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惠廷覺得,最近這幾個月,日子像是被浸在了蜜糖罐裡,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甜膩滿足的氣息。自從高中那年跟了楊錦天,她們家的變化堪稱天翻地覆。以前一家人擠在那種老舊社區,洗衣店的生意時好時壞,母親總是為水電租金和弟妹的學費愁眉不展。而現在,她們住在楊錦天贈送的、位於繁華商業區邊緣的這棟小樓裡,底層是寬敞明亮的“崔家乾洗店”新門麵,上麵兩層是舒適溫馨的居住區。楊錦天心思細膩,送樓之前就請了專業的裝修團隊,風格是崔惠廷喜歡的簡約溫馨,連洗衣店的門臉都設計得頗具格調,在這片寫字樓林立的區域毫不突兀,反而吸引了不少追求品質的白領客戶。生意自然比以前好了太多,人流如織,送洗的高檔西裝、連衣裙絡繹不絕。
財務上更是徹底自由了。楊錦天不僅給了她巨額的生活費,還在他那棟頂級公寓樓裡給她買了一個單位,雖然她大多數時間還是喜歡住在家裡,幫忙打理店鋪,她覺得這樣更踏實。母親雖然不再為錢發愁,但節儉了一輩子的習慣改不了,總覺得雇人是浪費,於是崔惠廷和弟弟妹妹在課餘還是得幫忙熨燙、整理、接待客人。
店裡正忙活著,烘乾機嗡嗡作響,熨鬥冒著熱氣。崔惠廷剛把一件昂貴的羊絨大衣小心地掛起來,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隨意地擦擦手,拿出手機解鎖屏幕,點開了那個楊錦天幫她開設的境外投資app。
一連串的數字跳入眼簾,她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看錯了小數點的位置。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美刀?她屏住呼吸,手指顫抖著數了好幾遍。沒錯,當初楊錦天幫她投入的一百萬美金,現在赫然變成了一千兩百萬!
“啊——!”一聲短促而尖銳的驚呼從她喉嚨裡迸發出來,嚇得旁邊正在整理衣架的妹妹一個哆嗦。崔惠廷猛地從原地跳了起來,雙手緊緊攥著手機,貼在胸口,臉上是無法抑製的、近乎狂喜的笑容,眼角甚至沁出了些許淚花。一千兩百萬美金!她崔惠廷,一個洗衣店家的女兒,竟然擁有了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財富!
就在她激動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在原地轉了兩圈,恨不得立刻打電話給楊錦天分享這份狂喜時,店門口的鈴鐺清脆地響了起來。一隊約五六人,穿著剪裁合體、一絲不苟的深色西裝,手裡拿著厚厚的文件夾和平板電腦,魚貫而入。他們與這間彌漫著洗滌劑和蒸汽味道的洗衣店顯得格格不入。
為首的是一個約莫四十歲上下,戴著金絲邊眼鏡,氣質精乾的中年男子。他目光銳利地掃視了一下店內環境,最後落在還在激動不已的崔惠廷身上,臉上露出職業化的微笑,走上前來,微微躬身。
“您好,請問是崔惠廷小姐嗎?”他的聲音平穩而清晰。
崔惠廷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點點頭,臉上的狂喜還未完全褪去,帶著幾分警惕和疑惑。“我是,你們是……”
金絲眼鏡男雙手遞上一張設計簡潔的名片:“崔小姐,您好。我們是‘xx資本’下屬的商業策劃團隊,我姓盧,是這次項目的負責人。受楊錦天先生的委托,前來對您的家族洗衣店進行初步評估和調研。”
“楊先生……錦天?”崔惠廷更困惑了。
“是的。”陳經理推了推眼鏡,語氣依舊恭敬,“楊先生的意思是,他認為‘崔家乾洗’擁有成為優質品牌的潛力。他希望我們能協助您和您的家人,將這家店進行品牌化、連鎖化運營。我們團隊接下來會負責市場分析、品牌定位、視覺係統設計、運營模式構建、以及初步的加盟體係搭建等工作。”
這番話像是一道更猛烈的驚雷,劈得崔惠廷外焦裡嫩。她張著嘴,半天沒能合上。連鎖品牌?代表?她?那個曾經在學校裡因為家境而被嘲笑,為了一個空乘名額需要拚命爭取的崔惠廷?
