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睜眼,見苗疆青年咬破三根手指,在地上畫著血色符文,“我用斷魂鎖魂陣困死骨燈,雪狼用血引扛黑焰。”他抬頭時,眼角已滲出黑血,“隻能撐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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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悶吼一聲,抽出腰間短刀,在手臂上劃了道深口。
鮮血濺在阿蠻的符陣上,騰起青煙,黑焰竟被壓下半尺。
“三、二——”阿蠻的聲音開始發飄。
楚風咬碎舌尖,腥甜漫進喉嚨。
他突然盤膝坐下,不再去碰被封的靈瞳,而是順著心湖的漣漪往下沉——那裡沉著他的記憶,像一顆顆被串起的珍珠:在古玩市場被富二代推搡時,他用靈瞳看出青花瓷瓶裡的元青花;在金樓鬼市,他背著昏迷的蘇月璃,左眼流著血也要引開守墓獸;在秦嶺地心,他剜出左眼晶石塞進地脈裂縫,聽著龍脈重新流動的轟鳴……
這些記憶突然活了。
它們化作金色光流,從楚風心口的晶核裡湧出來,鑽進每一盞骨燈。
黑焰開始搖晃,燈裡的魂魄不再抓撓,而是怔怔地望著光流——有老婦的影子抬手去碰,指尖沾了光,黑血竟化作清露;有孩童的影子破涕為笑,在火裡轉了個圈;連那穿粗布衫的男人,也緩緩跪了下去,額頭抵著燈身。
“原來……有人,一直在守。”
細弱的呢喃從燈海深處浮起,像春冰初融的溪水。
楚風睜開眼時,林昊的左眼正劇烈顫動,他的嘴唇抽搐著,喉嚨裡擠出破碎的字句:“你……你竟活得這麼……亮?”
“一息!”阿蠻的符陣裂開蛛網狀的紋路。
楚風猛然起身,左眼傳來撕裂般的痛——被封的晶石在這一刻轟然炸裂!
金芒從眼眶裡噴薄而出,像把淬了光的劍,直貫幽商鬼域的核心。
千燈同時發出哀鳴,燈油“滋滋”蒸發,燈裡的魂魄化作光點,紛紛鑽進楚風心湖。
白骨司使的琉璃骷髏裂開細紋,六臂“哢嚓”折斷。
它最後嘶吼的聲音像刮玻璃:“你以為贏了?幽商……永不沉!”話音未落,整個骷髏就碎成了磷火,散在風裡。
林昊的右眼“噗”地爆出黑血,他軟軟地垂下頭,昏迷前嘴唇動了動,聲音輕得像歎息:“原來……你比我強。”
黑焰熄滅了。
風卷著血霧散去,露出被燒得焦黑的島嶼。
楚風單膝跪地,左手捂著淌血的左眼,卻笑出了聲——疼,但痛快。
他聽見無數輕語在耳邊盤旋,像母親的手撫過發頂:“守夜人,我們記得你。”
“楚風!”蘇月璃撲過來,指尖懸在他流血的眼眶前,抖得厲害,“你……”
“瞎了眼,倒看得更清了?”楚風摸了摸她發顫的手背,忽然注意到腳邊有微光。
他低頭,看見小光——那個被救的孩童魂魄——正舉著盞殘燈,燈芯上的火苗一跳一跳,像顆小小的太陽。
“他們終於被看見了。”楚風輕聲說。
他望著殘燈,心湖平靜得能照見自己的影子——沒有靈瞳,沒有金芒,隻有一片清明。
遠處海麵傳來“咚”的輕響。
楚風轉頭,那麵曾眨眼的青銅鏡正緩緩下沉,鏡背的古字在水波裡忽明忽暗:【守夜人立,萬燈歸心】。
蘇月璃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忽然輕笑。
她從口袋裡摸出塊乾淨的手帕,輕輕按在楚風左眼上:“新旅程?”
楚風握住她的手,將帕子按得更緊些。
血透過帕子滲出來,在兩人交握的指縫裡染出朵小紅花。
他望著漸晴的天,笑了:“該去把那些沒被看見的,都找出來。”
小地脈不知何時爬回他肩頭,金鱗重新泛起微光。
它吐了吐蛇信,指向大陸方向——那裡,跨海大橋的鋼索正在修複,陽光穿過雲層,灑在重新流動的人潮上。
風裡飄來海婆婆的歎息,混著小光的輕笑。
楚風閉了閉右眼,心湖深處,那些被他“看見”的魂魄正手拉手跳舞,像一串永不熄滅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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