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尉趙拓刺殺失敗的消息,如同投入滾油中的冷水,在宛城暗流湧動的局勢中炸開了鍋。
郡丞王敏拿到刺客畫押的口供,又驚又怒,連夜召集部分親信官員與士族代表,將證據摔在趙拓麵前,厲聲質問。
趙拓雖百般抵賴,但鐵證如山,加之他平日跋扈,樹敵眾多,一時間竟陷入孤立境地。然而他手握兵權,竟惱羞成怒,當場與王敏撕破臉皮,拂袖而去,回到軍營後立刻下令戒嚴,擺出對抗姿態。
宛城局勢,瞬間從暗鬥轉為明爭,劍拔弩張!
消息傳到鷹嘴澗大營和古堡,林羽並未感到意外。
“趙拓狗急跳牆,已在預料之中。”林羽看著周芷整理來的情報,冷笑一聲,“此人誌大才疏,暴虐無度,絕非成事之輩。如今自絕於宛城士民,正是我等良機。”
周芷頷首:“主公所言極是。妾身已按主公吩咐,將趙拓勾結黃巾、縱兵劫掠、刺殺義軍將領的罪證,通過市井流言、匿名揭帖等方式散播出去。如今宛城內,對其不滿者甚眾,尤其士族與商賈,皆恐其一旦得勢,自身難保。”
馬澹補充道:“王敏雖占大義,但手中無兵,難以製衡趙拓。蔡、黃等大族態度曖昧,仍在觀望,恐欲待價而沽。”
林羽手指輕敲桌麵,目光銳利:“既如此,便再給他們加一把火,逼他們做出選擇!”
【觸發戰略反製抉擇:如何利用趙拓的孤立,進一步掌控宛城局勢?】
【選項一:聯合王敏,武力討伐趙拓。提供軍事支持,助王敏剿滅趙拓,以此換取官方認可和實際利益。獎勵:快速平定亂局,獲得大義名分,但需承擔主要軍事風險,戰後利益分配可能受王敏製約。】
【選項二:暗中聯絡蔡、黃等大族,許以重利,說服他們支持王敏或另立人選)並共同施壓趙拓。獎勵:可能以較小代價迫使趙拓屈服或倒台,獲得士族支持利於長期統治,但談判周旋需時,且可能被士族綁架。】
【選項三:借力打力。暗中鼓動趙拓麾下不滿其倒行逆施的軍官倒戈,或策反其部隊,從內部瓦解趙拓。獎勵:成本最低,若成功可兵不血刃解決趙拓,徹底掌控其軍隊,但操作難度極高,風險巨大。】
三個選項,各有利弊。
林羽沉思片刻。武力討伐選項一)雖直接,但損失可能較大,且戰後王敏坐大,並非最佳結果。策反內部選項三)固然誘人,但時間緊迫,風險過高。
“選項二為主,選項三為輔。”林羽做出決斷,“馬澹先生,聯絡士族之事,非您莫屬。可明確告知蔡、黃等家,趙拓若勝,以其貪婪暴虐,諸位家業恐難保全。我林羽隻求平亂安民,願與宛城士紳共保鄉土,事後商貿、賦稅等事,皆可共商。若他們願助我除去趙拓,林某必不負之!”
“老夫明白。”馬澹拱手,“蔡家重利,黃家重名,對症下藥,或可成功。”
“周芷姑娘,”林羽轉向周芷,“設法與趙拓軍中是否有對現狀不滿、或與我們有舊者取得聯係,散布謠言,動搖其軍心,許以反正之後的重賞。雙管齊下!”
“妾身即刻去辦。”周芷領命。
計策已定,眾人分頭行動。
馬澹憑借其名望和口才,連夜秘密拜訪了蔡和與黃衍。他陳明利害,既點出趙拓的威脅,又展示了林羽的軍力與誠意尤其是暗示紙張貿易的巨大利益和未來合作空間),最終成功說服了兩家保持中立,並在關鍵時刻對趙拓施加壓力。
周芷則通過被俘刺客的線索和商會渠道,竟然真的聯係上了趙拓軍中的一名隊率。此人曾是馬家家將,因故流落南陽投軍,對趙拓的苛待早已不滿,又被周芷許以重金和官職,暗中答應作為內應。
與此同時,林羽再次調動兵馬,命令周猛率一部前出至宛城西門外五裡處紮營,馬岱的騎兵則不停巡弋,施加巨大的軍事壓力。
趙拓軍營內,人心惶惶。外有大軍壓境,內有流言四起,士族施壓,甚至連麾下軍官都開始眼神閃爍。他試圖強行出兵攻擊城外的林軍,卻遭到部下消極抵製,軍令難行。
就在趙拓焦頭爛額、幾近瘋狂之際,那名被策反的隊率看準時機,突然發難,率親信打開營門,並高呼“趙拓叛國,誅殺國賊!”
營內早已不安的士兵頓時大亂!有人趁勢而起,響應倒戈;有人不知所措,潰散奔逃;仍有部分死忠與倒戈者混戰在一起!
軍營火光衝天,殺聲四起!
“就是現在!”一直在城外密切關注的周猛見狀,當機立斷,率軍衝向混亂的軍營!
“奉郡丞命,討伐逆賊趙拓!降者不殺!”周猛聲如洪雷。
本就混亂的趙拓軍見城外大軍殺到,更是土崩瓦解,紛紛棄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