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七年春,襄陽城內外一派生機勃勃。然深居宸極殿的林羽卻知,這盛世繁華之下,新得的疆土需消化,遙遠的邊陲暗藏危機,而後宮日益龐大的子嗣與妃嬪網絡,更需他以帝王之心,謹慎權衡。
這一日,鎮北大將軍張飛凱旋回朝,八百裡加急捷報亦隨之傳入宸極殿。
“陛下!”張飛聲若洪鐘,虯髯上還帶著塞外的風霜,“托陛下洪福!柔然新汗王遣使至軍前,獻上良馬千匹、皮毛無數,願去汗號,稱臣納貢,永為藩屬!”
林羽覽報,嘴角微揚:“好!翼德辛苦了。準其所請,劃定漠南為界,開設邊市,然需謹防其反複,北疆防務不可鬆懈。”
“陛下放心!”張飛拱手,“有俺老張在,胡兒不敢南下牧馬!”
此訊標誌著帝國北方邊境進入相對和平的羈縻統治時期。
旋即,司空荀彧出列,手持玉笏,神色凝重:
“陛下,北疆雖安,然東北之固,關乎深遠。更東北之扶餘、沃沮等部,地域廣袤,夷漢雜處。臣建議,當徙民實邊,建城設縣,廣置軍府,不僅可穩固統治,更為未來徹底經略白山黑水之地奠定基石。”
林羽目光掃過巨大的東北疆域圖,微微頷首:“文若所言,正合朕意。高句麗雖定,然其地偏遠,民風未附。即著戶部、兵部會同幽州都督,製定詳策,移民屯田,修建驛道,增設州縣。另,夏侯霸!”
“臣在!”夏侯霸出列。
“朕命你為平東中郎將,總領高句麗故地防務及對扶餘等部懷柔事宜,務使東北永固!”
“臣,萬死不辭!”
北方邊患暫平的喜悅未持續多久,一份來自南疆的八百裡加急軍報,如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
平南將軍呂蒙的奏報字跡倉促,帶著硝煙味:“臣呂蒙萬急奏報:扶南國背信棄義,悍然撕毀盟約,接納孫權殘部賀齊、董襲等,供給兵甲糧草,煽動交州、日南郡等地山越、土人部落大規模叛亂!叛軍勢大,號稱十萬,已連破數縣,交趾太守士燮固守待援,形勢危急!”
“豈有此理!”林羽拍案而起,怒火中燒,“蕞爾小邦,安敢欺天!朕必踏平扶南,誅儘國賊!”
朝堂之上,群臣憤慨。林羽迅速決斷:
“呂蒙!”
“臣在!”
“朕命你為南征大將軍,總督平叛事宜,穩紮穩打,剿撫並重,務必儘快穩定交州!”
“諾!”
“王平、張嶷!”
“末將在!”兩位以山地戰聞名的將領出列。
“命你二人率無當飛軍等精銳,即刻南下,增援呂蒙!山越善林戰,爾等需以奇製勝!”
“甘寧!”
“末將聽令!”甘寧踏步而出。
“率你東路水師一部,自海路南下,繞過叛軍主力,直搗扶南國都!斷其根本,焚其糧草!”
“陛下放心!末將定叫那扶南王跪地求饒!”
“諸葛亮、荀彧!”
“臣在。”
“全力保障南征大軍糧草、藥材,尤其多備防治瘴癘之藥,朕要將士們儘量減少無謂傷亡!”
“臣等遵旨!”
帝國的戰爭機器,再次高速運轉,鋒芒直指南方。
與此同時,太醫令華佗攜眾太醫正,滿麵紅光地呈上了一份特殊的奏報。
“臣等恭喜陛下!經連日診視,已確認:東宮皇後孫尚香娘娘、蓮妃大喬娘娘、瑩妃小喬娘娘、霜妃阿爾多克娜娘娘、怡妃薩茜絲娘娘、蒂妃羅闍什蒂娘娘,六位娘娘均已有孕在身,龍胎安穩!此實乃亙古未有之祥瑞,天佑大秦啊!”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皆山呼萬歲,宸極殿內洋溢著喜慶。林羽亦龍顏大悅,厚賞太醫署及有孕妃嬪所在宮苑。
然而,深宮之內,這份“祥瑞”卻激起了更為複雜的漣漪。
中宮皇後周芷育有林宸、林玨、林璋、林瑤)地位依舊穩固,但她對皇長子林宸的學業督促更為嚴格,時常召至身邊,親自考問經史,言傳身教為君之道。南宮皇後何蓮皇子林昕生母)則加緊為兒子延請名師,並更注重在林羽麵前展現林昕的“聰慧機敏”。北宮皇後呂玲綺皇子林燁生母)反其道而行,常帶兒子習武騎射,凸顯其“勇武過人”。而那些久無身孕或子嗣年幼的妃嬪,如蘇娜、烏蘭珠等,心中壓力倍增,暗自神傷。
林羽對此心知肚明。他對各宮賞賜極為均衡,探望有孕妃嬪亦把握分寸,尤其對貴霜三妃,關懷中帶著對其體質、習俗的尊重。同時,他更頻繁地召集已漸成長的皇子們林宸、林昕、林燁等),詢問功課,甚至將南方戰報略作刪減後,考較他們對此事的看法,引導他們思考軍政大事。帝國的未來,不僅在開疆拓土,更在於對這些繼承人的培養。
在這紛擾中,新入宮的宓妃甄宓,居於幽靜的蘭林軒,仿佛置身事外。她深居簡出,平日以讀書、習字、撫琴度日,對林羽恭敬有加,卻始終保持著一種令人心折的疏離與淡淡的哀愁。林羽偶爾駕臨,亦隻閒談詩文,賞賜典籍,並不強求,給予她最大的適應空間。其絕世姿容與沉靜氣質,使其成為後宮一個特殊而令人矚目的存在。
而另一處,儲秀閣內,孫權的一眾妻妾謝夫人、徐夫人、步練師、袁夫人、二王夫人、潘皇後、趙夫人等)正在嬤嬤的教導下學習嚴苛的宮廷禮儀。她們前途未卜,命運完全係於林羽一念之間,每日在惶恐與期盼中度過。她們的存在,是舊日勢力覆滅的活生生印記,也無聲地牽動著東宮孫尚香等人的心緒。
夜色深沉,林羽獨立於觀星台。南方傳來的戰報初稿置於案頭,後宮女眷有孕的喜訊猶在耳邊。北疆暫安,東北待固,而南方的烽火已燃起。宮內子嗣昌盛,卻暗含著未來權力格局的變數。他深知,征服之後的治理與平衡,遠比戰場上的廝殺更為複雜和漫長。帝國的巨艦,在看似平靜的海麵上,正駛向一片需要更多智慧而非僅僅武力去駕馭的廣闊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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