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祖母臨終前塞給她的,說這是三十六位無名女匠用骸骨磨成的,每人刻了一道暗紋。
蘇月璃指尖撫過笛身,暗紋在破妄靈瞳裡亮起微光,像三十六顆小星星。
“第一位,造鼎女匠阿灼,十三歲入窯,燒裂百爐才成商王祭器。”她開口誦念,聲音清冽如泉,“第二位,鑄劍女師青鳶,與丈夫同爐,劍成時血滲劍紋,後世稱‘同心’......”
每念一人,昭明鈴便震動一分。
裂紋裡的幽藍火焰開始跳動,像在應和她的聲音。
阿蠻突然瞪大眼睛——他手背的蠱紋竟在跟著節奏起伏,仿佛在跳某種古老的祭祀舞。
雪狼將寒鐵護腕立在兩側,像兩根圖騰柱;灰鴉扯下衣襟,用殘芯在地上畫著奇詭的符號,那是他從前執行任務時學的秘文。
當第三十六個名字“繡娘月娘,用發絲繡出敦煌飛天,藏於經卷夾層”落下時,整座蒼嶺突然發出轟鳴。
蘇月璃抬頭,看見九道金色光束從山體裂縫中衝天而起,直插雲霄。
光束的另一端,她仿佛能看見博物館的方向——那裡也有什麼在呼應,像兩顆終於對上頻率的心跳。
昭明鈴的裂紋中,幽藍火焰“轟”地騰起三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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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同時,蘇月璃心口一熱——蒙布裡的藍光瘋狂翻湧,她突然想起楚風說過的“心火”,此刻竟覺得自己胸腔裡也有團火在燒,和鈴中的火焰同頻共振。
“不是鈴需要人......是人需要鈴來證明自己存在過!”阿蠻突然嘶吼。
他抽出腰間的骨刀,割開手腕,鮮血滴在石龕周圍,畫出個歪歪扭扭的陣。
雪狼立刻將寒鐵護腕按在陣眼,灰鴉把殘芯插進血裡,三人同時低喝:“起!”
銅鈴緩緩升上半空。
蘇月璃的破妄靈瞳裡,無數半透明的身影從四麵八方湧來——有披發執燈的青蘅,有提窯鏟的阿灼,有握繡針的月娘,她們的嘴唇都在開合,卻發不出聲音。
直到昭明鈴的火焰燒得更旺時,蘇月璃突然聽見了,那是齊聲的低吟:“以我血肉為引,以我姓名為燈,照破千年虛妄,守我文明不熄。”
博物館地庫,楚風在意識空間猛地睜眼。
他看見那些女子虛影穿過星海,一個個將手按在他的火焰之心上。
原本幽藍的火焰開始泛起金芒,胸口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有個帶著吳語口音的女聲在他耳邊響起:“小友,這燈我們燒了九百年,該傳給你了。”
“原來我不是第一個瘋子......我隻是接過了她們沒燒完的燈。”楚風輕聲說。
他的指尖劃過那些虛影的手掌,火焰突然暴漲,將整片星海都染成了金藍交織的顏色。
與此同時,城市另一端的天際線突然炸開一道脆響。
某棟寫字樓的玻璃幕牆像被無形的手捏碎,千萬片碎片在半空懸浮,折射著夕陽,拚成一行扭曲的大字:“你點的火,燒不掉真相。”
蘇月璃仰頭望向那個方向,嘴角勾起鋒利的弧度。
她摸出蒙布,藍光正瘋狂地在布麵遊走,最後凝成兩個字:“塔台”。
風卷著山霧掠過她的發梢,她把骨笛彆回腰間,轉身看向還在布陣的三人:“該回城市了。
有些真相,得讓更多人看見。“
山腳下的越野車發動時,蘇月璃望著後視鏡裡逐漸模糊的蒼嶺,手指輕輕撫過蒙布上的“塔台”二字。
深夜的信號塔在她的破妄靈瞳裡泛著冷光,像根指向天空的箭——那裡,藏著能讓千萬人同時“看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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