巨大的驚喜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湧來,幾乎要將她淹沒。楊錦天不僅僅給了她錢,他甚至……在想方設法地提升她整個家庭的階層和未來!這種被珍視、被規劃進未來的感覺,比那一千兩百萬美金更讓她心跳加速,渾身發熱。
一瞬間,她腦子裡甚至閃過一個念頭:要不空乘學校就彆去了,以後就專心在家,把這個品牌做起來?但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很快被她按了下去。不行,空乘是她自己的夢想和退路,她不能完全依附於楊錦天,即使他再好。她必須有自己的事業和天空。然而,眼前這個突如其來的機遇,無疑給她的人生打開了另一扇充滿誘惑的大門。她看著眼前這群專業精英,心中充滿了對楊錦天難以言喻的感激和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
與此同時,在城市另一端的豪華公寓裡,李賢珠正對著電腦屏幕,柳眉倒豎。她與楊錦天的聯名賬戶裡,原本的一億美金,赫然變成了十億。巨大的數字變化沒有帶來絲毫喜悅,反而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她塵封在靈魂深處、跨越了數百年輪回的恐懼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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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上輩子,那個作為名門嫡女的李賢珠,就是因為有一個嗜賭成性的父親,將萬貫家財揮霍一空,才讓她從雲端跌落泥潭,嘗儘世間冷暖,最後甚至淪落為妾室,雖然遇到了轉世的楊錦天,但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起始,根源就是“賭”這個字!她恨透了賭博!那種將身家性命寄托於虛無縹緲運氣的行為,是她刻在靈魂裡的禁忌。
而楊錦天,去年做空玩杠杆的事情她還記憶猶新,當時就告誡過他風險。現在,賬戶裡這憑空多出來的九億美金,在她看來,絕不是正經投資所能帶來的穩健收益,隻能是更高風險、更瘋狂的投機,甚至就是賭博!
她毫不猶豫地拿起手機,撥通了楊錦天的號碼。電話一接通,她甚至沒有給對方開口的機會,連珠炮似的質問就衝了過去,聲音因為激動和憤怒而微微發抖:
“楊錦天!賬戶裡的錢是怎麼回事?十億?你怎麼敢的!你又去玩杠杆了是不是?還是做了什麼更危險的操作?我跟你說過多少次,賭錢害人害己!你知不知道我看到這個數字,我心跳都快停了!你玩的那麼大如果爆倉的話要欠多少錢你自己不知道嗎?我不是在乎錢,我是怕你出事!你……”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那是源自古老記憶的、對失去和崩塌的深切恐懼。
電話那頭的楊錦天被這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弄懵了,剛想解釋,李賢珠卻根本不給他機會,繼續道:“我不管你這錢是怎麼來的,太燙手了!我這就把九億轉回給你!你的賬戶號給我!”她語氣堅決,不容置疑。
“賢珠,你聽我說,這不是賭,這是……”楊錦天試圖安撫。
“我不要聽!錢是英雄膽,你一個男人在外麵,需要花錢的地方多,應酬、修煉、人情往來,哪一樣不需要?我這一個億已經足夠我花很久很久了。而且……”她的聲音突然軟了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和深情,“我的,還不就是你的?我整個人都是你的,還在乎這點錢嗎?”
說完,她不等楊錦天反應,直接掛斷電話,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操作,毫不猶豫地將九億美金轉回了楊錦天指定的私人賬戶。做完這一切,她仿佛脫力般靠在椅背上,胸口劇烈起伏,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下來。她不是不愛錢,但她更怕失去他,怕重蹈覆轍。這種近乎本能的、割舍巨額財富以求得心安和對方平安的行為,讓她那份跨越輪回的溫良與癡情,顯得格外動人。
楊錦天看著手機上瞬間到賬九億的銀行提示短信,整個人都石化了。他握著手機,半晌說不出話來。一種混合著震驚、愧疚、心疼的複雜情緒在他胸腔裡翻湧。這年頭……真的有女人麵對十億美金,不僅不動心,反而因為擔心他而憤怒,並且毫不猶豫地將九成財富還給他?他想起李賢珠平時溫婉嫻靜的樣子,對自己體貼入微,從不主動索要什麼,甚至經常幫他打理一些瑣事。她就像一塊溫潤的美玉,內裡卻有著如此剛烈和純粹的心性。對比自己身邊其他的紅顏,楊錦天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虧欠李賢珠太多,一種沉甸甸的“渣男”負罪感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他心疼她的眼淚,更心疼她這份在物欲橫流的世界裡,顯得如此不合時宜卻珍貴無比的“不愛錢”。
他用了好長時間,發了無數條信息,打了幾個電話,才勉強讓李賢珠的情緒稍微平複下來,但那份擔憂顯然並未完全散去。
剛安撫好李賢珠,閔瑞賢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楊錦天接起電話,能明顯感覺到對方語氣裡那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和低落。
“錦天,”閔瑞賢的聲音依舊保持著世家千金的優雅,但語速比平時稍快,“剛才和誰通話呢?打了那麼久。”她隱約猜到可能是李賢珠,那個在她看來身份存疑、卻似乎深得楊錦天信任的女人。她們之間明裡暗裡的較勁從未停歇,雖然正麵衝突隻有過一次,但那種無形的競爭感一直存在。
楊錦天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地解釋:“沒什麼,一點小事。瑞賢,你看到賬戶了?”
