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地下基地出口。
陽光有些刺眼。
我牽著林雪的手，身後跟著陳默和秦瑤。
空氣中還殘留著那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那是舊時代崩塌的味道。
“老板，專機已經準備好了。”
陳默按著耳麥，神色肅穆。
“航線申請完畢，直飛歐洲。”
“隻要上了天，咱們就真的是龍入大海了。”
“嗯。”
我點點頭，腳步未停。
李家滅了，四大家族倒了。
龍城，已經沒有值得我留戀的東西。
但我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太順利了。
那個所謂的“先生”，那個掌控羅斯切爾家族的幕後黑手，會這麼安靜地看著我拆了他的台？
“滴——！”
突然，一陣刺耳的電子音，毫無征兆地在眾人耳邊炸響！
不僅是我們的通訊器。
是整個基地！
所有的廣播、所有的屏幕、甚至連陳默手腕上的戰術手表，同時亮起了紅光！
“滋滋——”
雪花屏閃爍了兩下。
緊接著，一個戴著金色麵具的男人，出現在了所有能顯示的屏幕上。
背景是一片漆黑，隻有他手中搖晃的紅酒杯，反射著詭異的光。
“林淵。”
那個男人開口了。
聲音經過處理，聽起來像金屬摩擦，令人牙酸。
“恭喜你，通關了新手村。”
“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
他舉起酒杯，對著鏡頭虛敬了一下。
“你不會真以為，踩死幾隻螞蟻，就算贏了吧？”
“什麼人？！”
陳默臉色大變，瞬間拔槍，將我和林雪護在身後。
“影子！切斷信號！快！”
“沒用的。”
我伸手按住陳默的槍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這是量子入侵。”
“看來，咱們的‘先生’，終於舍得露麵了。”
屏幕裡，麵具男發出了一聲輕笑。
“不愧是完美的‘容器’。”
“沒錯，我就是你們口中的‘先生’。”
“林淵，你毀了我在龍城的布局，殺了我養的狗。”
“我很生氣。”
“但我更興奮。”
“興奮？”
我看著屏幕，像是在看一個小醜表演。
“興奮自己馬上就要去見上帝了？”
“不不不。”
麵具男搖了搖手指。
“我興奮的是，你終於有資格，讓我認真對待了。”
“你以為李澤天就是我的底牌？”
“太天真了。”
“他不過是個斂財的工具，一個隨時可以拋棄的垃圾。”
“真正的遊戲，現在才剛剛開始。”
麵具男猛地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紅酒順著他的指縫流下，像血。
“看看你的頭頂吧。”
“那是為了迎接你，我特意準備的……煙花。”
“頭頂？”
秦瑤下意識地抬頭。
臉色瞬間慘白！
天空中。
原本晴朗的雲層被撕裂。
三枚拖著長長尾焰的導彈，正以此生最快的速度，朝著我們的位置俯衝而下！
那是——
“戰斧”巡航導彈！
足以把這個基地連同方圓幾公裡，夷為平地！
“臥槽！”
“防空係統呢？！影子？！”
陳默嘶吼著。
“被鎖死了！老大！對方的算力比我高十倍！是超算中心！”
耳麥裡，傳來影子絕望的咆哮。
“還有十秒撞擊！快跑！！！”
十秒。
跑？
往哪跑？
這種當量的打擊，就算我們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林淵……”
林雪緊緊抓著我的手，身體在顫抖。
剛醒來就要麵對死亡嗎？
“彆怕。”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臉上沒有一絲慌亂。
甚至連腳步都沒有挪動一下。
隻是緩緩抬起頭，看著那三枚死神般的導彈。
“先生。”
“這就是你的見麵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