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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原本充滿疲憊和精明的眼睛,瞬間變得空洞無比。
“煤……不夠了。”
快遞員低聲嘟囔了一句,聲音沙啞蒼老,完全不像是他自己的聲音。
他猛地放下碗,抓起牆角的鐵鍬,動作極其熟練且標準地鏟起一鏟煤渣,手腕一抖,煤渣呈扇形均勻地撒進灶膛最深處。
那種發力技巧,沒有幾十年的司爐工經驗根本做不出來。
周圍吃麵的人都嚇傻了,以為這哥們兒中邪了。
楚風卻一把攔住了想上去叫醒他的人,低聲道:“彆動,他在乾活。”
破妄靈瞳下,楚風清晰地看到,一股龐大而古老的意誌正覆蓋在這個年輕快遞員的身上。
那個意誌沒有惡意,隻是單純地在尋找能乾活兒的手。
九分鐘後,快遞員猛地一激靈,手裡的鐵鍬當啷落地。
“臥槽,我怎麼站這兒了?”他茫然地摸了摸後腦勺,“這麵勁兒挺大啊,我都吃斷片了。”
角落裡,阿蠻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衝楚風點了點頭。
替崗成功。那個東西,接受了這些“臨時工”。
雪狼是那晚的守夜人。
這個沉默的野人後裔,大半夜光著腳在廠房裡溜達。
他不信那些玄乎的儀器,隻信自己的腳底板。
當他走到廠區東南角的廢棄配電室時,那種來自地下的震動變得格外清晰。
他撬開那扇生鏽的鐵門。
牆角裡,整整齊齊地碼著十幾個早已過時的鋁製飯盒,上麵落滿了厚厚的灰塵。
在最上麵的一個飯盒底下,壓著一張泛黃脆裂的紙條:
【給鍋爐房值班的兄弟們,趁熱吃。
今晚冷,記得多添煤。
——食堂老張,1998年冬至】
雪狼那張萬年冰山臉上也閃過一絲波動。
這些飯盒裡的飯早就乾成了石頭,但這股子念想,在這個陰冷潮濕的配電室裡,竟然還保持著溫熱。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這些飯盒,像是捧著什麼稀世珍寶,把它們一一擺回了夜爐社的灶台旁。
那一夜,灶膛裡的火無風自燃,火苗從青紫色變成了溫暖的橘黃,整個廠房的溫度硬生生拔高了十七度,比開了暖氣還熱乎。
第二天清晨。
楚風照例去擦那塊黑板。
昨晚他在上麵寫的是:【今日代班:楚風、王姐、小趙、老周。】
然而,當抹布觸碰到黑板的那一刻,楚風的手停住了。
在那幾行字的下麵,出現了一行極其潦草、卻力透紙背的陌生粉筆字:
【昨日火力穩定,煤渣已清。多謝諸位接班。】
周圍幾個剛起床的誌願者湊過來一看,頓時炸了鍋:“誰寫的?昨晚鎖門的時候還沒有啊!”
“鬨鬼了這是?”
人群有些騷動。
楚風卻顯得異常平靜。
他拿起黑板擦,輕輕擦掉了那行字,然後在乾淨的黑板上重新寫下一行:
【明天繼續燒,彆斷火。】
就在最後一個句號畫完的瞬間,那個深不見底的灶膛深處,忽然傳來了一聲極輕、極沉的歎息。
“好。”
聲音不大,卻像是直接響在每個人的心底。
廠房外的馬路上,一隻渾身漆黑的老鼠正叼著一塊半截的炭條,不再像之前那樣沒頭蒼蠅似的亂竄,而是邁著某種奇怪的正步,穩穩當當地朝著西北方向跑去。
它身後拖著的那條紅痕,不再閃爍不定,而是像一條被重新接通的電纜,穩穩地亮著光。
楚風把粉筆頭精準地彈進垃圾桶,拍了拍手上的灰。
“第一階段算是穩住了。”
他轉頭看向蘇月璃,眼神裡透著一股子瘋狂的冷靜,“既然它願意跟咱們對話,那接下來這七天,我就住在這兒了。我要看看,當我們真的替它把這口鍋背穩了,它到底能吐出什麼東西來。”
蘇月璃眉頭微皺,剛想說什麼,卻發現楚風的視線正死死盯著灶膛深處。
在那裡,一團並不屬於凡火的金色光點,正隨著每一次呼吸般的火苗跳動,慢慢凝聚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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