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扮演【據理力爭的儒將】,常委會上與副市長正麵交鋒!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常鴻的身影第一個衝了出去,像一頭被激怒後敗走的公牛。他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那張漲成豬肝色的臉,在走廊明亮的光線下顯得有些可怖,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戾氣。
跟在他身後的幾位常委,表情各異。有人快步跟上,低聲說著什麼,似乎在安慰;有人則刻意放慢了腳步,與他拉開距離,目光遊移,假裝在看牆上的字畫。
陸遠是最後一個走出會議室的。他手裡拿著自己的筆記本和那份剛剛一戰成名的《城市文化遺產價值評估體係》,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溫和的、學者般的微笑,仿佛剛才會議室裡那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隻是一場尋常的學術研討。
“陸書記。”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
陸遠轉頭,是市委統戰部的部長,一位年近六十、總是笑嗬嗬的老同誌。他走到陸遠身邊,與他並肩而行,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你那份報告,寫得很有水平。有理有據,有情懷,也有方法論。我們這些老家夥,有時候確實是思想僵化了。”
這話說得巧妙,既是誇讚,又帶著幾分過來人的提點。
陸遠微笑著回應:“部長您過獎了。我們也是摸著石頭過河,很多地方還很粗淺,以後還要多向各位老領導請教。”
“好說,好說。”統戰部長拍了拍他的胳膊,走到電梯口,卻沒有進去,而是轉向了另一邊的樓梯,“我走兩步,消消食。”
陸遠明白,這是在刻意避嫌。今天他把常鴻得罪得太狠,在局勢沒有徹底明朗之前,沒人願意公開站隊。這位老部長能主動過來說上兩句,已經算是極大的善意了。
電梯門打開,裡麵空無一人。陸遠走了進去,看著光潔鏡麵裡自己的倒影。那張臉上,屬於【據理力爭的儒將】的鋒芒與風骨正在緩緩褪去,重新被【虔誠的文化學者】的溫潤所覆蓋。
【係統提示:s級對手戲《常委會的交鋒》已完成。】
【表演評分:95分a+級)。】
【評語:一次完美的防守反擊。宿主成功地將對手的“憤怒咆哮”轉化為自身“理性光環”的背景音,通過偷換戰場、提升格局,將一場你死我活的政治鬥爭,演繹成了一場關於城市發展理念的文明辯論。對手全程被你牽著鼻子走,節奏掌控堪稱典範。】
【獲得聲望點:5000點。】
【係統吐槽:恭喜宿主,您已成功解鎖“常鴻的噩夢”成就。溫馨提示,被逼到牆角的野獸最為危險,請注意出行安全,提防冷槍、板磚及不明車輛。】
陸遠看著係統那永遠不合時宜的吐槽,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
電梯下行,失重感傳來。他知道,今天常委會上的勝利,就像這短暫的失重感,看似輕盈,卻無法持久。自己隻是贏得了寶貴的“擱置”,而不是最終的“保住”。
周書記的支持,是基於那份報告所展現出的“科學性”和“前瞻性”,是出於一個市委書記對大局的平衡和對風險的規避。一旦自己的“價值鑒定”拿不出足夠有說服力的結果,或者在此期間,常鴻找到了新的突破口,今天這張“免死金牌”隨時可能失效。
更重要的是,陸遠很清楚,常鴻背後那個龐大的利益集團,絕不會因為一次會議上的挫敗就善罷甘休。資本的邏輯,從來都不是講道理。當道理講不通時,他們會用彆的方法,讓你“聽話”。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秘書小陳和司機小張早已等候在外。
“陸書記。”小陳快步迎上來,他的臉因為激動而微微發紅,眼睛裡閃爍著崇拜的光芒,聲音都有些發顫,“您……您太厲害了!”
他雖然沒資格列席會議,但市委大樓裡消息傳得比風還快。常務副市長被一個年輕常委當場駁得啞口無言,市委書記一錘定音支持年輕常委。這種堪稱傳奇的戲碼,已經在各個辦公室的微信群裡炸開了鍋。
陸遠隻是對他笑了笑,沒有說話,徑直坐進了車裡。
小張發動了汽車,紅旗車平穩地駛出市委大院。車內的氣氛,與小陳的興奮截然不同,安靜得有些壓抑。
陸遠靠在後座上,閉上眼睛,開始複盤。
他贏了嗎?
從戰術上看,贏了。他用一場漂亮的表演,瓦解了常鴻的正麵強攻,為百工坊爭取到了寶貴的喘息時間。
但從戰略上看,他並沒有真正解決問題。
百工坊的困境,根源在於它在現有的城市發展邏輯裡,是“負資產”。它占據著黃金地段,卻無法產生與之匹配的經濟效益。在以gdp為核心的政績考核體係下,保護它,就是反經濟、反發展。
常鴻今天在會上的邏輯,雖然粗暴,卻是當下官場最主流、最“正確”的邏輯。
自己今天能贏,靠的是輿論造勢,靠的是周書記的愛才之心和政治權衡,靠的是那份畫出來的“價值評估體係”大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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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輿論的熱度會消退,周書記的耐心也有限,畫出的大餅,終究要能吃才行。
如果自己最終拿出的方案,還是停留在“情懷”“曆史”“文脈”這些虛無縹緲的層麵,無法給出一個實實在在的、能產生真金白銀的商業解決方案,那麼下一次常委會上,自己將再無牌可打。
光有情懷,是吃不飽飯的。這句話不僅適用於老百姓,更適用於一個需要用稅收來維持運轉的城市。
必須釜底抽薪。
陸遠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想明白了。自己一直在做的,都是“防守”。無論是發動輿論,還是常委會上的辯論,本質上都是在阻止推土機開進去。
但防守,永遠換不來真正的勝利。
他必須從根子上,改變百工坊的“負資產”屬性,讓它變成一塊誰都眼紅的“優質資產”。
他要向所有人證明,保護百工坊,不是在做慈善,不是在搞情懷,而是在做一筆比蓋金融中心更賺錢、更長遠、更高級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