“嗯。”閔瑞賢輕輕應了一聲,看著屏幕上那從五千萬暴漲到五億美金的數字,心情複雜難言。09年的時候,百新國的首富個人資產據聞也才七十多億美金。她這五億現金,雖然比不上那些積累了數十年的大家族,但純粹的流動性,恐怕已經超過了她父親名下許多產業的價值。這筆巨款帶來的衝擊,不僅僅是財富上的,更是一種身份和地位的悄然轉變。她不再是完全依附於家族的千金,而是擁有了獨立巨額財富的女性。
“怎麼會……這麼多?”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你做了什麼?”
楊錦天把對李賢珠那套說辭又搬了出來,語氣儘量輕鬆:“沒什麼,就是認識了一個很厲害的朋友,他教我做空了一些標的,正好趕上了行情。他……嗯,消息比較靈通,對某些經濟周期的判斷很準。”他含糊地提到了“信息優勢”,將楊錦鯉的存在模糊成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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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瑞賢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沒有繼續深究,但敏銳地感覺到楊錦天有所隱瞞。她並不完全相信這套說辭,但聰明的沒有點破。隻是,想到剛才可能占線的是李賢珠,而楊錦天對她似乎也並非全然坦白,一種微妙的酸澀和不安在她心底蔓延開來。她強打著精神,又聊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便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閔瑞賢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異國清晨的陽光,心中卻是一片紛亂。財富帶來了安全感,卻也似乎讓某些關係變得更加微妙和複雜。
而與李賢珠的擔憂、閔瑞賢的複雜、崔惠廷的狂喜都不同,李莎拉的反應最為直接和肆意。她看著自己賬戶裡那從五千萬變成六億美刀的數字,隻是挑了挑精心描繪的眉毛,吹了個輕快的口哨。對她這個從小在牧師家庭長大、從未真正為錢發過愁、做事時常不顧他人死活的“小惡魔”來說,錢隻是實現想法的工具。
她興奮地撲到剛掛斷電話的楊錦天背上,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嗬氣如蘭:“歐巴~我看中了市中心那棟廢棄的展覽館!位置超好,麵積也夠大,我們把它買下來吧!我想把它改成我的個人畫廊,以後就在那裡辦畫展,隻掛我喜歡的畫!”
楊錦天還在為李賢珠的事情心情沉重,被她這麼一鬨,有些無奈:“哪一棟?價格不便宜吧?”
“不貴不貴!”李莎拉晃著他的胳膊,語氣嬌憨又霸道,“我問過了,業主急著出手,大概一兩千萬美刀就能拿下!怎麼樣?買嘛買嘛!我現在可是有六億身家的小富婆了!”她得意地皺皺鼻子,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楊錦天看著她那副“老娘有錢,老娘就要花”的豪橫模樣,再對比李賢珠的擔憂恐懼和轉款行為,心中更是五味雜陳。他身邊的這些女人,因為性格、出身、經曆的不同,麵對巨額財富的反應竟是如此天差地彆。崔惠廷看到了階層躍升的階梯,李賢珠看到了毀滅的陰影和表達愛意的方式,閔瑞賢看到了獨立與關係的微妙變化,而李莎拉,隻是看到了一個可以隨時買下的、心愛的大玩具。這紛繁複雜的反應,比那二十億美金本身,更讓他感到心神俱疲,又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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