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的性格有點受不了姐姐這樣:“姐,他們都欺負你欺負到什麼樣了。”
周麗沉默了半晌,說道:“其實也是有原因的,我給家裡太多錢,有一些是賣糧的。”
周麗會默默在張家那麼多年,不跟娘家說半句苦,在她自己看來,這是自己有錯在先。
李秀梅這時也開口了:“周川,張安是做得不對,可你姐姐剛跟張安結婚的時候,他人還是不錯的。”
“我們第一次跟你姐夫要錢的時候,他也二話沒說,就把家裡的錢全給了。”
“第二次還是他主動送過來的。”
“第三次是你姐姐送來的,當時恰好秋收,你姐夫家裡繳了稅,留了口糧,剩下的糧食全賣了,你姐姐送來的,當時張安已經很不高興了。”
周川一時間無言以對。
周川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的人。
周柏城歎了口氣,說道:“算個賬,回頭我去送錢吧!”
“周川你就彆去了,你那脾氣,去了估計要吵起來。”
周川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又很無力。
畢竟那些荒唐事,都是自己做的,這一點否認不了。
周川最終也隻能點點頭:“行,隻要張家不過分,這事就過了。”
周川心裡很想去張家討個說法,以他之前的脾氣,肯定直接就去了。
可他身體裡是有上一世記憶和觀念的。
他很清楚的知道,導致這一切的主要原因是自己。
如果自己不欠那麼多錢,張安到底會不會跟姐姐白頭偕老,會不會相濡以沫,誰也不知道。
畢竟張安剛跟姐姐結婚那一兩年的時間,表現的確實可以。
後麵會成這樣,一方麵是因為自己欠錢,姐姐給家裡太多錢;二是姐姐不能再生育,張安想要個兒子。
張安的思想觀念比較傳統,想要一個兒子的想法,也在情理之中。
至少在現在的農村觀念看來,是情理之中的。
家裡人一算賬,姐姐五年左右的時間,居然從張家拿了八千多塊錢回來。
平均一年快兩千塊錢。
對於一個農村家庭來說,這已經是一筆非常大的數額。
毫不客氣說,姐姐幾乎把張家給搬空了。
這個數算出來的時候,周家人都知道,這代表了什麼,都是好一陣沉默。
李秀梅說道:“要不給送八千過去吧!”
周麗搖頭:“不用,裡麵至少有兩千是我跟人打魚賺的,我還淘了一些金,也賺了幾百。”
在當地,很流行淘金和采藥。
隻要有河的地方,很多人都喜歡拿一把出頭,一個簸箕,一個洗金噴去河裡淘金。
辦法也很簡單,就是找那種回水彎,或者大石頭,把裡麵的沙子挖出來,然後用淘金盆不停在水裡搖晃,金子要比沙子種,最後留下那些很細小的沙子,裡麵就有黃金。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河道都行,最好的是上遊有金礦,長年累月的衝刷,就會有黃金被衝下來。
周柏城說道:“那送六千過去。”
“周川,你沒意見吧!”
周川情感上是不願意的,他覺得姐姐吃虧了,但理智上,他還是答應了:“行,這個錢我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