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砸在戰術頭盔上,他蜷起身子護住頭部,等塵埃落定才發現,自己被困在一段三十度傾斜的管道裡,右腿被卡住的鋼筋硌得生疼。
“咳……”他抹了把臉上的灰,突然有溫水滴在鼻尖。
抬頭看,混凝土裂縫滲出細流,順著管壁往下淌,節奏是三短一長——那是他剛入聯防隊時,老隊長教的“安全確認”暗號。
雪狼眼睛亮了,順著水流方向爬,膝蓋磨破了也顧不上。
水流越來越急,最後在一處鐵格柵前彙成龍卷狀,衝開了半鏽的螺絲。
他擠出去時,機械運轉的“哢嗒”聲撞進耳朵。
一台半人高的齒輪組立在牆根,生鏽的鋼索繞在輪軸上,另一端係著通風口的舊風鈴。
齒輪每轉一圈,鋼索就扯動風鈴一次——那清越的“叮”聲,正是楚風手中紙鳶感應到的召喚。
次日清晨,楚風站在泵站中央。
陽光從破窗斜照進來,照在那台“活體機械”上:齒輪組的軸心裡塞著半截煤塊,利用熱脹冷縮推動;下方埋著陶甕,通過水壓差補充動力。
最讓他眼眶發熱的是齒輪間隙裡塞著的東西:1972年的巡更手冊、1985年的工作證、2001年的藍布袖章,每樣都用紅繩係著,繩結是聯防隊特有的“同心扣”。
“他們把職責拆成了水流、震頻、溫度。”蘇月璃的聲音輕得像歎息,“藏進城市的骨血裡。”
楚風摸出父親的工作證,塑料封皮邊緣已經開裂。
他輕輕拆開風箏骨架,把工作證塞進去,又用竹篾重新紮緊。
紙鳶尾翼在他掌心顫動,像父親當年教他放風箏時,輕輕托著他手背的溫度。
“飛吧。”他鬆開手。
監控畫麵裡,紙鳶搖搖晃晃升上天空,穿過老工業區的煙囪,掠過正在晨練的老人,最終停在一所小學門口的旗杆頂上。
鏽跡斑斑的避雷針接頭正往下掉,紙鳶的竹骨恰好卡住它。
次日清晨,修理工踩著梯子嘟囔:“怪了,這位置平時誰會注意?”而遠處巷口,背著粉筆盒的小女孩仰頭看了會兒,蹲在地上用粉筆畫了半個箭頭。
當晚,楚風坐在客廳窗台前。
蘇月璃靠在他肩頭打盹,手機屏幕亮著,是阿蠻發來的照片:鐵箱裡的路線圖最上麵,不知何時多了張新畫的——用粉筆在煙盒背麵畫的,箭頭指向城南老鐘樓。
淩晨三點,睡夢中的楚風突然驚醒。
他聽見窗外飄來若有若無的鐘聲,清越,悠長,像誰輕輕撥動了古鐘的舌。
蘇月璃迷迷糊糊翻個身:“什麼聲音?”
楚風望著窗外的夜色,沒說話。他知道,這隻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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