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看守所,特級羈押室。
這裡沒有窗戶隻有一盞慘白的白熾燈二十四小時亮著,刺得人眼睛生疼。
錢德海蜷縮在狹窄的硬板床上,身上的名牌西裝早已皺成了抹布往日那副儒雅的眼鏡也不知去向。
他看起來像老了二十歲。
“放我出去我要見律師…”
他對著厚重的鐵門,有氣無力地拍打著。
“我有心臟病…我要藥”
沒有人回應。
這裡是專門關押重刑犯的地方,隔音效果好得令人絕望。
“滋——滋——”
突然,頭頂那個原本處於關閉狀態的廣播喇叭發出了一陣詭異的電流聲。
緊接著,那個讓他靈魂都在顫抖的聲音幽幽響起。
“錢董,彆費勁了。”
“你的律師,現在正忙著跟你撇清關係呢。”
“林淵?!”
錢德海猛地從床上彈起來,渾濁的老眼裡充滿了驚恐。
他四處張望,像一隻驚弓之鳥。
“你在哪?!你為什麼能連進這裡的廣播?!”
“我在哪不重要。”
我的聲音平淡,帶著一種貓戲老鼠的從容。
“重要的是,你快死了。”
“你胡說!”
錢德海嘶吼著,聲音卻在發抖。
“我身體好得很!我有最好的醫生!我還能活二十年!”
“隻要我把那些海外賬戶交出來,國家會給我減刑的!我還有機會!”
“海外賬戶?”
廣播裡傳來一聲輕笑。
“你是說瑞士銀行那個尾號8888的秘密賬戶嗎?”
“還是開曼群島那個用你私生子名義注冊的信托基金?”
錢德海如同被雷劈中,整個人僵在原地。
那是他最後的底牌!
是他給自己留的後路!
除了他自己,甚至連那個私生子都不知道!
“你…你怎麼知道?”
“叮咚。”
與此同時羈押室牆上用來播放法製節目的小電視,突然自動亮起。
屏幕上顯示的,不是彆的。
正是錢德海那幾個秘密賬戶的實時餘額界麵。
【瑞士銀行賬戶餘額:0.00】
【開曼群島信托基金餘額:0.00】
【維爾京群島空殼公司資產:已凍結】
一連串的零。
像是一個個張大的嘴巴,在無聲地嘲笑著他一生的忙碌。
“不…這不可能”
錢德海撲到電視機前,手指瘋狂地抓撓著屏幕仿佛想把那些數字摳回來。
“我的錢!那是我的錢啊!”
“五百億!整整五百億啊!”
“林淵!你把錢弄哪去了?!還給我!!”
“捐了。”
我淡淡地說道。
“捐給了那些被你們害得家破人亡的受害者家屬。”
“還有那些被你們抓去做實驗的可憐人。”
“這叫…取之於民,還之於民。”
“噗——!”
錢德海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一口老血直接噴在了屏幕上。
他捂著心臟,緩緩滑坐在地。
那是他一輩子的心血啊!
是他出賣靈魂、踐踏法律換來的金山銀山啊!
現在,全沒了。
變成了所謂的“慈善”?
“殺人誅心你好狠…”
錢德海大口喘著粗氣,臉色由白轉青。
心臟像是被人用一隻大手死死攥住,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撕裂般的劇痛。
“我給過你機會的。”
我的聲音依舊沒有任何波瀾。
“如果你不貪,不跟趙家同流合汙不把手伸向那些無辜的人。”
“你依然可以是龍城的首富。”
“可惜,貪婪是原罪。”
“呃…呃”
錢德海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他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視野開始模糊。
一種名為“死亡”的寒意,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是不是感覺胸口很悶?”
“是不是感覺左臂發麻?”
“彆擔心,這不是普通的病。”
“這是我送你的最後一份禮物——‘基因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