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夜未央。
但今晚，沒人睡得著。
李家莊園的火光，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燈塔，照亮了所有人壓抑已久的內心。
街道上，全是人。
卻出奇地沒有發生騷亂。
沒有打砸搶，沒有零元購。
所有人都自發地聚集在廣場大屏下，看著那個帶著麵具的男人，如同朝聖。
“魅影！”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句。
緊接著，聲浪如海嘯般爆發。
“魅影！魅影！魅影！”
震耳欲聾的呼喊聲，甚至蓋過了直升機的轟鳴。
“瘋了……”
機艙裡，秦瑤透過舷窗，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臉色蒼白。
“林淵，你看看下麵。”
“全城的人都在喊你的名字。”
“你把他們……變成了一支軍隊。”
我靠在座椅上，手裡把玩著那個從李澤天手裡奪來的家族印章。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軍隊？”
“不，秦大律師，你錯了。”
“軍隊需要軍餉，需要紀律，需要強迫。”
我指了指下方那些狂熱的麵孔。
“而他們，不需要。”
“他們是信徒。”
“是那種隻要我一句話，就敢為了我去咬死上帝的……狂信徒。”
“這太危險了！”
蘇菲推了推眼鏡，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忌憚。
“這種盲目的崇拜，一旦失控……”
“那就是一場災難！”
“你這是在玩火！”
“玩火？”
我嗤笑一聲，隨手將那枚價值連城的印章扔進垃圾桶。
“火是我點的。”
“燒誰，不燒誰。”
“我說了算。”
“滴滴滴——”
就在這時，陳默手裡的戰術平板突然瘋狂震動起來。
紅色警報燈閃爍個不停。
“老板！”
陳默臉色一變，迅速操作了幾下屏幕。
“有老鼠進來了。”
“就在剛才，龍城國際機場，有三架私人飛機強行降落。”
“海關那邊攔不住，對方持有外交豁免權。”
“哦？”
我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來得挺快啊。”
“看來那個所謂的‘古老家族’，比我想象的還要沉不住氣。”
“不僅如此。”
陳默放大了地圖，上麵出現了十幾個正在快速移動的紅點。
“他們分散了。”
“這幫人很專業，沒有住酒店，也沒有通過正規渠道租車。”
“他們這是想滲透進來，跟我們玩‘斬首行動’。”
“專業？”
我笑了。
笑得無比輕蔑。
“在彆的地方，或許他們是專業的。”
“但在龍城……”
“他們就是一群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
“把他們的照片，發出去。”
我對著影子下令。
“發到哪？暗網嗎？”影子興奮地問道。
“暗網？”
我搖了搖頭。
“格局小了。”
“發到‘龍城熱搜’，發到朋友圈，發到每一個外賣群、快遞群、廣場舞大媽群！”
“告訴龍城的每一個人。”
“有幾隻不乾淨的老鼠，混進咱們家了。”
“誰能找到他們，賞金……”
我頓了頓，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萬。”
“臥槽！”
影子怪叫一聲。
“老大，你這是要發動‘人民戰爭’啊！”
“這幫老外要倒血黴了！”
……
龍城，老城區的一條深巷裡。
三個穿著風衣的高大白人，正警惕地貼著牆根潛行。
他們是羅斯切爾家族最精銳的“夜梟”小隊。
每一個，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殺人機器。
“隊長，有點不對勁。”
代號“禿鷲”的狙擊手，壓低聲音說道。
“這條街……太安靜了。”
“而且，我總感覺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我們。”
“閉嘴。”
隊長冷冷地嗬斥道。
“這是貧民窟，隻有垃圾和老鼠。”
“我們是隱形的，沒人能發現我們。”
“任務目標是林淵的人頭，彆自己嚇自己。”
他們繼續前行。
轉過一個街角。
突然，一個穿著環衛工製服的大爺，擋在了路中間。
大爺手裡拿著掃帚，眯著眼，上下打量著這三個“外國友人”。
“讓開，老東西。”
隊長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手已經摸向了懷裡的消音手槍。
他不想惹事，但如果這個老頭不知死活……
“哎呦，這不是那個誰嗎？”
大爺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缺了的大黃牙。
他拿出手機，對著隊長的臉比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