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貴心頭一顫。
瞬間想起來昨天挨打,以及當著眾人的麵磕頭的場景來了。
後腳窩子發虛,手板心裡發燙。
不知道為什麼,見到這家夥就莫名其妙的害怕。
可還沒有等他有什麼反應,旁邊的包工頭竟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這場麵是眾人始料未及的。
畢竟剛才就是這個小子叫得最凶。
他個子又不高,皮膚黑黝黝的,還留著一頭栗色的卷發,像極了見到人之後就狂叫不止的泰迪。
讓人很難不想踹他一腳。
這人當著大家夥的麵耀武揚威,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天也不怕地也不怕。
怎麼一見了林陽就直接跪下了?
旁邊有人竊竊私語。
“還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啊,林陽還啥都沒有說呢,這家夥就知道害怕了。”
“哈,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要我說這幫人就是典型的欠揍,打他們一頓就老實了!”
在場所有人裡,除了那個包工頭自己之外,林陽心裡頭最清楚。
因為這個人見的大場麵太少,稍微給他一點壓力,他心裡頭自然就發虛。
這樣的人就是狐假虎威,就是欺軟怕硬。
確實是欠一頓打。
“林……林哥,我……我……”
此時此刻他腦子裡麵一陣陣的發懵。
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哪了,可見了這個人之後,就莫名其妙的害怕。
那是一種源自於靈魂深處,幾乎刻進了DNA裡的恐懼。
像是老鼠遇見了貓,兔子見了獵鷹一樣的本能反應。
隻是我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林陽刮了他一眼之後,就很快又重新將目光落在金貴那如篩糠一般抖動的身體上。
現在知道怕了,早乾嘛去了?!
“金老板,今天這事兒,你怎麼說?”
金貴乾咳一聲。
昨天他沒挨打,可看手底下幾個兄弟的樣子就知道這家夥力氣不小。
而且其實看態度,他已經算是夠客氣的了。
不如趁著沒有挨打之前趕緊把這事兒說清楚吧……
現在不是徹底收拾這家夥的時候。
他心裡頭這樣想著,暗自咬了咬牙,然後挺直了胸膛看向林陽。
“他們說的對,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們不對在先,我們動工之前確實已經去了各位村民的家裡麵找你們。
本來是想著跟你們先商量好賠償的事情再動工的,但是沒有想到家家戶戶都上了鎖,想來是已經出去了,我就沒有想那麼多,所以就先讓他們動了工。
這確實是我們的問題,我向大家道個歉。”
他說到這裡,暫時停了嘴,先向眾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我也隻是想著趕緊把廠子建起來,這樣我能賺點錢,也能帶著大家夥賺點工資不是?說起來這件事情真是我的不對,我是在外頭打工時間長了,長了幾分傲氣,以為錢能解決所有問題,我有罪,我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