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飛記下數據。
這時,市公安局長匆匆趕來,額頭冒汗:“李書記,您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說了就看不著真實情況了。”李毅飛合上值班記錄,“帶我去反詐中心看看。”
反詐中心在市局另一棟樓。
走進大廳,幾十個坐席前,民警們正在接聽電話,有的在電腦前快速操作。
“我們中心每天接報詐騙警情一百多起。”局長介紹,“成立以來,累計止付涉案資金三點二億,但還是跟不上發案速度。”
“主要問題在哪?”
“一是預警難,很多受害人接到詐騙電話時,我們監測不到。
二是追贓難,錢一旦轉到境外,基本就追不回來了。
三是防範難,詐騙手段不斷翻新,防不勝防。”
李毅飛走到一個民警身後。
民警正在勸阻一個疑似被騙的市民,電話開了免提。
“阿姨,您彆轉賬,那是騙子……”
“他們說我兒子出車禍了,要賠錢,我能不轉嗎?”
“您先彆急,告訴我您兒子叫什麼,在哪工作,我們幫您核實……”
電話那頭的老太太急得快哭了。
民警一邊安撫,一邊快速查詢信息。
五分鐘後,民警查清了——老太太的兒子正在單位上班,根本沒出事。
老太太這才鬆了口氣。
掛了電話,民警擦了擦額頭的汗,一回頭看到李毅飛,嚇了一跳。
“每天這樣的電話多嗎?”李毅飛問。
“多,平均一天三四十個。”民警說,“大部分是老年人,容易上當。”
李毅飛點點頭,對局長說:“反詐工作做得不錯,但還要加強。
特彆是對老年人的宣傳,要更直接,更易懂。”
“是,我們正在做。”
離開市局,李毅飛又去了兩個基層派出所。
一個在市中心,一個在城郊結合部。
他看到的情況差不多——民警忙得腳不沾地,但群眾依然不滿意。
在城郊結合部的派出所,一個來辦戶籍的群眾正在發火:“我都跑三趟了,每次都說材料不全,你們到底要什麼?”
窗口民警耐心解釋:“您缺房產證明,這個必須要有……”
“我房子是自己蓋的,哪來的房產證?”
“那就要村委會出具證明……”
“村委會說他們不出這個證明!”
李毅飛在旁邊看了十分鐘,沒說話。
等群眾走了,他走過去問民警:“這種情況多嗎?”
民警看到李毅飛的工作證,緊張地說:“多,特彆是城郊地區,很多曆史遺留問題,按現行規定辦不了,群眾不理解。”
“你們怎麼解決?”
“儘量協調,但有的真解決不了。”民警苦笑,“領導,我們也很為難。”
離開派出所時,已經是下午一點。
李毅飛在路邊找了個小麵館,三個人簡單吃了碗麵。
“書記,下午去哪?”陳默問。
“去開發區,看看外資企業集中的地方。”李毅飛說,“找個勞動仲裁中心或者法院派出法庭。”
下午兩點,他們來到高新區勞動仲裁中心。
這裡排隊的人不少,大多是外來務工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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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飛沒亮身份,就在大廳裡坐著聽。幾個務工人員正在議論:
“我們廠那個外籍經理,動不動就罵人,還扣工資。”
“你去告啊。”
“告什麼告,人家是外資,政府保護還來不及呢。”
“就是,上次老王去告,結果工作丟了,錢也沒要到。”
李毅飛聽了半小時,然後走進仲裁庭。
一個仲裁員正在調解勞資糾紛,當事人是一家外資企業和被解雇的員工。
“公司說你嚴重違紀,所以要解雇你,還不給補償。”仲裁員說。
“我哪裡違紀了?就是頂了他兩句,他就把我開了!”員工很激動。
“有證據嗎?”
“車間裡的人都聽到了,但他們不敢作證……”
調解進行得很艱難。
企業代表態度強硬,員工拿不出有力證據。
李毅飛看了一會兒,悄悄退出來。
在走廊裡,他碰到了仲裁中心主任。
“李書記?”主任認出了他,“您怎麼來了?”
“路過,看看。”李毅飛問,“像剛才那種案子,多嗎?”
“多,特彆是外資企業。”主任歎氣,“有些外籍管理人員不熟悉我國法律,管理方式簡單粗暴,容易引發糾紛。
但我們處理起來也難——既要依法辦事,又要考慮招商引資環境。”
“依法辦事是第一位的。”李毅飛說,“外資不是法外之地。”
“是,是。”主任連連點頭。
離開仲裁中心,天色已晚。
回省城的路上,李毅飛一直在看窗外出神。
一天調研,看到的問題比想象的還多。
基層警力不足,反詐手段滯後,外資企業管理不規範,群眾辦事難……每一個問題都不小,都需要解決。
“李書記,明天去哪?”陳默問。
“去東海市看看。”李毅飛說,“東海市是港口城市,涉外案件多,政法工作有特殊性。”
車駛入省委大院時,天已經黑了。
李毅飛回到辦公室,打開筆記本,開始整理今天的所見所聞。
他寫得很細,每個問題都記下來,還附上自己的思考。
寫到外資企業問題時,李毅飛停了一下,加了一行字:“需專題研究,依法規範外企管理,維護勞動者權益。”
寫完已經晚上九點。
城市燈火輝煌,一片繁華景象。
但今天他看到的那一麵,才是這片繁華的底色——有矛盾,有糾紛,有不公,但更有一群人在努力解決問題,維護秩序。
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這些人更有力量,讓問題解決得更快,讓秩序維護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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