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單獨擺著一盆與眾不同的盆景。
它被種在一個粗糙的石盆裡,主體是一株不知名的柏樹。柏樹不高,隻有半米左右,但極其粗壯,根部像一隻巨鷹的利爪,死死地抓著一塊青黑色的山岩。它的主乾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層層疊疊的樹皮像是飽經風霜的鎧甲,上麵布滿了縱橫交錯的裂痕和孔洞。
最驚人的是它的姿態。
整棵樹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山崖上往下推,主乾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橫向伸出,幾乎與地麵平行。在主乾的儘頭,所有的枝葉卻又奮力地向上、向後生長,如同一個在懸崖邊即將墜落的人,死死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它沒有一絲一毫的美感,隻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掙紮求存的力量感。它像一個守衛著地獄之門的惡鬼,一個永不屈服的鬥士。
“這盆怎麼賣?”蘇晨終於開口了,聲音有些乾澀。
園主走了過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得意,也有不舍。
“這個?”他哼了一聲,“你眼光倒毒。這是崖柏,從臥龍嶺最高的鷹愁崖上弄下來的。弄它的時候,差點把命都搭進去。這棵樹少說也有三百年了,一半的枝乾都是死的,我花了十年功夫,才把它救活。”
園主伸手指了指那橫著伸出的主乾:“你看它這個樣子,像不像一個守在懸崖邊上,不讓任何東西過去的‘守門人’?”
守門人!
蘇晨的心猛地一跳。這個名字,簡直是為季長風量身定做的。他的一生,不就是在為國家和人民守著紀律的“大門”嗎?
“它叫‘守門人’?”
“我給它起的名字。”園主臉上露出一抹自得,“這東西,邪性得很。剛搬回來的時候,院裡養的鳥都不敢靠近它。煞氣太重。”
煞氣太重!
蘇晨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就是它了!
他迫不及待地調動係統。
【叮!檢測到物品:三百年崖柏盆景守門人)】
【物品特性:蘊含極其強大的“不屈”與“鎮壓”氣運。生於絕壁,飽經風霜,其形如惡鬼,其勢可吞天。其氣運剛猛霸道,能鎮壓一切陰邪之氣,亦能與至剛至正的“煞氣”相合,化為“守護”之力。】
【備注:此物有靈,非心誌堅定、氣場強大者不可駕馭,否則必遭反噬。】
蘇晨隻覺得一股熱流從腳底直衝頭頂。完美!這簡直是為季長風,為那隻紫砂盆,量身打造的絕配!
“老板,開個價吧。”蘇晨的語氣不容置疑。
園主斜睨了他一眼,伸出五根手指。
“五千?”蘇晨問道。
園主搖了搖頭。
“五萬?”
園主再次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五十萬,一分不少。而且,我得看你配不配養它。”
這個價格,已經遠遠超出了盆景本身的價值。蘇晨知道,這是對方在故意刁難。
他沒有討價還價,而是直視著園主的眼睛,緩緩說道:“我不是買來自己養的。是送給一位長輩,他守了一輩子的門,現在老了,我想送個‘同道’陪陪他。”
“守了一輩子的門?”園主愣住了。
蘇晨的話,精準地戳中了他給這盆崖柏命名的得意之處。
蘇晨沒有再多解釋,隻是平靜地看著他。他知道,對這種性情孤傲的匠人,任何花言巧語都是多餘的,唯有真誠和共鳴,才能打動他。
園主盯著蘇晨看了足足一分鐘,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最終,他像是泄了氣一樣,擺了擺手。
“罷了罷了,遇到個懂它的,也算它的造化。”他歎了口氣,“五十萬是氣話。你真想要,給個成本價就行。”
最終,蘇晨用一個遠低於市場價,卻也絕對不菲的價格,買下了這盆“守門人”。園主親自開車,小心翼翼地將它送到了蘇晨樓下。
回到家,蘇晨將那隻紫砂盆仔仔細細地清洗乾淨。他沒有急著移栽,而是將崖柏和空盆並排放在陽台上,讓它們提前“熟悉”一下彼此的氣場。
做完這一切,他拿起那隻空盆,準備檢查一下底部的排水孔。
當他將花盆翻過來時,整個人卻如同被雷擊中一般,僵在了原地。
在花盆的底部,靠近中心氣孔的位置,用極深的刀法,刻著一個字。
不是什麼名家的款識,也不是什麼吉祥的詞句。
那是一個鐵畫銀鉤,殺氣騰p的字。
——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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