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形戰機劃破雲層，像一隻黑色的幽靈，靜靜地懸停在龍城上空。
此時的龍城，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腳下，霓虹閃爍，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機艙內。
我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目光深邃地注視著這座城市。
“陳默。”
“老板，我在。”
“你看。”
我指了指下方那片繁華的燈火。
“四大家族沒了，羅斯切爾家族也滅了。”
“這座城市，看起來是不是乾淨多了？”
陳默湊過來，看了一眼，沉聲道：
“老板，大老虎是死了。”
“但蒼蠅和老鼠，還在。”
“叮——”
就在這時，機艙壁上的大屏幕突然亮起。
那是“影子”自動抓取的實時熱點新聞。
【突發！龍城著名慈善家、‘陽光孤兒院’院長王德發，因證據不足，被無罪釋放！】
【據知情人士透露，關鍵證人於昨夜‘意外’墜樓身亡。】
【王德發在律師陪同下走出警局，笑容滿麵，稱相信法律的公正。】
畫麵裡。
那個肥頭大耳的王德發，正對著鏡頭揮手致意，那一臉的橫肉都在抖動。
他的眼神裡，滿是挑釁和得意。
仿佛在說：老子有錢，老子有關係，你們能拿我怎麼樣？
“啪！”
秦瑤手中的水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水花四濺。
她的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
“無恥！”
“這個混蛋！那可是十幾條人命啊！全是孤兒院的孩子！”
“就因為證人死了，就要放他走？！”
作為律師，她最看不得這種鑽法律空子的行為。
尤其是，當她知道那個證人是被“意外”的時候。
那種無力感，讓她窒息。
“秦大律師。”
我轉過身，看著氣得渾身發抖的秦瑤。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這就是你一直維護的‘程序正義’？”
“證據不足，無罪釋放。”
“很合理，很合法，不是嗎？”
“你……”
秦瑤咬著嘴唇，眼眶通紅。
“法律……法律有時候確實有漏洞。”
“但我們不能因為這樣就……”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甚至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就怎麼樣？”
我站起身，走到屏幕前。
手指輕輕劃過王德發那張令人作嘔的臉。
“就看著他逍遙法外？”
“就看著他繼續用那些臟錢，去禍害更多的孩子？”
“不。”
我搖了搖頭，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如刀。
“我的世界裡，沒有‘證據不足’。”
“隻有‘該死’和‘不該死’。”
“係統。”
我在心裡默念。
“給我查。”
“這個王德發，現在在哪？”
【叮！】
【正在檢索……】
【目標定位成功！】
【龍城‘天上人間’會所，帝王包廂。】
【正在進行多人運動慶祝……】
“嗬。”
我冷笑一聲。
“剛出來就去慶祝？”
“心挺大啊。”
“秦瑤。”
我轉頭看向她，向她伸出了手。
“想不想看看，真正的‘正義’是什麼樣子的？”
秦瑤看著我的手。
那隻手修長、有力，剛剛才摧毀了一個延續百年的古老家族。
她猶豫了一秒。
然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
把手放在了我的掌心。
“想。”
“很好。”
我握緊她的手，對著空氣下令。
“影子，接管‘天上人間’的所有屏幕。”
“我要給全龍城的人，看一場直播。”
……
龍城，“天上人間”會所。
帝王包廂內，酒池肉林，靡靡之音。
王德發摟著兩個衣著暴露的美女，滿臉通紅，正在高聲炫耀。
“媽的，嚇死老子了！”
“幸虧老子聰明，提前把那個多嘴的清潔工給處理了！”
“不然這次還真栽了！”
“王總威武！”
“王總吉人自有天相！”
周圍的一群狐朋狗友紛紛舉杯拍馬屁。
“那是！”
王德發一口乾掉杯中的洋酒，獰笑著說道。
“在龍城，隻要有錢，黑的也能變成白的！”
“法律？那不過是窮人的鎖鏈，富人的遊戲規則罷了！”
“來！接著奏樂！接著舞！”
就在這時。
“滋滋——”
包廂裡巨大的液晶電視，突然閃爍了幾下。v畫麵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漆黑的麵具。
和一雙……
仿佛來自地獄的眼睛。
“誰？！”
王德發嚇了一跳，手裡的酒杯都灑了。
“服務員！怎麼回事？！電視壞了？！”
“王德發。”
電視裡，傳來了那個讓他靈魂顫栗的聲音。
那是“魅影”的聲音！
全龍城，沒人不知道這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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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王德發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沙發上。
“魅……魅影？！”
“你找我乾什麼？！我已經無罪釋放了！法律已經判我清白了！”
“法律？”
屏幕裡的那雙眼睛，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