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晴聲音不高,字字千鈞。
每一個字都像沉甸甸的鉛塊,砸在葉辰和林風的心頭。
“出大事了?”
葉辰臉上的興奮霎時僵住,急忙的追問。
“出什麼事了?深淵教派那幫瘋子又在搞鬼?”
秦晚晴卻不答話,目光落在林風身上。
那雙清眸裡儘是揮不去的倦意與憂思。
這三天她幾乎未曾合眼。
林風的消失是壓在她心頭的一座大山。
如今山雖移開,另一場風暴卻已然降臨。
“不是深淵教派。”
秦晚晴搖了搖頭,聲音愈發沉重。
“比那更詭異,也更棘手。”
她頓了頓,字斟句酌的試圖簡要說出那件匪夷所思的事。
“三天前上午,京城內城西區出現首例‘沉睡症’患者。”
“患者毫無征兆的突然陷入深度昏迷,生命體征平穩,任何方式都無法喚醒。”
“起初隻當是個例,但情況很快失控。”
秦晚晴的指尖微微發顫,那是後怕與無力的表征。
“在接下來的七十二小時裡,‘沉睡症’以一種無法理解的方式在整個京城擴散。”
“患者從最初幾十人,暴增至三萬七千餘人。”
“他們遍布京城各區,不分男女老幼,也不分職業貴賤。”
“就連幾位一階二階的覺醒者,也不能幸免。”
葉辰倒抽一口冷氣,臉上血色儘褪。
三萬七千人!
於京城三千萬人口而言,此數或許不大。
但這代表一種未知的詭異“瘟疫”,正在龍國心臟無聲蔓延!
其引發的恐慌遠甚一場局部戰爭!
“查不出原因?”
葉辰的聲音變了調。
“龍盾、異能管理局、軍方頂尖專家,連同中樞保健局的國手,都已組成聯合調查組。”
“他們對患者做了全方位檢測。”
秦晚晴的臉上泛起一絲苦澀。
“結果是一無所獲。”
“他們身體康健沒有中毒跡象,也沒有病毒感染,大腦活動也處於正常睡眠波段。”
“他們……隻是睡著了,睡得特彆沉。”
“可問題在於所有患者的生命力,都在以極其緩慢卻持續的速度流逝。”
“雖則微弱但照此趨勢,最多半月他們便會因生命力耗儘而亡。”
葉辰的拳頭攥得發白,手背青筋賁起。
身為葉家人他比誰都清楚,此事於國都究竟意味著什麼。
這不隻是三萬多條人命,更是對整個龍國統治根基的動搖!
一旦消息外泄,社會恐慌將成災難。
“上麵怎麼說?龍老爺子呢?”
葉辰追問。
“消息已全麵封鎖。”
“所有患者被秘密的轉移至軍方接管的隔離醫院。”
“龍老爺子和幾位鎮國級前輩都去看過,同樣束手無策。”
秦晚晴的聲線裡是深不見底的無力。
“那種力量……太過詭秘,不屬於我們認知的任何靈能體係。”
“無形無質無法感知,也無法防禦。”
“我們無法確定這究竟是不是人為。”
葉辰徹底沒了聲音,一股寒氣從脊椎骨竄起。
連龍戰元帥那樣的九階巔峰都無計可施,事情的嚴重性已然超出了他的認知。
他的目光投向林風,此刻這個男人成了唯一的指望。
林風始終沒說話。
他靠在沙發上,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那枚剛到手的“王者之戒”。
臉上依舊懶洋洋的,秦晚晴口中的滔天大禍似乎還沒他午飯吃什麼緊要。
沉睡症?
生命力流逝?
無形無質?
這些字眼讓他想起“書記官”才提過的一個東西。
追獵者。
來自更高維度的法則吞噬者。
會是它們嗎?
念頭一閃隨即被他自己否掉。
按書記官所言,追獵者獵殺神明目標是“鑰匙”本身。
若它們降臨,動靜絕不會如此“溫和”。
其手段該是直接抹掉整個世界,從根源奪取鑰匙。
而非搞這種偷吸凡人生命力的把戲。
那麼隻剩另一種可能。
林風的目光微不可察的一動。
“五號‘鑰匙’似乎就在您所在的城市附近。”
書記官的話猶在耳邊。
這場波及數萬人的詭異“瘟疫”,莫非與那第五把鑰匙有關?
是鑰匙本身在汲取能量試圖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