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循聲望去,是那個頭發稀疏、頭頂一片灰色“躺平”氣運的中年男人,王建國。此刻他正皺著眉,拍打著麵前一台卡了紙的打印機。
“來了,王哥。”蘇晨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走了過去。
“這破機器,又卡紙了,弄了半天也沒反應。”王建國抱怨了一句,便讓開了位置,一副懶得再動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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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晨俯下身,沒有急著去抽那張卡住的紙,而是先仔細觀察了一下打印機的內部結構,然後按照說明,打開了側麵的蓋板,輕輕轉動一個綠色的旋鈕。伴隨著一陣輕微的機括聲,那張卡住的紙被順利地送了出來。
他順手又用紙巾擦了擦內部的感應器,才把蓋板合上。
“好了,王哥,你再試試。”
王建國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按下了打印鍵。打印機發出一陣歡快的聲響,順暢地吐出了文件。
“行啊你小子,還會修這個?”王建國那張萬年不變的“躺平”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絲訝異。
“以前在學校圖書館打過工,天天跟這些打交道。”蘇晨笑了笑,說得半真半假。
“謝了。”王建國拍了拍他的胳膊,態度比之前熱絡了些許。
蘇晨點點頭,回到了檔案櫃前。
他知道,剛才那個小小的舉動,比他說一百句客套話都有用。在辦公室這種地方,展現出“有用”且“無害”的特質,是融入環境最快的方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蘇晨將整個檔案櫃都整理得井井有條,那些積年的灰塵被清掃一空,泛黃的牛皮紙袋按照年份排列,看上去清爽了許多。
他做完這一切,已經是臨近下班的時間。
他沒有聲張,隻是默默地洗了手,回到自己的工位,開始像模像樣地研究起李月留下的那份“燙手山芋”。他看得極其認真,時不時還拿出筆記本做著記錄,一副潛心學習的恭敬模樣。
李月下班前經過他的工位,看到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什麼也沒說,徑直離開了。
在她看來,蘇晨已經徹底接受了自己為他設定好的“角色”——一個可以利用,但無需忌憚的副手。
辦公室的人陸續走光,最後隻剩下蘇晨一個。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城市的霓虹燈一盞盞亮起,將天空映成一片瑰麗的紫色。
蘇晨關掉電腦,將桌上的文件整理好,椅子推進桌下。他檢查了辦公室的門窗,關掉所有的燈,最後一個離開了辦公室。
他走進電梯,看著光潔金屬壁上倒映出的自己,那張年輕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走出市委大樓,晚風帶著一絲涼意迎麵吹來。蘇晨沒有像往常一樣走向公交站,而是穿過馬路,走進了對麵的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他買了一瓶水和一個麵包,付了錢,卻沒有離開,而是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從這裡,正好可以清晰地看到市委大樓那扇緊閉的大門,以及他剛剛離開的那個樓層。綜合二科的辦公室,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
蘇晨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
冰涼的液體滑入喉嚨,讓他因壓抑了一整天而有些發緊的神經,稍稍放鬆下來。
他低調、他謙遜、他任勞任怨。
他做完了所有人都希望他做的事。
現在,該做他自己想做的事了。
那個檔案袋,像一根刺,深深地紮進了他的心裡。他知道,裡麵藏著父親當年真正的秘密,也藏著他所有苦難的根源。
他必須拿到它。
夜色漸深,蘇晨的目光穿透玻璃窗,牢牢地鎖定著那片黑暗。他的臉上,白天的謙遜與木訥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狼一般的冷靜與專注。
他在等。
等一個時機,一個可以讓他悄無聲息地,重新潛入那座權力堡壘的時機。
夜,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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