組員儘量和伊毅搞好關係，不求能成為朋友，但至少要取得他些許的信任。
有機會的話捧一捧他，培養他的自信心，儘快讓他開始操作賬戶。”
“嗯，牧組長，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蘇雅連連點頭答應著，快速退出了牧歌的辦公室。
接下來一段時間，伊毅上班的日子變得很輕鬆，同事們雖然不至於巴結他，但都主動和他處好關係，沒有了一開始的鄙視和刁難。
隻是這樣的輕鬆，讓他心中更加警惕了幾分，隻是麵上不表現出來，反而努力表現出不設防的樣子，等待牧歌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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