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律師事務所頂層辦公室。
落地窗外是龍城陰沉沉的天空仿佛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秦瑤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
她麵前的辦公桌上堆滿了關於“趙家”和“錢家”的資料。
雖然這兩大家族已經倒台但那個“魅影”留下的謎團卻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沒有等秦瑤開口門就被推開了。
小雅一臉為難地站在門口剛想解釋。
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短發利落眼神銳利如刀的女人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秦瑤的眉頭微微一皺。
她認得這個女人。
蘇菲。
前龍城治安管理總局的首席側寫師那個在警局裡被稱為“女瘋子”的心理學博士。
“蘇博士？”
秦瑤放下了手中的鋼筆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擺出了一副防禦的姿態。
“稀客啊。”
“不過我這裡是律師事務所不是心理診所。”
“如果你是來找我做心理谘詢的出門左轉慢走不送。”
蘇菲沒有理會秦瑤的逐客令。
她徑直走到秦瑤對麵拉開椅子坐下。
動作乾脆利落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場。
她死死地盯著秦瑤的眼睛仿佛要看穿這個女人的靈魂。
“你愛上他了。”
蘇菲開口了。
第一句話就讓秦瑤那張在此刻還保持著冷靜的麵具出現了一絲裂痕。
“你在胡說什麼？”
秦瑤的眼神一冷。
“如果你是來發瘋的我會叫保安。”
“彆裝了。”
蘇菲的嘴角勾起一抹看透一切的冷笑。
“林淵。”
“那個把你送上雲端又把你推入地獄的男人。”
“那個被關在黑石監獄裡卻依然能把整個龍城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神’。”
秦瑤的手猛地攥緊了。
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波瀾。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林淵是我的當事人我有義務……”
“啪！”
蘇菲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一個厚厚的文件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彆跟我扯那些法律條文。”
“這是我從警局帶出來的關於‘歐洲古老家族’的所有資料。”
“還有關於趙家那個‘人體實驗室’的最新線索。”
秦瑤的瞳孔猛地一縮！
歐洲古老家族？
人體實驗室？
這些東西連她都沒有查到！
蘇菲身體前傾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裡燃燒著瘋狂的火焰。
“秦大律師。”
“你是個聰明人。”
“你應該已經猜到了林淵就是‘魅影’。”
“但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僅僅是為了複仇嗎？”
“不。”
蘇菲搖了搖頭。
“他在恐懼。”
“或者說他在……備戰。”
“備戰？”
秦瑤終於不再偽裝她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凝重。
“沒錯。”
蘇菲指了指那個文件袋。
“四大家族不過是那個龐然大物養在龍城的幾條狗。”
“林淵殺狗是為了引出背後的主人。”
“現在狗死了。”
“主人要來了。”
辦公室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兩個女人隔著一張辦公桌對視著。
空氣中仿佛有火花在劈裡啪啦地炸響。
她們是情敵？
是對手？
還是……同類？
良久。
秦瑤緩緩地伸出手拿起了那個文件袋。
她打開快速地瀏覽著裡麵的內容。
越看她的臉色越白。
越看她的手抖得越厲害。
這裡麵的東西觸目驚心！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林淵麵對的敵人簡直強大到令人絕望！
“你為什麼要來找我？”
秦瑤合上文件袋抬起頭看著蘇菲。
“你不是警察嗎？你應該去抓他。”
“我辭職了。”
蘇菲淡淡地說道。
“法律管不了那些淩駕於規則之上的怪物。”
“程序正義救不了林淵。”
“而且……”
蘇菲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我想知道真相。”
“我想親眼看看那個男人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單靠我一個人不夠。”
“我需要幫手。”
“一個足夠聰明足夠瘋狂而且……足夠在乎他的幫手。”
秦瑤沉默了。
她看著窗外那陰沉的天空。
心中那座名為“理智”的大壩正在一點點崩塌。
她知道蘇菲是對的。
如果那個“古老家族”真的存在那麼林淵現在的處境岌岌可危。
他一個人在監獄裡哪怕有通天的手段也終究是……孤軍奮戰。
“你想怎麼做？”
秦瑤的聲音變了。
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律師。
而是一個為了守護心中所愛願意墜入地獄的……女人。
“很簡單。”
蘇菲打了個響指。
“不管是你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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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在盲人摸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