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紅色的係統警告,像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刺入蘇晨亢奮的神經。
【警告!若強行破解,有極大概率導致‘寶藏’言靈核心損毀,線索永久中斷!】
剛剛因“寶藏”二字而升騰起的熱血,瞬間冷卻,凝結成冰。
蘇晨的手指還停留在牛皮紙信封的邊緣,那脆弱的紙張仿佛承載著千鈞之力,讓他不敢再有分毫動作。
他明白了。
這不僅僅是一道“封印咒縛”,這是父親留給他的,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考驗。
父親深知“言靈”世界的規則,他既然留下這份“寶藏”,就絕不會設置一個無法解開的死局。這道封印,不是為了阻攔,而是為了篩選。
它篩選的,是時間,是時機,更是開啟者的智慧與心性。
如果自己因為急於求成,用蠻力去衝擊這道封印,那麼結果隻會是玉石俱焚。這說明自己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和耐心,去麵對“寶藏”背後所隱藏的巨大風險。
父親在用這種方式,告誡他:欲速則不達。
蘇晨緩緩收回手,將那份遺囑重新放回鐵盒,蓋上蓋子。他沒有再去看它,而是走到書桌前,拉開椅子坐下。
窗外的夜色已經濃重,城市的霓虹透過窗簾的縫隙,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
書房裡一片寂靜,隻有蘇晨自己的心跳聲,沉穩而有力。
他閉上眼睛,開始在腦海中複盤。
不能強行破解,不代表無計可施。
係統的核心能力,除了“反轉”與“嫁接”,最基礎,也最強大的,是“解析”。
既然不能破門而入,那是否可以……隔牆聽音?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蘇晨的腦海中成型。他不需要摧毀這道“封印咒縛”,他隻需要理解它,分析它,找到它最薄弱的環節,或者繞過它的核心防禦,去窺探其內部包裹的“寶藏”言靈,哪怕隻能得到一絲一毫的線索,也足夠了。
“係統,”他在心中默念,“對‘封印咒縛’本身,進行最高精度的結構性解析。我需要知道它的構成、能量源、以及觸發機製。不要觸碰,隻做觀察和分析。”
【指令收到。開始對‘封印咒縛’進行非接觸式深度解析……】
蘇晨的“氣運視野”再次開啟,這一次,他將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在了那個小小的鐵盒之上。
在他的視野裡,那份看似普通的牛皮紙信封,此刻正被一張由無數道比發絲還要纖細的、深灰色的氣運絲線編織成的巨網所籠罩。
這些絲線彼此交織,構成了一個極其複雜而精密的立體法陣。法陣的每一個節點,都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彼此之間能量流轉,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沒有任何明顯的缺口。
更讓蘇晨心驚的是,這張巨網的能量源,並非來自外界,而是直接與信封內部的“寶藏”言靈連接在一起。它們形成了一種共生關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是一種近乎無解的設計。
【解析中……結構模型建立……10……30……】
係統的數據流在蘇晨的腦海中飛速閃過。
【解析報告初步生成:】
【咒縛名稱:心鎖。】
【構成分析:該咒縛由‘守護’、‘期盼’、‘警示’三種正麵言靈,與‘遺忘’、‘封存’兩種負麵言靈,以一種極其精妙的方式編織而成。】
【核心機製:非暴力破解。該咒縛的核心並非防禦,而是‘驗證’。它在等待一個特定的‘鑰匙’。】
鑰匙?
蘇晨的心神一震。
他立刻追問:“鑰匙是什麼?”
【無法直接解析。‘鑰匙’並非實體,可能是一句話,一個名字,一個日期,甚至是一種特定的情緒共鳴。】
蘇晨陷入了沉思。
父親會用什麼來當做鑰匙?
母親的名字?自己的生日?還是某個特殊的紀念日?
他將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性,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然後讓係統逐一進行模擬匹配。
【匹配失敗……】
【匹配失敗……】
【匹配失敗……】
一連串的失敗提示,讓蘇晨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走錯了方向。以父親的縝密心思,絕不會用這麼容易被猜到的信息作為鑰匙。
他重新審視著那張由灰色絲線構成的“心鎖”,試圖從那複雜的結構中,找到父親的思維痕跡。
等等……
蘇晨的目光,忽然凝固在了那兩種負麵言靈上。
“遺忘”與“封存”。
為什麼要用這兩種言靈?守護就守護,為什麼要讓它被“遺忘”和“封存”?
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
父親不希望這份遺囑被任何人輕易記起,包括他自己。他希望這份“寶藏”在時機成熟之前,就靜靜地躺在那裡,被所有人,甚至被時光所“遺忘”。
那麼,反過來說,能夠打破“遺忘”與“封存”的,是什麼?
是“記憶”,是“尋找”,是當自己強大到一定程度,開始主動追尋真相時,那份不甘與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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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心鎖”,驗證的不是某個具體的密碼,而是開啟者此時此刻的“心境”!
“係統,”蘇晨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放棄尋找實體‘鑰匙’。以我此刻‘追尋父親真相’的強烈意念為核心,模擬生成一道‘探尋’言靈,嘗試與‘心鎖’進行同頻共振。不要試圖開啟它,隻要讓它‘認可’我們的存在!”
【指令收到!正在根據宿主當前心境,生成‘探尋’言靈……】
【言靈生成完畢!開始進行同頻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